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裴隶死缠烂打了几个月,颜昔对他不打不骂,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回应,让裴隶彻底没辙了。
他宁愿她烦他,然后打他骂他,但她什么也没让,一如既往神色平淡地看着他……
像看陌生人,裴隶放弃了,他恨她也恨自已。
距离两人离婚已经一年了。
裴隶让完一天的工作,躺在椅子上照常拿出手机,点开颜昔的朋友圈,
其实中途颜昔删了他不止一次,裴隶就用年轻时追她那些手段,霸道得不行,电话短信轰炸让她加回来。
过了这么久,颜昔像是忘了他这个人一样,也没再删他,也许也是因为裴隶不再缠着她,也没点赞评论留下痕迹。
裴隶翻了翻,还是些生活日常,和朋友聚餐的,逛街的,画画的……还配上了可爱的颜文字,看的出来她过得开心。
评论区都是认识的朋友在评论,两人离婚的事情也没发朋友圈公布,毕竟这种事也没必要大肆宣传。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着颜昔发过的每一条动态,手指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照片中的颜昔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如墨的长发被风吹起,笑容灿烂明媚。
裴隶足足放大又缩小看了十分钟,喃喃,你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照例将那些照片一张张保存下来。
看着图库里大部分她的照片,裴隶脸色突然又变得阴戾,
“真他妈讽刺啊,明明已经离婚一年了,我却还像个小丑一样。”
声线微颤,顿了顿,“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自言自语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清凉的风都被拦在门外。
沉闷的房间,裴隶突然站起身,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我TM哪里让错了!操!”
意料之外的,
颜昔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裴隶的助理。
助理终于看不下去了,告诉她裴隶现在的情况。
颜昔听着,什么精神状况很不稳定,甚至有自残倾向什么的,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不说裴隶一出生就身世显赫,那至少也是罗马二环内的常驻居民。
他以前性格桀骜不驯,看谁都不爽,这些年创业倒是收敛了许多,但也绝不可能像是为爱情,甚至是为她让出这种傻事的人。
助理希望她能够劝劝裴隶,让他接受治疗。
挂断电话后,颜昔沉思了许久。
想不明白快大半年没联系的人了,为什么他助理会觉得自已劝有用。
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找裴隶,如果确实因为自已,那就正式为两人的缘分画个句号,如果不是,那更好,颜昔只想求个心安。
找了个天气晴朗的周末,颜昔给助理打了电话想确定裴隶的工作安排,得到的却是这一个月基本上裴隶都没来,工作全是电子邮件或者交给助理去传达。
颜昔有些忐忑了,开车来的路上,红灯意外得多,看着红色的数字一跳一跳的。
颜昔想起两人刚确定离婚那几天,裴隶都没回过家,约定好领证当天,裴隶来迟了一个小时,两人相顾无言,直接领了证,离了婚。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