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斜斜地照在青山村外的山路上。萧天皓沿着小路向前走去,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修士们打坐练功的气息。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每天都要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愿意指点的修士。
"咦？"萧天皓忽然停下脚步。前方溪边坐着一个灰衣老者,正在调息打坐。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源力波动来看,修为不俗。
萧天皓蹑手蹑脚地靠近,藏在一棵大树后面。老者的源力运转轨迹十分特别,每一次呼吸吐纳之间,都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这套功法..."萧天皓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源力在经脉中流转的路线,与他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特别是运转到丹田时的那个变化,更是闻所未闻。
正当他专注观察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够了吗？"
萧天皓一惊,抬头发现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那双浑浊的眼睛中精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小小年纪,倒是好奇心不小。"老者淡淡地说。
萧天皓连忙行礼:"晚辈无意冒犯,只是见前辈修炼,忍不住想要讨教。"
"哦？"老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能看出我这功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天皓想了想,如实说道:"前辈的源力运转与常见功法不通。特别是在经过丹田时,有一个独特的变化,似乎能让源力的质量提升。"
"咦？"老者眉毛一挑,"你竟然能看出这一点？"
"是。"萧天皓继续说,"而且前辈的呼吸吐纳也很特别,每一次都恰好与源力运转的节奏契合,形成一种特殊的韵律。"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天皓。"
"这套功法你可曾见过？"
萧天皓摇头:"从未见过。不过晚辈喜欢观察各种功法,所以能看出一些门道。"
"观察功法？"老者冷哼一声,"你可知道偷学别派功法是大忌？"
"晚辈不敢偷学。"萧天皓赶紧解释,"只是单纯地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些不通的修炼之法。"
"是吗？"老者淡淡一笑,"那你说说看,我这功法的要诀是什么？"
萧天皓心中一喜,这是在考验他。他定了定神,说道:"关键应该在于那个特殊的源力变化。源力在运转到丹田时要让一个回旋,就像溪水绕过石头一样,看似绕了远路,实则让源力变得更加纯净。"
说着,他L内源力流转,按照观察到的路线运行了一遍。虽然有些生涩,但那个关键的变化却让得分毫不差。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好小子,一看就会。不过..."他话锋一转,"这样的天赋用在偷学上,岂不是可惜了？"
萧天皓低下头:"晚辈也想找个师父学正经功法,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六大承脉高高在上,散修又大多身无长物。晚辈想要真正长进,只能靠自已多看多学。"
老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功法？"
萧天皓摇头。
"这是《游龙吐纳法》,乃是百年前一位散修所创。"老者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位散修与我有些渊源。他创这功法时说过,修真之路,贵在自悟。学他人之长,化为已用,才是正道。"
萧天皓眼睛一亮:"前辈的意思是......"
"既然你有这份悟性,我便传你这套功法。"老者说,"不过要记住,学艺须先学德。日后行走江湖,莫要辱没了这功法的声名。"
"多谢前辈!"萧天皓大喜,连忙躬身行礼。
"免礼。"老者抬手虚扶,"来,我先教你这功法的精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者详细讲解了《游龙吐纳法》的诀窍。萧天皓一边听一边暗暗揣摩,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老者见他如此善学,也颇为赞赏,又传授了几个实用的小窍门。
"记住了,这功法最重要的不是招式路数,而是那份随机应变的灵性。"临走前,老者意味深长地说。
"晚辈明白。"萧天皓认真地点头。
"去吧。"老者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萧天皓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学到的功法。这《游龙吐纳法》虽然不如六大承脉的功法玄奥,但胜在灵活多变,特别适合他这种喜欢推陈出新的人。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二蛋气喘吁吁地跑来:"天皓!出事了!"
"怎么了？"萧天皓问。
"铭语楼的执事大人到村里来了,说要检查民间功法。村长让你赶紧回去!"
萧天皓心中一凛。早上刚学了新功法,这会儿铭语楼的人就来了,真是不凑巧。不过转念一想,《游龙吐纳法》是民间散修所创,倒也不怕被查出来。
"走,我们快回去。"萧天皓说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回村的路上,二蛋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到那执事大人了,气势好吓人。村里好些人都躲起来了。"
萧天皓没有说话。他在想村长让他回去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担心他会露出破绽？
"尔等皆为平民,不得私自修习功法。如有违者,严惩不贷......"
萧天皓和二蛋循声望去,只见村中央聚集了不少人。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执事站在高处,神情傲慢。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铭语楼的弟子,正在挨家挨户搜查。
"又来收功法了。"二蛋小声说,"上次隔壁村就被收走了不少好东西。"
萧天皓观察着那名执事。对方虽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源力波动并不强,估计只是个外门弟子。不过即便如此,在这种小村子里也足以横行了。
"萧天皓。"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村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村长。"萧天皓转身行礼。
"跟我来。"村长神色凝重,转身走向自已的屋子。
萧天皓跟了上去,二蛋想跟,却被村长瞪了一眼,只好讪讪地留在外面。
进了屋子,村长关上门,取出一个布包递给萧天皓:"把这个藏好。"
萧天皓接过一看,是一本破旧的手札,上面写着"源力杂录"几个字。
"这是..."
"别问那么多。"村长打断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铭语楼的人发现这个。"
萧天皓还想问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大胆!竟敢隐藏功法!"一个锐利的声音响起。
村长脸色一变:"糟了。"
两人冲出屋子,只见一名铭语楼弟子正拎着一个老农,那老农浑身发抖,手中还攥着一张残破的纸页。
"这...这只是我爹留下的药方..."老农哆嗦着解释。
"药方"那弟子冷笑,"分明是修炼心法!来人,带走!"
几名跟班模样的人上前,要去抓那老农。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慢着。"
村长大步走上前:"这确实是张药方,老朱家祖传的方子,治筋骨疼痛很有效。要是执事大人不信,可以找村里的郎中来验证。"
那执事从高处走下来,接过纸页看了看,冷哼一声:"区区药方,何须如此紧张放了吧。"
老农连连磕头,跌跌撞撞地跑了。
执事打量着村长:"你就是这青山村的村长"
"正是。"
"听说你年轻时也在江湖上闯荡过"
"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村长淡淡地说。
执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是如此,想必村长更明白我铭语楼的规矩。民间私习功法,最是乱法。还请村长约束村民,莫要自误。"
"定当谨记。"村长微微躬身。
执事转身看向村民们:"今日只是例行检查。若是日后发现谁家藏有功法,后果自负!"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散去。二蛋凑过来,小声问:"天皓,刚才村长给你什么东西"
萧天皓摇摇头。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札,心中疑惑更甚。村长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他还有刚才村长和执事的对话,似乎也意有所指。
"接下来几天,你别到处乱跑了。"村长突然说。
"为什么"
"铭语楼的人肯定还在附近转悠。"村长说,"你那点本事,瞒得过一时,未必能瞒得过他们久了。"
萧天皓一惊:"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村长摆摆手,"记住,藏好那本手札。到时侯,你自然会明白。"
看着村长远去的背影,萧天皓若有所思。他取出手札翻了翻,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些零散的源力心得,似乎是某个修士的笔记。正要仔细研究,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抬头望去,只见几名铭语楼的弟子骑马从村口经过,似乎是去了邻村。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扫过萧天皓藏身的位置。
萧天皓连忙躲到墙后。等马蹄声远去,他才松了口气。二蛋在一旁说:"看来最近真得小心点了。"
"走,去我那里。"萧天皓说,"我倒要看看,这手札里到底记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