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大婚,阵仗何其的壮观,先不说十里红妆的嫁妆,就是那陪嫁的奴仆还有宫中派来的迎亲队伍都是声势浩荡的。
王思彤站在人群后面,她是娘家人,是没有资格参加表姐大婚婚礼的,可是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指甲抠进手里,嫉妒得要发疯了。
唐萦歌此时可顾不上别人了,她的眼前只有一片红,被人安置到花轿后,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苹果。
唐萦歌紧张抬手就想咬上一口,轿子外的崔嬷嬷像是知道她想这么做一般,叮嘱道。
“亲王妃,那苹果您可不能吃,要拿进新房放在床头的,代表新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
唐萦歌思忖,那好吧,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瑞亲王府离建宁园并不远,可是亲王大婚何其重要的事情,迎亲队伍如果直接就从回到亲王府,那送亲的人估计嫁妆连建宁园的大门都没出完就到了。
司空烨鲜衣怒马当先,他率领三军冲锋杀敌有之,带着三军凯旋一马当先也有之。然而一身大红喜服,坐在踏雪身上还真是头一遭。
这一日,京都不知要多少名媛贵女哭得不成样子,可她们还是不甘心地想出来一睹心中男人的风采。
只见俊郎英挺的七王爷,永远巨人千里的生冷面孔,今日一直挂着收都收不住的笑容,身前硕大的红花将他英俊的面容映衬的越发俊美神朗。
墨发披散,头戴金冠,不时有爱幕女子向他抛洒着帕子、绢花,诉说着心中的爱意,做不成正妃,她们还在幻想能在偌大的王府后宅有他们的一席之位,毕竟还有两个侧妃之位是空悬的吗。
可司空烨满心满眼都放在了身后的花轿内,这一日是他与萦歌终身羁绊的契约之日,生同床、死同冢,生生世世萦歌都冠着他司空姓氏。
不知多少人的真心被司空烨无视,再狠狠踩碎,而她的真心只捧给身后那人。
游了半个京城,在一片络绎不绝的炮竹声中,终于在王府门前。
落轿,唐萦歌早已经被摇的七荤八素,轿身倾斜,她感受到有人在踢轿门,轿帘被人撩起,在她满眼的红色当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着红绸伸了进来。
“萦歌,我终于娶到你了。”
唐萦歌的心因为他的呼唤狠狠地跳动着,曾几何时,她只是想抱金主爸爸的大腿,靠上金主,发展事业。
如果早知道捡上来的男人会是她将来一辈子的依靠,她一定会在那时对他更好。
唐萦歌纤细的小手递将过去,紧紧抓住一端的红绸,由着司空烨引着慢慢跨出花轿。
从此,她将与他生死相随,白首偕老。唐萦歌的唇角止不住的勾起,透过盖头下,瞥到他的喜服,甜蜜将早前的悲伤赶走。
她终于嫁他了。
外面都是亲朋的祝福声,这些人哪怕心中对她有鄙夷,有嫉妒,也不敢当着司空烨的面说,谁不知道,如日钟天的瑞亲王爱惨了他的王妃。
新人跨火盆,将外面的邪祟全部驱逐掉,她看不到外面的事物,只能紧紧地抓住红绸由司空烨引领着进了正堂。就像是这辈子,她的人生都要依附这个男人一般,他将是她的一切。
孩子早早就被下人带过来了,只是站在人群中观礼,宾客都知道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嚼舌根。
赞礼官唱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直到送入洞房,唐萦歌坐在喜床上还晕呼呼的。
有人蹲下,将她的喜服和司空烨的绑在了一起,喜婆们向他们身上洒红枣、莲子、桂圆,嘴里还念念有词,早生贵子。
唐萦歌就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这让她想起一件事,前世她好姐妹结婚,婆婆煮了一碗面进来让她吃,姐妹饿了,也不知道那面是偿一口就得了,想到是婆婆端进来的不能不给面子,大口小口的都吃了。
婆婆愣怔间也不由得笑出了声,热切地问,“生不生啊?”
姐妹哪敢挑婆婆的厨艺啊,张嘴就回道:“不生,好吃。”
白水煮面条,什么调料都没有,能好吃什么。
宾客们全都笑新媳妇,婆婆也是一脸的尴尬,结果姐妹在结婚第三年就离婚了,原因就是没有一结婚就生孩子,婆婆挑事闹得离婚了。
她想得出神,自己虽然未婚生子,可她的使命可是早早就完成了呢,要是有个婆婆就不该挑她不守妇道,而是该夸她能干才对。
她想得太入神,什么时候司空烨站到了她面前都不知,撑杆挑起喜帕的一瞬间,唐萦歌嘴角还在上翘着。
四目相对,司空烨觉得自己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他的萦歌了。不管到何时,他见到萦歌都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尤其是此时此刻,萦歌对他笑得是那样的甜。
他忍不住喃喃,“今天你好美。”
俩人也可以算老夫老妻了,面对这样的美男,神情款款地说着情话,唐萦歌忽然就羞赧起来,耳尖都红红的了。
司空烨简直爱死了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天知道这几天他忍得多辛苦,看不到媳妇,见不到孩子,今晚终于可以洞房花烛了。
气氛说不出的和谐甜美,可总有人没眼色,使女官提醒道:“王爷,该喝合卺酒了,喝完酒还要到前面陪宾客。”
要不是新婚不宜见血,司空烨都想宰人,这人怎么这么没眼色。
自从发生喜嬷嬷的事情后,司空烨就不想在萦歌身边放宫中的人,这些个女使官都是临时的,他绝对不会让她们留下来。
王府里要用的人,都是从铁甲卫里调派的,除了放心,这些人还有身手,他不在府上时,也能起到保护妻儿做用。
当然,唐萦歌之前用的人,也都跟了过来。
交杯酒后,司空烨实在忍不住在唐萦歌面颊落下一吻,抱歉道:“等我!”
司空烨一出去,唐萦歌也端不住,忙唤彩云,“彩云快过来,帮我将凤冠卸了。”
这时,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十几斤的凤冠顶了一日,又是跪又是拜的,谁也受不了。卸了凤冠,唐萦歌觉得脖子一下子就轻松了。
这会她想吃点东西也不怕了,崔嬷嬷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端过来,“郡主,快垫垫,王爷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别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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