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 第5章 她要做什么
星象低垂,月光洒在庭院中,映照出一片银白。
半开的轩窗前,竹影婆娑,赵慕箫披衣凝视着窗外晃动着的暗影,站了许久。
人前,他是风光无限的瑞阳侯。可谁能知道他身旁虎狼环伺,无论是宫里,还是家里,都在想方设法找他的软肋,要他的命!
半月前的那场刺杀,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父亲那位侧夫人叶蓁蓁的手笔。父亲在世,那个女人就不安分,想让那个小儿子赵余成承袭侯位。但大宣的侯位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父亲死后,他成了瑞阳侯。看来,叶氏是想走兄终弟及那一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赵慕箫转过身来,见是守在苏知鹊房外的那个小厮,沉声问道:“她睡下了?”
“回爷,苏姑娘已经歇下了。”小厮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团纸呈上去,“这是今日苏姑娘丢在渣斗里的。”
赵慕箫伸手拿过来,走到烛光下展开一看,是一串人名,除了一个打圈的,其余的名字上面都画了一道横线。
看着打圈的那个人名,他忽地想到一个时辰前苏知鹊让小厮送出去的那封信,眼皮子蓦地一跳,她要做什么?
“赵顺,查查这些人!”他冷着脸吩咐道。
赵顺凑过去看了眼名单,应了下来,而后凑近他低声禀告道:“刚得到的信儿,赵世子在回华阙城的路上马匹不小心受惊,人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被马蹄踩到,恐怕伤到了子孙根,国公府这下,估计要头疼了。”顿了顿,他补充道,“哦,他打算改成水路回去了。明天会在泽州府渡口搭船。”
烛光照着赵慕箫那张阴沉得似乎能拧出水的脸,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慢慢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赵顺垂手站在一旁,他看着自家侯爷眼中堆积的阴鸷,忽地打了个冷战。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侯府与国公府关系虽不亲昵,但也没到让侯爷对赵世子动了杀心的地步啊?
即使在得知苏姑娘同赵世子议了亲那日,侯爷也只是喝醉了酒,呆呆地在屋顶坐了一宿。
他怎么感觉,这次刺杀高热之后,他们侯爷,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赵顺压下心头的疑惑,提醒道:“爷,夜深了,您身上的伤虽然痊愈了,可还是仔细些吧,咱们明儿不还得赶路吗?”
赵慕箫微微颔首,举步朝外走去,赵顺喊住他:“爷,您不是要歇了吗?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要找爷的美妾。”赵慕箫说完,脚步不停地去了苏知鹊的房间。
苏知鹊似乎又被梦魇住了,此刻,一张秀气的脸皱作一团。
赵慕箫站在榻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外衣挂在一旁,掀开被子,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假——假的——”苏知鹊呢喃一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动了动身子,往赵慕箫怀里钻了钻,仿佛找到了安全的庇护所,沉沉地睡了过去。
“家?”赵慕箫轻抚着苏知鹊的脸庞,自言自语道,“苏府伤你那么深,你还是想回去吗?”
翌日丑时,赵慕箫听着远处传来的鸡鸣,离开了苏知鹊的房间。
“别告诉她,爷来过。”离开的时候,他吩咐小厮,“天亮了去找赵顺领苏姑娘的新衣,等她醒了,告诉她今日启程回华阙城。”
小厮点头应下,望着赵慕箫离开的方向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苏知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小厮见她醒了,递上新衣,并告知她今日启程回华阙城的事。苏知鹊开心极了。她洗漱完毕,给自己梳了个双环髻出来,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候在院子里的赵顺。
赵顺看了眼苏知鹊的发型,嘴唇嚅动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苏姑娘,您如今的身份是侯爷的宠妾。是该梳妇人发髻的。”
苏知鹊一时气结:“奴家同你们侯爷解释过了,说是他宠妾的话,不过是为了唬李瘸子的。”
赵顺为难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如果她不是侯爷的宠妾,为什么会愿意跟侯爷宿在一处啊?
停在门口的马车里,传来赵慕箫清冽的声音:“先上车吧!”
苏知鹊“哎”一声,欢快地提起裙子上了马车。赵慕箫听到她喜悦的声音,微微弯了唇角,很快又收了脸上的笑意,她就这么期待回华阙城吗?到底什么人在那里等着她?
赵顺嘱咐小厮守好宅院,驾着车离开了。
三人坐马车走了一段路,然后搭船走水路。
从泽州府到华阙城走水路是会慢一些,但要比乘坐马车舒服很多。而寻常百姓,并不是人人都有钱去做马车的。但是客船就不一样了,如果遇上好天气,跟货物睡在一起凑合几天,只需要很少的费用,就到了目的地了。
只是,苏知鹊没想到,刚上了客船,就遇到了熟人。
不远处,赵元璟哼哼唧唧被人搀扶着上了船。苏知鹊戴着面纱,并没有被他认出。
她快走几步,想避过赵元璟,谁知赵元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经过她的时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身子朝她斜斜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慕箫从斜刺里猛地伸出手臂,将苏知鹊搂在怀里,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哟,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回侯爷,我们爷骑的马受惊了,不小心摔下来了。”赵元璟身旁的侍从替他回答道。
“哎呀,从马上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伤势定是不轻呐!话说回来,咱们尊贵的赵世子,怎么大驾光临到爷这泽州府来寻乐子了?啊哈,爷怎么忘了,世子的那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前阵子不是到岱庙虔诚祈福了嘛!想必咱们世子是被相思之苦折磨得紧了,这才按捺不住,千里迢迢追了过来,上演了一出‘为爱走天涯’的佳话吧?嘿嘿。”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了一番。
“世子都受伤了,怎么不见您那位未婚妻呢?”
一旁的苏知鹊不着痕迹地拿手掐了一下赵慕箫,他强忍着笑意,瞧着面色土灰的赵元璟。
“侯爷,知鹊是拒绝过您的花,可您不必把对她的怨气撒到我的身上吧?”赵元璟“嘶”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身体不便,先行一步,侯爷随意。”
隔着薄薄的面纱,苏知鹊恨恨地盯着赵元璟离去的方向,一想到前世他给自己带来的惨痛,身体止不住微微发颤。
“怎么了?冷了?”赵慕箫察觉到她的异常,将她又拥紧了一些。
苏知鹊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低声道:“侯爷自重。”
赵慕箫伸手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去,与她十指紧扣,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凑近她,轻声道:“看爷戏谑你的未婚夫,心疼了?”
“奴家恨不得他死!”苏知鹊咬牙切齿地说。
“死人有什么好解恨的?让人生不如死,才好玩呢!”赵慕箫拖着长长的尾音凝视着赵元璟的背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