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永远都是一样的气味，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我靠在墙上，等待法医对王毅的尸L进行初步检查。
"张队。"李小雨从太平间走出来，神色凝重。她脱下白手套，递给我一个证物袋："在死者衣物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张对折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行数字："15321109"。
"房间号码？日期？"我喃喃自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等等，1532..."
"和那个办公室的门牌号一样。"李小雨点头，"但后面的1109是什么意思？"
我的太阳穴开始跳动。直觉告诉我这串数字很重要，但却想不起来为什么。
"验尸结果怎么样？"
"初步判断是坠楼造成的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身上没有防卫伤，也没有挣扎痕迹。"李小雨翻开记录本，"但有一个异常情况。"
"什么？"
"他的血液里检测出大量镇静剂，剂量足以让人失去意识。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这种药物在十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种情况，和李德明的死亡特征太相似了。
"张明。"王德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特调组要求你立即回警局录口供。"
"为什么？我是受害人的通事，不是嫌疑人。"
"因为这个。"他递给我一份监控截图。画面上是医院天台的情况，时间显示在凌晨2:47分。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扶着一个人走向护栏。虽然角度和光线都不好，但那个背影...
"这不是我。"我下意识地说。
"监控显示这个人用你的门禁卡进的医院。而且..."王德山的声音变得严肃，"在案发前十分钟，你的手机信号出现在医院天台。"
"不可能！我当时在..."我突然说不下去了。那个时间段我在哪里？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陈组长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
"张警官，让我们捋一捋时间线。"他说，"李德明死于三天前的凌晨，周长安死于昨天凌晨，现在是王毅。三起案件，死亡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现场都留有特殊标记。"
"什么标记？"
"镜子。"陈组长打开笔记本电脑，"每个现场都有破碎的镜子，而且..."
突然，办公室的灯闪烁了一下。我看到镜子里似乎掠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但等我转头，那里什么都没有。
"而且镜子碎片的碎裂方式完全一致。"陈组长继续说，"法医分析，这需要特殊的技巧和工具，普通人很难让到。"
"你的意思是？"
"据我们调查，你在警校期间学过这种特殊的玻璃切割技术。这是反恐课程的一部分。"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所以你们认为我是凶手？"
"不，我们只是在追查所有可能性。"陈组长合上笔记本，"对了，你最近有去过1532室吗？"
"没有，那里不是被封锁了吗？"
"有意思。"他拿出一张照片，"那这个人是谁？"
照片上是政府大楼的监控画面。一个人影站在1532室门口，时间显示是昨晚九点。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那个站姿...确实很像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张警官，1109，还记得吗？那天你在现场。"
我的手开始发抖。1109...11月09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陈组长问，"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摇摇头，但眩晕感越来越强。恍惚间，我看到办公室的镜子里出现了一行字：
"一切都是镜像，张警官。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