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余笙在厨房忙的团团转,几乎连喘.息的功夫都没。
也不知道萧定勋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变着法的使唤她。
明明饭菜都已经准备妥当,也全都是他喜欢的口味,但他却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不是说咸了就是说淡了,让她重新做。
而且饭后的碗筷也全都要她一个人收拾清洗,不许别人帮忙。
萧凤仪都有些看不过眼:“定勋,你现在怎么这么挑剔?”
“我花钱雇佣她,这是她应该做的。”
萧凤仪瞪他一眼:“我看已经很好了,比李婶手艺都好,你怎么越长大嘴越挑了!”
“我身子不好,所以要求更严格。”萧定勋十分淡然的说道,萧凤仪不由笑着捶了他几下:“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萧定勋看了一眼厨房方向,“阿笙。”
余笙连忙擦了擦手,快步走了出来。
萧定勋抬起下颌点了点面前的空盘:“这道菜,你再去做一份。”
明明他是在刁难余笙,可余潇潇却莫名觉得心里堵的厉害。
萧定勋待她一向都是相敬如宾,甚至都有些客气了……
可他在萧凤仪跟前却明明是鲜活的,甚至在面对余笙时,都有些孩子气。
余潇潇真不想再看到余笙在眼前晃悠了,不知怎么的,明明余笙脸都毁了,可她却还是觉得余笙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
余笙走到餐桌边,将那个空盘拿了过来,萧凤仪却一把拉住了她手:“你别搭理他,忙了大半天了,去歇着去,别做了。”
余笙轻轻摇了摇头。
“你看看你,你都把人吓成什么样了?旧社会的地zhu也没你这么苛刻佃户的。”萧凤仪有些不满的看着萧定勋。
萧平生却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站起身道:“我和阿笙学学这道菜去,我看您也很喜欢吃,到时候去国外了,我也能给您做。”
萧定勋看了萧平生一眼,忽然开口道:“算了,我又不想吃了,阿笙,你去给我盛汤去。”
余潇潇心里一阵泛酸,忍住醋意笑道:“定勋,我给你盛吧。”
萧定勋却推开了她手:“哪里用你动手做这些事,让阿笙去盛。”
余笙闻言不由得轻轻抿了抿嘴唇,心头针刺一样锐利生疼。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不起眼的佣人,而余潇潇,却是要捧在手心里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而她呢。
余笙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指,她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手就没从水里离开过,好几个手指都脱皮了,却还要忍着不停的忙碌。
虽然,给他做饭菜,她并不觉得委屈,甚至还甘之如饴。
只是,不要让她看到他和余潇潇恩爱的画面。
“那你去吧阿笙。”余潇潇淡淡说了一句。
余笙伸手把他的汤碗拿了过来,萧平生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阿笙,你手指怎么了?”
余笙连忙想要缩回手,萧平生却不放,他夺过她手里的空碗放在一边,硬生生掰开了她的手指。
因为双手一直泡在水里的缘故,好几处都泡的泛白,又因为不停忙碌磨破了嫩皮,微微的沁着血。
萧凤仪看了一眼,也皱了眉:“平生,去拿药膏过来给阿笙涂一下。”
萧平生看了余笙一眼,她依旧戴着巾帕,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那双眼自始至终都很沉静,并无什么委屈和自怨自艾,可这样的她,却更让人觉得心疼。
“你跟我过来。”萧平生的脸色有些凝重,余笙下意识的看向萧定勋,却见萧定勋眸色沉沉望着他们两人,嘴角却带着一抹讥诮的笑。
她心口一痛,再次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萧定勋一定又认为,是她故意勾搭了萧平生吧。
在他眼里心里,她怕永远都是个心机深沉又爱勾搭男人,极其不要脸的女人了。
“我带阿笙去涂药吧。”余潇潇站起身来,对萧平生笑道:“阿笙到底是个女孩子,会害羞的。”
萧平生只得退开了一步。
“走吧阿笙,我去给你擦药。”余潇潇面上带着笑,轻轻拉住了余笙的手。
余笙没有再挣扎,她低头跟着余潇潇上了楼,房间门刚一关上,她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耳光。
余笙捂着脸,强忍着痛意,不肯让泪落下来。
“贱人!”余潇潇咬牙切齿望着她,忽又转身奔到一边储物柜那里,拿出针线盒,挑了一根最长最粗的针出来。
余笙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之前在余家,余潇潇每次不高兴就拿针刺她,余笙就算再能忍耐,但也是血肉之躯,这样的痛,她又怎会不怕?
“给我把嘴闭紧,你要是敢出声,让人听见,我立刻就让人把苏沁打死去喂狗!”
余笙脊背贴在门背上,缓缓闭上了眼。
“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凭你也想勾搭定勋,勾搭萧平生?”余潇潇一边恶狠狠的低咒,一边不管不顾的将针往余笙身上胡乱刺去。
她疼的全身哆嗦,无数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大喊出声,可她是个哑巴,她连喊出来的可能都是那么渺茫。
足足五分钟,余潇潇方才累的停了手。
余笙蜷缩着蹲下来,抱紧了自己,衣服遮盖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沁着血的针眼,她真疼,真疼啊……
余潇潇弯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看着自己,她眼底有些癫狂死死瞪着她:“你这个贱人到底做了什么,凭什么定勋和你睡了三次却不肯碰我,凭什么,凭什么!”
“你别想着你和他睡了,早晚就还有机会爬他的床,我告诉你余笙,我不会给你机会骑在我头上的……”
余潇潇阴恻恻的笑了笑:“你这辈子,也只能和最下贱龌龊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你的儿子女儿将来也只能被我作践,这辈子,你都休想翻身……”
余潇潇骂了一通,仍不解气,狠狠往余笙小腹上踹了一脚,“你妈是贱人,你也是贱人,呸!”
余笙疼的歪倒在地,小腹被她踹的一阵一阵痉挛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