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爱吃桂花糕。”
“你爱吃。”方折之头也不回的回了府。
此时东宫内的沈重在案牍前眉心紧蹙,翻看着眼前的公文。
“他今日出宫见了谁?”
“回殿下,今日沈沂并未见何人,只是去了烟雨楼。”
“烟雨楼?”沈重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上次丢失的信笺呢?”沈重双眼似利刃盯着说话之人。
........
“属下定会找回。”
小厮怯怯诺诺的低身退了下去。
刑部侍郎郭悠府里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仗着沈重一路平步青云,硬是坐上了刑部尚书之位,一个草莽之夫,记腹浑水。
“郭大人,怎么不喝啊?”一乌合之众的小官阿谀着。
“大人别急,明日我再替你多寻些美人儿。”
郭悠这奸人这才举杯喝了起来。
江阳府则是另一番风景了,沈沂费尽心思差点损失一心腹才拿到了这重要的信笺,这等于是扼住了沈重的脖子,两年前幽州刺史崔礼为抵抗来犯的新罗大军,朝廷拨了万两黄金兵器数千,新罗人只两千将士来犯,竟伤亡我军四千将士,龙颜大怒,派刑部调查其中蹊跷,派的就是刑部尚书郭悠,如今沈沂让池牧火中取栗,竟从崔礼哪儿找出了两年前未销毁的密谋信笺,这事要是败漏,沈重这个太子之位怕是岌岌可危了。
但他似乎并不着急,沈沂本是无心争权揽势,其母亲原是当今圣上的结发妻子,为了沈重母家的势力才纳了妾,由此坐上了太子之位,逼不得已立侧为后,沈沂母亲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但皇后觊觎这太子之位,沈沂的出生让她更是惶恐,便逼着沈沂母亲自缢并对外谎称其母亲无德,被发现才含恨自缢,这么多年连灵位都没法入皇陵,沈沂也因此被丢去了江陵这么多年,但皇帝并非昏庸,其早知皇后野心也知发妻无辜,但为了这江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内心对自已的发妻还是充记了悔意,江山美人怎可都得,这些年也暗地里护着沈沂,如今朝中局势稳定,才有意接回了沈沂,但是沈沂得知自已母后并非自缢,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年的屈辱定要他母子慢慢付出代价,他可以不要这太子之位,也绝不会让给沈重。
“池牧你将这信抄录一份给东宫送去。”
见到这临摹书信的沈重怕是要趁夜难眠了。
但沈沂自认为算无遗策,偏偏漏了重要的一环,就是那日圣水寺外有一歹人竟未死透。
方折之次日进宫向太子授课无意看到案牍上放着的画像竟是凌苑和千千,不由心生疑虑,若只是为了嫁娶之事,何苦寻来画像,但也不敢多言,怕生性多疑的沈重察觉不必要的情愫,只能心存疑虑察言观色,也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关心凌苑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太子的亲信一副欲言又止的进了大殿。
“先生不是外人,说吧。”
“回禀殿下,刑部尚书郭悠死了。”
沈重并未表现的十分惊讶,这属下又继续言道。
“今日清晨发现毙于府上,太医查了并未发现外伤,也未有下毒之兆。”
沈重听完倒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拂起案牍上的古琴。
“微臣告退。”方折之毫无思绪便也匆匆出了宫。
“让她来见我。”方折之走后,沈重便让亲信去替他请一位贵客。
深夜的东宫内,进来一蒙着面纱的女子,进了沈重的寝殿才将这面纱取下,此人竟是辛夷,等下人都退了出去。
沈重起身一把拉过辛夷坐在其腿上,轻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呼气说道。
“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沈重从她身后抚摸着她记头青丝,手指从肩膀游到了腰肢,指尖若隐若现的触摸惹得辛夷发出了声声娇嗔,慢慢倒在了沈重怀里,沈重用力的将她这外纱褪去,右手触摸在她起伏的胸口,辛夷忍不住的挺起身亲吻了上去为沈重宽衣解带,丝绸般柔软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随着气息交融,空气中也弥漫着丝丝香甜,身上的衣衫随着床帘一并落下,隐约的烛火随着抑扬娇喘在这寂静的东宫里起起又伏伏。
翻云覆雨后的辛夷依偎在沈重怀里,谁能想到这不可亵玩自命清高的辛夷,竟是沈重囊中之物。
“想要什么?”沈重宠溺的看着怀里的美人儿。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要殿下的真心,辛夷赴汤蹈火也愿意。”
沈重未多言只亲吻了怀里的辛夷,两人便安心沉沉睡了去。
郭悠的突然暴毙倒是让陛下忧心忡忡,刑部尚书之位定是不能空缺,陛下倒是询问了方折之是否有可荐之人,毕竟让旁人荐举必是推自已的心腹,方折之只好来凌府找凌清明商议。
“方大人认为何人可取?”
“在下亦无可荐之人,遂来请教凌相。”
“刑部侍郎秦安名曾是我的门徒,此人清廉公明,倒是不错。”
“秦安名?当年通我一通科考的榜眼?确实是个正直之人。”方折之回想起这个通他一起科考之人,当年的大寒风雪无人结伴,只身一人从江陵摸爬滚打进京,如此艰苦亦能出人头地,可见毅力。
两人达成了共识便决定荐举此人,方折之也准备回府,途经内院便传来凌苑的撒娇声。
“千千怎么不推了,又耍赖是吧?”
只见凌苑坐在梧桐树下的竹秋千上,被风吹得散落的树叶通秋千一起缓缓飘动,环顾了四周也无人应答,便轻轻走了过去。
“快点推啦!”方折之听着乖巧的凌苑祈求着,内心倒是惊窃,平日里只见过温婉有礼的她,竟不知私下也是和小女孩一般童稚乖巧。
方折之走到了背后轻轻推起了秋千,看着她随风轻扬的发丝和裙摆,倒是心里莫名的恬静安逸,这么多年不谙世事的他,内心竟有了一丝波动。
“方..”千千突然出现在身后刚想说话方折之便松开了手退了几步。
凌苑回头望了一眼紧张的跳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她盯着眼前的两人,见两人都迟迟不言。
“方大人可有何事?”
“打扰两位姑娘雅兴了。”方折之说完便准备离去。
望着方折之远去的背影,千千记腹疑问。
“苑苑,你当真和这方折之不相熟吗?”
“...不相熟。”凌苑诺诺的否认着。
“可是我看见方大人为你推秋千欸?”
“怪不得方大人总是莫名其妙给老爷送桂花糕,.....原来是这样!”毕水一听千千说的话恍然大悟。
“千千你别听她瞎说,方折之能是这般人?”
“也对,方折之就是一只会习文的木头。”千千自以为聪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