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应该找你,南橘子垂着眼睛,暗中想了想剧情,声音冷漠说,我现在就走,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他说完话,把放在椅子上的纸团垃圾捡了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怒气冲冲走了。
黄山茶毫不犹豫跟在南橘子身后。
朱阿贵愣了一下,颇为伤心,又有一点生气,盯着南橘子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说走就走了真就这么干脆利落早晚有你还要来找我的时候!我等着看就是了。
他哼了一声,身心俱疲,转身回宿舍去了。
南橘子在路上一边背对着朱阿贵往前走,一边揣摩剧情,脚步渐渐就慢了下来。
按照系统给的剧情,他向朱阿贵打听朱阿贵家里的聚会情况,朱阿贵会先跟他讲一部分情况,之后意识到他想去参加,拒绝他。
看朱阿贵的态度,如果他不先把人惹恼了,只怕朱阿贵在意识到他想去参加的时候,只会带他一起去,不会拒绝他。
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错过朱阿贵家里的聚会,但是系统没有特别提示,应该是没有错过的,那就不需要太担心。
南橘子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越发若有所思。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黄山茶,此时走到了他身边,借着路灯灯光注视着他的面部表情,微微挑了挑眉,凑近了一点问:你在想什么
南橘子猛然一惊,往后一退。
正巧有一只黑猫从他旁边路过,被他这突然一动惊到了,尖叫了一声,就擦着他的脚后跟过去,一下子窜进草丛里,和黑暗融为一体,不见了。
南橘子受到惊吓的时候,本来就没有站稳,被那只黑猫擦了一下,受到了二次惊吓,几乎要跳起来,瞪圆了眼睛,扭头去看情况,黑猫早已跑走了。
他什么也没看见,身体失去平衡,一晃就要摔倒。
黄山茶也吃了一惊,没料到能把南橘子吓成这样,往前一步,立刻伸出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
南橘子正因为身体失去平衡,将要摔倒,而惊慌失措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把,被黄山茶揽着腰带入怀里之后,就立刻紧紧抓住了黄山茶。
黄山茶轻轻拍着南橘子的后背安慰他,南橘子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脸色苍白,几乎想缩成一团,埋进黄山茶的胸口。
黄山茶只觉得衣服一紧,就被南橘子两只苍白细长的手,死死抓住,还能感觉到南橘子整个人紧贴在他怀里,像只可怜巴巴炸了毛的小猫。
一股悠悠的茉莉的香气,从怀里散发开来。
这股气味并不浓烈,也没有炸开,像是一朵茉莉花缓缓绽放。
黄山茶嗅到这股香气,心脏猛然跳动起来,几乎是在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南橘子的信息素,因为过于激动而逸散出来。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出现的身体反应,一边抱着南橘子安慰,一边把人往旁边的阴影处带,免得信息素的气味被更多人闻到。
一开始信息素溢出来的时候,南橘子并没有察觉,但是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他呼吸之间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再迟钝也明白过来。
只是这个时候想要把信息素收回去,就有些困难了。
已经散发出去的信息素飘在空中,难以被捕捉,还在往更远处扩散。
还未能完全控制住的新的信息素又从后颈处飘了出来。
南橘子的脸和耳朵已经红了,不敢抬头,也不敢松开黄山茶,怕被其他人看见他的脸,也怕被其他人发现,多出来的信息素是他没控制好散出去的。
黄山茶把南橘子转移到路灯灯光一时照不到的地方,见他满脸通红,还有心思开玩笑说:这么热吗
南橘子缓缓松开他,背过身去,耳朵依然是红的,声音似乎被热度灼烧得有些沙哑说:不好意思。
本来南橘子和黄山茶拉开了距离,黄山茶就感觉自己已经能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但是南橘子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刚刚消下去的反应,又蠢蠢欲动着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的脸更红了。
一阵微凉的风吹到他脸上,像是一个轻轻的巴掌,叫他醒来。
但他却注视着南橘子,不由自主想,要是能亲一口就好了,要是能上他就好了。
要是能脱光他的衣服,让他只属于我,那就更好了。
或许是那个地方实在太安静,没有其他人,只有虫鸣声声。
风吹动树叶时,沙沙作响,像是鼓励又像是絮絮的低语,错过这次机会,可没有第二次。
黄山茶头昏脑胀,往前一步,拉住了南橘子的手腕,声音因为努力克制而低沉沙哑,在他耳边,对他说:我在学校附近有个住处,要去我家休息一下吗
好吧。南橘子犹豫之后点了点头,感觉信息素让他晕晕的,思考是还能思考,只是速度变慢了,就像是没有上润滑油的机器,齿轮转起来,都在卡顿,以至于他短时间内说不出别的话来。
要是平时神志清醒,他再怎么也要拒绝一次,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和理由,证明自己并不是故意要去别人家,事情结束之后说起来,也不至于太理亏。
但现在他全然忘了那些事了。
黄山茶拉着南橘子,把他拉到自己家里,开了门请他进去,关门之后,还担心自己没有关好,顺手上了个反锁。
锁舌在门里咔哒响了一声。
黄山茶已经被信息素闷得朦朦胧胧的脑子,突然醒了一瞬间,转头看向走到沙发上的南橘子。
南橘子浑身红红的,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乖巧极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像是马上就要被热化了的一支甜甜的牛乳雪糕。
黄山茶和南橘子的目光相对,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响,像是被火团炸开了,热得不能思考,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南橘子面前注视着他,十分艰难克制着自己问: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没有。南橘子目光迷茫,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就算是有,他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我能亲你一下吗黄山茶缓缓蹲下,扶着沙发,望着南橘子,声音极其轻柔问。
南橘子的脸又红了一红:为什么
黄山茶笑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他,念情诗一样,缓缓说:也许可以缓解现在这种热到不行的状况。
你也可以打抑制剂,但是你现在还没有到易感期,打了抑制剂,恐怕会有反效果,或者,完全冷静。
他的目光往下移,在南橘子两腿之间,停了一停,像蜻蜓点水一样,很快挪开目光,声音微弱说:完全冷静,至少要一个月,才会恢复正常。
或许是说的话多了一些,黄山茶居然冷静了一些:你也可以去找医院的医生。
但是去医院要挂号,要爬楼,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别人看见,也许前面还有病人,你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门口还要等,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南橘子转了转脑子说:我可以去小诊所,小诊所,有医生,但是没有很多病人,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等很久。
但你一定会被别人看见,黄山茶把手搭在南橘子盖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上,看着他问,你不介意吗
南橘子闭了闭眼睛:我介意,我现在不想出去。
黄山茶像一条蛇一样缠上来,阴影落在南橘子的身上,鼻息落在南橘子的后颈处。
南橘子有种浑身上下都被他困住的错觉,睁开了眼睛。
黄山茶对南橘子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处,那是腺体的位置。
南橘子浑身一抖,几乎溢出橘子汁来,咬牙切齿忍耐那种奇怪的感觉,脸上比之前更红了。
他喘了两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浑身软得像一滩水,不由自主就靠在了黄山茶的怀里,闻到了黄山茶的信息素。
黄山茶的信息素是山茶味的,但又不纯粹是山茶,像是泡在冰水里,一点一点绽开的,已死的山茶花的气味,浓烈而不知收敛。
又有墓碑的死气,仿佛浸泡山茶花的冰水,全是从清明时节落下的雨水,一点一点滑过墓碑后结成的冰。
黄山茶抱住他,和他换了个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沙发上。
南橘子看不见黄山茶,也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坐在沙发上,是在黄山茶的怀里,有些担心自己会因为黄山茶抱不住而掉到地上去,紧紧抓住黄山茶的臂膀,挣扎了一下,想换个方向。
黄山茶确实担心自己抱不住南橘子,但真把人抱在怀里,南橘子轻得他出乎意料。
以至于他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在南橘子挣扎的时候,用胳膊拦住了南橘子的腰,把南橘子又按了回去。
南橘子感觉自己撞在了铁块上,嘶了一声,眼眶顿时就红了,含着眼泪,蔫蔫软下去,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