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轻一点真的很痛唉!南橘子握着拳头,眼泪汪汪,声音微微颤抖,一拳捶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顿时凹下去一块。
对不起,对不起!黄山茶一边像一只疯狂摇尾巴的小狗似的道歉,一边把手轻轻按在南橘子的腰上,给他揉刚才被撞的部分。
黄山茶按一下,南橘子就抖一下。
黄山茶一时之间只感觉手下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滑腻腻的,明明摸在手里,却怎么都抓不住,还隔着一层衣服,更压不住了,让人分外担心,一不小心这块玉就会掉在地上摔碎。
黄山茶忧心忡忡,很是担心南橘子真的会一翻身从沙发上掉下去,把他抱了一下,往沙发里挪了挪。
南橘子缩成一团,一只小奶猫似的哼哼唧唧,黄山茶把他在沙发上放好了,试探着伸出手去,轻轻碰他的腰。
刚刚碰到衣服,南橘子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浑身一颤,躲了过去,含了许久的眼泪,总算掉了下来,眼眶红红,努力扭过头来,带点哽咽说:轻一点不是这种!
南橘子擦了一把眼泪,满脸通红,热得连肩膀都泛着粉色,咬牙切齿说:你能不能直接按上去不要太用力!也不要这么轻!
他捂着脸,好似非常害羞,又好似有些不能直视自己,恼羞成怒一般,呜呜说:太轻了,感觉很奇怪!我控制不住是会躲的!
黄山茶愣愣看着他,忽然垂眼低头,声音很轻,笑了笑说:不如你还是坐到我怀里来吧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弄伤你了!就算你会躲开,我也能控制住,不叫你掉下去。
我对你掌控力度的能力很没有信心啊。南橘子放下手来,小心翼翼看着他,有些感慨说。
黄山茶眉眼之间的笑意加深了,目不转睛注视着南橘子,如同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欣赏中带着一点骄傲,莫名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循循善诱说:总要试一试,才会知道吧
南橘子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有点冷,考虑了一番,皱着眉头,勉强同意说:那好吧。
黄山茶迫不及待把南橘子捞进自己怀里来,就像是在岸边伸着爪子捞鱼的馋嘴猫。
南橘子还不太适应腰上受了伤的状况,行动迟缓,被他这么一拉,就像是眨眼间落在他怀里,有点没反应过来。
黄山茶搂着他,试探问:隔着衣服,看不清情况,我也不好分辨究竟怎样才算合适,你能帮忙把衣服捞起来,给我看看吗
南橘子热得没什么力气,听见他说这话也顾不上责怪,脸上是个懵懂中带着惊讶的表情,脑子里钝钝转了两下,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慢慢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来。
这下子,黄山茶比他还要热了。
你还在等什么南橘子等了一会儿,感觉衣服没盖住的皮肤都已经冷了,嗔怪似的,看了黄山茶一眼,有些疑惑问。
黄山茶回过神来,一手揽住南橘子的腰,另一只手缓缓按在南橘子暴露出来的皮肤上,脸上一点点红了,目光却粘在了那块皮肤上,拔也拔不出来。
牛乳般白皙的皮肤,细腻极了,有一股幽幽的玫瑰色的甜香气,表面上显出一块斑驳的青紫色,仿佛受了很重的伤。
稍微碰一碰那块青紫色的痕迹,南橘子就痛得忍不住靠在黄山茶的身上,浑身紧绷着,微微颤抖,两只手握成拳头,使劲忍耐着,手指尖都泛了白。
这个时候的南橘子,看起来像是一张强行被拉满了的弓。
黄山茶看着他,恍惚间感觉他像是,在自己怀里,被自己强行进入,痛得睁不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黄山茶若有所思:如果我真的上他,他会露出这种表情吗在床上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地方,此刻又热了起来,逐渐膨胀。
南橘子调整了两次位置,都觉得坐垫奇怪,好像底下藏了一颗螺丝钉,不管他坐在哪里,都滚到他旁边,硬邦邦硌着他,叫他不得安宁。
南橘子擦了一把眼泪,皱着眉头,伸手去拉沙发的把手维持平衡,想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硌着了,一时没注意,伸出去的手拉住了黄山茶的胳膊。
黄山茶的胳膊当时就紧绷绷硬起来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显出形状,像是突然进入了应激状态。
他能看出来,南橘子伸手是要去扶沙发,并不是准备碰他,他一点没防备。
因此,当南橘子擦了眼泪的湿漉漉的手碰到他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落了过来,他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失了分寸。
南橘子更加猝不及防,脸色一下子惨白,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两行清泪霎时间从眼中掉了下来,看起来比之前更可怜了。
你欺负我!南橘子喘了两口气,浑身颤抖着,努力缩成一团,一边哭一边指责他。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南橘子的哭声顿时一滞。
外面的脚步声没有走远,居然在门口停下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许多人的讨论声,听起来近在咫尺。
是不是这儿啊
我们都走错两栋楼了,不能再走错了吧
我仔细看了地址,就是这栋楼!这次不会再有错了!是这个门牌号啊!
外面的人说着就乒乒乓乓敲起门来,那扇门在门框里面轻轻摇晃着,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南橘子浑身僵硬着,一把拽住了黄山茶的衣领,瞪着刚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的眼睛,一边极其轻声仿佛担心惊扰了刚刚入睡的精神衰弱的病人,一边气势汹汹质问他:他们是你叫来的你叫他们来做什么
黄山茶一听问题,连忙解释:他们不是我叫来的!我没有叫他们来!
那他们怎么会在你门口现在还敲门,不肯走南橘子一点也不相信他。
他们一定是走错了!黄山茶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发誓,斩钉截铁说。
南橘子听着越来越大的如同雷鸣的敲门声,头皮发麻,松开拉住黄山茶衣领的手,声音虚弱问:那他们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知道,黄山茶借机重新把南橘子抱在怀里,趁着南橘子没注意,把人紧紧搂住,贴在怀里,柔声道,再等一会儿吧,他们肯定会走的!
南橘子感觉,黄山茶没有要把自己丢出去或者现在站起来开门的意思,便靠在他怀里,像一只冬天里盘着尾巴缩在坐垫上眯着眼睛烤火炉的猫。
好吧,南橘子小声说,如果他们不走,我是不会出去的!
黄山茶听见这话,有些出神看着他,暗自心想:那他们还是不要走比较好,你就留在这里,过夜也不错,我一点也不介意这事。
你要是真在这过夜,说不定我还要感谢他们,突然冒出来,让你没办法立刻离开。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错了错了,是楼上才对,快走快走!我们找错地方了,希望这屋子里没有人,不然咱们刚才敲了一阵子,马上就会有人来开门了!
外面兵荒马乱,一群人连忙顺着楼梯上了楼,声音渐渐远去了。
门外重新安静下来,仿佛倏忽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天。
南橘子有些恍惚。
他们已经走了!黄山茶低声对南橘子说。
南橘子回过神来,按着腰从他怀里离开,理了理衣服,眨眨眼睛,擦了一把眼泪,面上带着礼貌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微笑说: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了,我想我该走了。
现在吗黄山茶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吃惊,还以为他就算不在这里过夜,也至少要多等一会儿才走,免得遇上外面敲门的人。
是的,南橘子低着头,一边理自己的东西,一边理自己的头发,几乎是面无表情的,低声回答,太晚就不好走了。
可是,你不是没有其他事吗现在出去做什么呢你可以留下来,不一定要今天晚上就走。黄山茶皱着眉头,颇为担忧望着他问。
这里,毕竟是你的住处,我留在这里不合适,我应该回到学校的宿舍去,那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南橘子低着头,并不看黄山茶,声音冷静得有些冷漠说。
黄山茶的眼圈红了一红,有一点伤心,又十分搞不明白状况,望着他问:只是因为不合适和应该,你就要这么晚回宿舍去
是的。南橘子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看着他,脸上虽然还有些余韵似的红,但眼里没有一点感情,看着反而更绝情,回答说。
你讨厌我黄山茶完全不能忍受南橘子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因为就算是刚刚见面的时候,南橘子看他的目光也还算温和,而不是这个撇清关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