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的火铳图纸历来是分十份给不同工匠打造,打造出来也只是零件。
什么时候火器营的规模到了,火铳的技术她认为成熟了,最后的组装才会找人传授下去。
所以图纸被盗一部分,肖校尉才会不着急。
司空烨却是冷冷一笑,“这么快就有人来按捺不住野心了,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挑衅本王的威信。”
神火营如今还在筹建,却是受司空烨直接管制,将来打造出火铳,筹建火铳军将也是他司空烨的,任何人敢觊觎属于他的东西,都别想得到好处去。
司空烨连夜就出了京,走时没有看到唐萦歌还觉得有些可惜,叫人传了话,说他出城了不用担心。
唐萦歌带着焦糖、崔嬷嬷回来时,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竹筒,里面都有扦插好的新苗,唐萦歌准备用几年时间,将绣球花繁殖成一个茂盛的小花园。
敖然回到卧房,靠坐在床榻上,闭目休息,嘴角还翘着。
黑颜一改往常的粗鲁,带着精明地问,“小王爷,您将带来合亲的国花送给了福乐郡主,可是属意她了?”
“呵,在咱们南隅,女子收了男人送的花,并亲手为她摘种上,可就算是订了情了,届时孤向皇帝求娶,她福乐也没有拒绝的借口。”
“可小人得到的消息,福乐与瑞亲王已经订婚,两人甚至搬到了一个园中,小王爷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敖然不以为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坚不可摧的感情,也经受不住一而再的考验,孤想要得到的,至今还没有失手过。”
他来到桌前,写了一个纸单,“将这纸上东西准备好,明日孤要邀郡主出游。”
黑颜拿过纸,看了一眼,“属下这就办好,小王爷身体才愈,要注意休息。”
傲然的确觉得还很乏力,今日足足陪福乐伺弄了二个时辰的花草,躺到床上没有吃晚饭就睡了。
唐萦歌这边得知司空烨出城了,没有见到人还有些懊恼,雅舍马上就开业了,俞林还没回来,心中难免不悦。
“到前院叫上彩云,明日随我回一趟溪云村。”这人再不回来,她可就要想想重新物色人选了。
翌日一早,府上备好车,唐萦歌准备去一趟溪云村。在大门口,就遇到一身绯色衣衫,手拿折扇的元益清。
“福乐郡主这是要出远门吗?”
元益清今日一身绯色衣衫穿得人多出两分倜傥,他本就白,清晨阳光照射下,竟然俊得有些晃眼。
唐萦歌的马车是她特制的,四周皆是纱幔,目的为了夏天乘坐凉爽,又宜赏景。她挑开车帘见到是他,笑得好看。
“元公子一早等在这,可是有事?”
元益清有些失望地指了指身后备下的马车,“一时心血来潮,想邀郡主一同游湖烤鱼呢,架子都备好了,看来是不巧了。”
唐萦歌看到他备下的烤鱼架,竟和现代街边烤虹鳟鱼的烤架一样,不由得心又是一跳。
昨日他给无尽夏起了新的花名为绣球,还对她说,这种粉色的绣球,如果常年浇灌一种特殊勾兑出的药水,就能变色。
今日又有现代的烤鱼架,难不成他和自己一样,是现代穿越来的?
唐萦歌对元益清越发好奇了,“正巧,我要去的地方有山有水,那边的鱼多肥美,元公子如不嫌弃路远,可以一道出游。”
元益清听了,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笑时,更如三月里的春风,暖人心,看着很是舒服。
“左不过无事,与聊得来的知已同行,怎会在乎路远。只是我那马车没有郡主的马车舒适,不知小可可否搭乘?”
唐萦歌对于男女设防的距离一向没有概念,彩云在一旁小声提醒,“小姐,他一个外男与你同乘不好吧,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唐萦歌想了想,觉得不会,“彩云,我们女子就算成了亲,也要有自己的朋友,如果眼里心里只剩下男人,早晚会成为怨妇的。再说,元公子见多识广,举止优雅,言谈风趣,有他在,路上也省的寂寞。”
“那奴婢就在这守着,免得这人生了非分之心。”
唐萦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心意吧,俞林是不是你想要的。”
说话间,下人已备了马凳,敖然进到马车里,主仆的话音落,只留下彩云独自闹心。她犹豫了,如果是从前,绝对不会这般的,可是随着眼界的加宽,越发觉得俞林不是自己想要的。
敖然一进来,就对唐萦歌的剔透心思赞不绝口。
“郡主的马车还真是别致,不说这四方透气的纱帘,视野通透让人心情愉悦,就是桌上的小几与吃食,也是别样的精致。”
说着,他自动自觉地坐在了主位唐萦歌身边,因为太过随意,竟挑不出他的错。
如此,他和唐萦歌的距离就挨得比较近了,近到彼此身上佩戴的香囊味都清晰可闻。
彩云觉得这人怎么脸那么大啊,蹭人家车,还和自己家主子挤一个位置,张嘴就要呵斥,敖然却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上取出一个笛子。
“赶路无聊,小可为郡主吹奏一曲可好?”
“当然好。”唐萦歌自己不会,可她喜欢听,音乐能让人心情舒畅。
笛音响起,一下子就牵扯人的心绪进入那乐声当中,悠扬、婉转,似有数不清的情意在笛音当中,又似有化不清的哀愁,听了让人心情忍不住跟着沉静在其中。
一曲落,彩云原本想叱责的话噎在喉咙里,竟是听得眼角湿润了。
唐萦歌却觉得此音美妙,让人心情舒畅,似是到了什么人间仙境,飘飘然的。
“这曲子好听,叫什么名字?”
敖然看了一眼她们主仆的情绪变化,坐正才道:“此曲名唤问情,多少人听了之后,都难免为曲中情伤而落泪,郡主听了却是面带笑容,想来心性单纯,凡事皆不入心,所以没有苦恼。”
唐萦歌听了,不太好意思,她是心宽,也不是没有烦恼之人。
“其实是我不懂音律,只能听出好不好听而已。”
敖然却心中有话没有说明,这曲问情,如果心中有情伤,就会勾扯出不愿想的回忆,会让这份不如意无限化大,忍不住落泪。
而福乐听了一直面带笑容,难道七王爷当真宠爱福乐到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看来他想插入二人感情,有些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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