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我死后,渣男前夫一夜白头,悔疯了 > 第7章  绿茶趁虚而入
“贺总,您这是……”电话那边的助理大惊失色。
他的眸光倏尔冰冷,再也不复方才的迷惘:
“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该吃点苦头!”
原来,他还是觉得我在使性子,不愿给柳茶献血。
我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居然还对他留有一点期望,以为他会幡然醒悟。
就是如此天真,或者说愚蠢,才会一错再错。
害了自己,害了腹中的宝宝,甚至害家人。
到最后,唯余深深的失望和恨。
贺巡掌握着三叶集团的命脉,大肆抛售股票的后果,便是集团股价迅速下跌。
当初濒临破产的三叶,在我和母亲的苦苦维护下,好不容易盘活,被贺巡收购后,又要陷入困境。
我对贺巡的恨意,萌生在夜雨中,疯长在此刻。
他以为,只要公司出了问题,我便会放下一切尊严,为柳茶供血,甚至跪着求他。
但是一个已死之人,拿什么去求他呢?
我眼睁睁看着他留在别院,从清晨等到傍晚,从自以为稳操胜券,到不耐烦,再到怒意接近失控。
“她还在等什么?她就不怕公司破产吗?”
贺巡一拳砸在窗台上,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看到来电人的那一刻,他脸上的不耐散去。
接起电话,柳茶的声音传来:
“阿巡,我不想打扰你,只是我刚化疗过,现在头很疼很烫,可能发烧了……”
贺巡的神色变得温柔:“乖乖吃药,我这就来。”
“好。”柳茶应了一声,语气柔婉,“你不忙吧?我总怕打扰你工作。”
“没关系,你的事最重要。”
说罢,贺巡又细心叮嘱了她几句,才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别院。
把我永远留在那个雨夜,毁掉姜家的心血的同时,还能若无其事和心爱的三儿谈情。
贺巡,他可真狠啊。
事到如今,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
爱她,又不愿和我离婚,为的难道只是榨干我所有的利用价值?
那么,如果他看到我的尸体,又会作何感想呢?
怀着作为灵体最后的好奇,我跟着他来到医院里。
贺巡走出电梯,匆匆赶往柳茶所在的病房。
倏地,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头一震,与此同时,那人看到贺巡,没有分毫犹豫便一拳砸过去:
“贺巡,你真该死!”
贺巡没来得及躲闪,任那一拳锤得他身子一歪,只能扶墙站定。
他脸上有了恼怒:“姜舜尧,你找死!”
对面那人,正是我的亲生哥哥,柳茶的主治医师姜舜尧。
他一向衣冠整洁、文质彬彬,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混乱的模样。
他眼底布满血丝,没有刮去的胡茬倔强地冒出头。
一拳击中了贺巡,便更不客气,和他扭打在一起,像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贺巡,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贺巡瞳孔猛缩,下一刻就被姜舜尧踹到在地。
剧痛让他脸色微变,反抗的同时不忘回敬:“你他妈说什么胡话,放开我!”
很快,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哥哥渐渐占了上风,把贺巡按在地上打:
“我妹妹死了,你还没听明白吗?不是你带她去山上,她不可能被泥石流卷下山!”
“你说……什么?”
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了贺巡脸上的神情。
有迷惘也有震惊,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哥哥松开手,额头青筋暴起:
“她死了!
嫁给你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开心过,你满意了吧?!”
贺巡起身,再狼狈也掩饰不了一身傲气。
他勾着唇,像是眼底的讽刺意味越发浓厚:
“姜舜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为了公司,戏可真多啊,你猜猜我会不会信?”
闻言,哥哥攥紧了拳头,再度挥来:
“贺巡,你着畜牲,怎么有脸活着的,你应该到地底下向我妹妹道歉!”
听着哥哥的话,疼到无法呼吸的错觉又出现了。
差点忘了,我只是一个随时有可能飘散的灵魂而已。
我救不了自己,也安慰不了我的家人。
那一拳即将落在贺巡身上的时候,柳茶冲到贺巡面前挡了一下。
随即身形一晃,软软倒在他怀里。
“茶茶!”贺巡脸色一变,将怀里的人搂紧,“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阿巡。”
柳茶虚弱地笑了笑,随即抬眼望向我的哥哥,细声细语地解释:
“姜医生,阿巡不可能故意伤害姜末的,况且,现在人还没有找到,你不应该误会阿巡的。”
转过来,她又对贺巡笑得温婉:
“阿巡,我也是才知道姜末姐失踪了,姜医生作为她的哥哥肯定很担心,你别介意。”
听罢,贺巡更心疼她了:
“茶茶,你还替他们说话……”
柳茶柳茶,真是人如其名。
资深圣母,茶意盎然。
我看着她演戏,只想冷笑。
距离山洪已经过去快两天了,救援队都没能搜查到我的踪迹,附近监控也没有我的身影。
除了死,还有别的可能吗?
哥哥冷冷瞧着他们,忽然笑了声:
“果然,我就不该答应她嫁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
贺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柳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小脸上带着担忧:“阿巡,陪我回病房吧,我有话跟你说。”
等柳茶躺在床上,她没安分多久,跟贺巡提我的名字:
“姜末失踪的事我听说了,救援队找了整整24小时,都没找到她。”
“茶茶,你也觉得她……”
那个字,贺巡没说出口。
“我想,姜末姐不会犯傻的。”柳茶一脸内疚,摇了摇头,“她可能还在和你置气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受伤了……”
听到这里,贺巡用大掌盖住她的手腕:
“别说了,根本不是你的错。”
柳茶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磨破的手臂:
“疼吗?阿巡,让我来我为你包扎吧。”
柳茶真不愧是个高段位的绿茶,不由分说,取来床头柜上的医药箱,为他涂抹碘伏、缠绕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