她实在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脊背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的冷汗。
余潇潇这一脚实在太狠了,而女人的腹部是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这样一脚踹下去,她只感觉自己疼的要窒息了……
余潇潇却冷笑了一声,翻出一管药膏扔给她:“自己把手涂一涂,赶紧给我起来,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发现不对劲儿?”
余笙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可她实在太疼了,她根本直不起腰。
“装什么装?装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余潇潇抱臂冷笑:“余笙,这全都是你自找的,你但凡识趣一点,别老在我和定勋跟前晃悠,我也不会这么厌烦你……”
她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叩门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潇潇,怎么还没出来?”
是萧定勋的声音。
“就来了,阿笙怕疼,我涂的很慢……”
余潇潇捡起药膏,胡乱挤出来一些抹在了她掌心,她动作粗鲁,余笙疼的一头冷汗整个人都在颤。
“阿笙,你这么娇气啊……”余潇潇故意娇笑了一声,又重重的按了按余笙的伤口。
余笙疼的死死咬住牙关,余潇潇见她这般,方才觉得微微有些解气。
“潇潇,把门打开吧。”
萧定勋又叩了叩门,余潇潇将她拉开到一边,打开了门:“怎么了定勋?”
“就是看你这么久还没下来。”萧定勋说着,却看了余笙一眼:“药涂了就下去吧。”
余笙一手捂着小腹,微微佝偻着腰,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向门口的方向挪去。
“你怎么了?”萧定勋微微蹙眉,方才上楼时看起来也挺正常的,怎么这会儿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余笙的鬓发全都湿透了,漆黑的发贴在惨白的面颊上,说不出的可怜。
余潇潇心里恨极,面上却不敢表露,拉了拉萧定勋衣袖,小声道:“阿笙来了例假,肚子不舒服。”
萧定勋眉头皱的更紧,又看了余笙惨白的小脸一眼,女人来个例假就这么疼吗?
看她这样子,好像被谁踢了几脚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歇会儿吧,厨房的活儿让别人做。”
余笙黑白分明的眼瞳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好似低低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姑奶奶要去花园里散步,潇潇你去陪着吧。”
余潇潇心里不愿意,却还是笑着应了。
余笙一步一步挪下楼,又艰难的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她轻轻撩开自己的衣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雪白的腹部,此刻却青紫淤血了碗口大一片,十分的触目惊心。
余潇潇,越来越狂躁,越来越失控,下手也越来越重了。
而随之而来的,是她对自己的敌意和恨意,更是深的可怕。
如果萧定勋彻底痊愈,她和苏沁,想必立刻就会被弄死。
她该如何自救?如何救苏沁?
余笙缓缓靠在了床上,被人如蝼蚁一般捏在掌心的感觉,是真的太不好太不好了。
衣衫遮盖下的那些针眼,沁出密密麻麻小小的血珠,余潇潇的力气极大,针尖足足没进去半寸有余,许多针孔下因着皮下出血严重形成了淤青,若是有人看到她此时身体上的这些伤,定然会吓一大跳。
但余笙却只是平静的给自己身上的伤涂了一层消炎化瘀的药膏,就换了干净睡衣躺了下来。
她这两天真的很累,此时身上的伤虽然痛的厉害,可却也很快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余笙蓦地睁开眼,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她这一觉竟然从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快十点。
而今晚十点,萧平生约了她在后面小园子见面,还有萧定勋……
余笙的心脏骤然就紧缩了起来,她差点把这些事全都忘了。
“阿笙,你在里面吗?”门外敲门的人等不到回应,开了口。
是萧平生的声音。
余笙慌忙戴了巾帕下床,许是动作太急,一下牵到了腹部的伤口,她疼的眉头紧蹙,却还是强忍着,一手按着小腹微微弯着腰走过去开了门。
“阿笙。”萧平生有些担心的望着她:“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余笙摇了摇头。
“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好点了吗?”
余笙轻轻点头。
萧平生眼底这才带了笑:“那就好。”
面前的女孩儿,穿着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浅粉色睡衣,可简单的旧衣旧裤,素净的一张小脸,却比什么精心打扮的锦衣华服都要让人心动。
她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不远处的地灯和月华的光芒落在她脸上身上。
萧平生望着她巾帕遮挡着的小脸,想到那一道狰狞的红色伤疤,心底怜惜再一次漫涌而来。
他从衣袋里拿出了一瓶淡绿色的药膏递给她:“这只药膏除疤的效果特别好,你以后记得每天都按照说明书上的要求抹,如果用起来真的有效果,你再告诉我,我再托朋友寄。”
余笙抿了抿嘴唇,缓缓伸出了手接过药膏。
萧平生嘴角微勾,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余笙攥着那瓶小小的药膏,忽然抬眸看向萧平生:“等,一下。”
“嗯?”萧平生有些讶异。
余笙却已经转过身进了房间,她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精致的荷包,又飞快的拿纸笔写了几行字,然后一起递给了萧平生。
萧平生有些疑惑的接过,却见纸上写着荷包里装的几种药材名称,又写着夏日里将这荷包放在房中,或是戴在身上,可以驱蚊防虫,也可以解暑。
萧平生看完,眼底的笑意蓦地深邃了几分,他握着那小小的荷包,看向余笙:“原来阿笙这么心灵手巧啊。”
余笙将手心里的药膏摊开,又指了指他手里的荷包:“投,投桃……”
“你想说投桃报李对不对?你给我荷包,是为了感谢我给你这只药膏是吗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