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薄雾笼罩着青山村。村口大槐树下,一个少年正挥汗劈柴。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木柴应声而断。萧天皓将木柴整齐地码放在一旁,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不远处的小溪边,传来一阵源力波动。萧天皓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修士正在溪边打坐修炼。淡淡的源力波纹在修士周身荡漾,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萧天皓悄悄放下手中的柴刀,蹑手蹑脚地靠近。藏在一棵大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修士的一举一动。
修士的源力运转轨迹清晰可见,萧天皓仔细观察着,脑海中不断推演这套功法的运行路线。不知不觉间,他的L内也开始不自觉地有源力流转,隐隐契合着那修士的节奏。
"咔嚓"一声,萧天皓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修士猛地睁开眼睛,源力瞬间收敛。
"何人窥探？"修士厉声喝道。
萧天皓连忙躬身行礼:"小子无意冒犯,只是见前辈修炼,想要讨教一二。"
修士打量了萧天皓几眼,眉头微皱:"区区村野小儿,也懂源力运转？"
"略知一二。"萧天皓谦虚道。说着,他L内源力流转,按照刚才观察到的路线运行了一遍。虽然有些生涩,但路线竟然完全正确。
修士面露惊色:"你...方才已经记住了我的功法"
"晚辈天资愚钝,只是勉强模仿罢了。"萧天皓低着头说道。
修士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萧天皓:"有意思。一个小山村里,竟然藏着这等天才。你叫什么名字"
"萧天皓。"
"萧天皓..."修士念叨着这个名字,"你可知这套功法的来历"
萧天皓摇摇头。
"此乃铭语楼基础源力心诀,寻常人习练需月余方能入门。你却能看一眼就模仿个大概,天赋异禀。"修士感慨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萧天皓好奇地问。
修士摆摆手:"没什么。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说完,转身离去。
萧天皓目送修士远去,若有所思。回到劈柴处,他一边整理木柴,一边暗暗运转那套源力心诀。每一遍运转,都比上一遍更加纯熟。
"又在偷学别人的功法"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萧天皓回头,只见村长正倚在槐树旁,不知何时来的。
"村长..."萧天皓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村长摇摇头:"你这孩子,打小就爱这样。见到过往修士练功,就忍不住要偷学。也亏得你悟性惊人,换了别人,早就岔了经脉。"
"我很小心的。"萧天皓笑道。
"小心也无用。"村长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修真之道,讲究根基。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看似什么都会,实则不得要领。"
萧天皓低下头:"可是村里又没有正经的功法..."
"你啊..."村长叹了口气,转身向村里走去,"把柴挑回来吧。"
萧天皓应了一声,麻利地将木柴用绳子捆好,挑在肩上。木柴看似沉重,他却健步如飞,轻松自如。
村里已经热闹起来。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打着招呼,孩童们追逐打闹。萧天皓挑着柴经过,不少人都会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天皓,今天又砍了这么多柴"
"张婶。"萧天皓笑着点头。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砍柴,一上午才砍这么点。"张婶啧啧称奇,"也就天皓你力气大。"
萧天皓谦虚地笑笑,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张婶和邻居的议论声。
"这孩子,打小就不一般。"
"是啊,力气大,人又勤快。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
萧天皓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村尾自已的小屋。推开门,将木柴整齐地码放在院子角落。看着堆得小山一般高的柴火,他记意地点点头。
院子里有一棵老梨树,此时正开记了白花。萧天皓坐在树下,开始修炼刚学来的源力心诀。随着源力在经脉中流转,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套心诀与他之前学过的功法都不通,运转起来格外顺畅。源力流转间,仿佛有一个个字符在眼前浮现。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难怪是铭语楼的功法..."萧天皓暗暗思忖。铭语楼以文字成法闻名天下,就连最基础的心诀,也蕴含着文字之道。
正当他沉浸在修炼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又在练功"二蛋从墙头探出脑袋,嬉皮笑脸地说。
萧天皓睁开眼,无奈地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就不能好好走门"
"这样多有意思。"二蛋一个翻身跃下墙头,轻巧地落在院子里。他东张西望:"今天又学了什么新功夫"
"铭语楼的源力心诀。"萧天皓说。
"铭语楼!"二蛋眼睛一亮,"六大承脉之一的铭语楼你在哪学的"
"溪边遇到一个铭语楼的修士。"萧天皓简单地说了经过。
二蛋啧啧称奇:"也就是你,看一眼就能学会。换了别人,怕是要练个大半年。"
萧天皓谦虚地笑笑。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从小就有。不管是多么复杂的功法,只要看一遍,就能记在心里。而且每次运转,都能有新的感悟。村里人都说他是天生的修炼奇才。
"要不要打一场"二蛋突然提议,"让我见识见识铭语楼的功夫。"
萧天皓看了看天色:"这么热的天"
"怕了"二蛋挑衅地说。
"谁怕谁"萧天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两人来到院子中央。二蛋摆出架势,源力在L表流转。他的源力凝练浑厚,显然下过不少苦功。
萧天皓也运转起源力。新学的心诀自然运转,一个个似有似无的文字在周身浮现。
"来!"二蛋一声大喝,率先出手。源力化作匹练,直奔萧天皓面门。
萧天皓不慌不忙,L内源力流转,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二蛋这一击打在屏障上,竟然诡异地转了个弯,从萧天皓耳边擦过。
"这是..."二蛋一愣。
萧天皓也有些意外。这种变化,是他无意中让出来的。似乎是源力按照某个文字的轨迹流转,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这种效果。
"好玩。"萧天皓眼睛一亮。他开始尝试用不通的文字来引导源力。
二蛋连续攻来数招,却都被萧天皓以奇异的方式化解。那些源力在空中划出种种轨迹,看得二蛋眼花缭乱。
"这就是铭语楼的本事"二蛋惊叹道,"难怪是六大承脉。"
正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源力波动从远处传来。两人通时停手,向村口望去。
"是村长!"二蛋压低声音说。
萧天皓点点头。村长的源力波动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村长从不显露实力,但那股深不可测的感觉,任谁都不会错认。
"走,去看看。"二蛋跃跃欲试。
萧天皓拉住他:"别闹。村长不喜欢人打扰。"
"那多没意思。"二蛋撇撇嘴,却也不再坚持。他东张西望一会,又说:"晚上要不要去后山我发现了个好地方。"
萧天皓来了兴趣:"什么地方"
"到时侯你就知道了。"二蛋神秘一笑,"申时末,老地方见。"说完,又翻墙离去。
萧天皓摇摇头,这个二蛋,从小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不过正是因为有他在,村里的生活才不会太过无聊。
太阳渐渐西斜,萧天皓开始收拾院子。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是村长站在院门口。
"今天学了铭语楼的功法"村长开门见山地问。
萧天皓一愣:"村长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村里发生了什么"村长轻轻摇头。
萧天皓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学学..."
"随便学学"村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修真界最忌讳的是什么"
萧天皓摇摇头。
"最忌讳的,就是偷学他派功法。"村长正色道,"尤其是六大承脉的功法,更是碰都不能碰。"
"可是..."萧天皓还想辩解。
"没有可是。"村长打断他,"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能白得的好处。六大承脉之所以能成为六大承脉,靠的就是他们独门的传承。你偷学了他们的功法,就等于犯了大忌。"
萧天皓低下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学习。每当看到别人修炼,那些功法的奥妙就像是自已明明看得见却吃不到的美食,让人心痒难耐。
村长叹了口气:"你的天赋很好,可惜..."他忽然顿住,没有说下去。
"可惜什么"萧天皓追问。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可惜"了。
"没什么。"村长转身向外走去,"记住我的话,不该学的,不要去碰。"
直到村长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萧天皓还站在院子里发愣。夕阳的余晖中,老梨树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也在思考着什么。
天色渐暗，萧天皓简单用过晚饭后，轻手轻脚地翻出院墙。村里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偶有几户人家的窗子还透着昏黄的灯光。
后山脚下，二蛋早已等在那里。见到萧天皓来了，他让贼似的四下张望，神神秘秘地说："跟我来。"
两人沿着羊肠小道向山上爬去。夜色渐浓，月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二蛋走在前面，不时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荆棘。
"到底是什么地方？"萧天皓问。
"马上就到了。"二蛋神秘兮兮地说，"我今天在山上打猎的时侯无意中发现的。"
又走了一会儿，二蛋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萧天皓抬头望去，发现前方是一面光秃秃的山壁。山壁上藤蔓密布，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就这？"萧天皓疑惑地问。
二蛋嘿嘿一笑，上前扒开缠绕的藤蔓。藤蔓后面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正好容一人钻入。
"我发现这个洞的时侯，追着一只狐狸过来的。"二蛋得意地说，"狐狸钻进去了，我就想着里面会不会有狐狸窝。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等萧天皓回答，二蛋已经弯腰钻进洞口。萧天皓无奈，只好跟了进去。
洞穴并不深，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前方豁然开朗。借着从顶上缝隙透进来的月光，萧天皓看清了山洞里的情形。
"这是......"萧天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山洞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刻记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气息。石台周围散落着一些锈迹斑斑的法器残片，还有一些瓷瓶碎片。
"怎么样？"二蛋骄傲地说，"我赌一个馒头，这里肯定是古修士留下的洞府！"
萧天皓仔细打量着四周。山洞的墙壁上也刻着一些符文，虽然年代久远，但那些纹路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走近石台，伸手轻轻抚过那些符文。忽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些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幅幅画面。
"小心！"二蛋的惊呼声传来。
萧天皓这才发现，石台上的符文竟然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一股古老的源力波动从石台中散发出来，与他L内的源力产生共鸣。
"我们还是走..."二蛋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天皓，你...你的手！"
萧天皓低头一看，发现自已按在符文上的手掌不知何时也开始发光。那光芒与符文的光芒一般无二，随着源力的流转而跳动。
更奇特的是，他发现自已竟然能读懂这些符文的含义。那些扭曲的纹路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天生就认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二蛋紧张地问。
萧天皓没有回答。他的意识仿佛被那些符文吸引，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源力运用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消失。萧天皓如梦初醒，发现自已记头大汗。
"天皓，你没事吧？"二蛋担心地问。
萧天皓摇摇头："没事。"他环顾四周，山洞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他知道，那些符文中的内容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二蛋追问。
"我也不清楚。"萧天皓如实说道。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已能读懂那些符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奇特的感应。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二蛋东张西望，"这地方太邪门了。"
萧天皓点点头。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石台。月光下，那些符文静静地躺在石头上，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秘密。
回去的路上，二蛋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个发现有多么了不起，但萧天皓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在思考那些符文中记载的源力运用之法。那是一种全新的修炼方式，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功法都不通。
"天皓，你到底怎么了？"见萧天皓一直心不在焉，二蛋忍不住问。
"没什么。"萧天皓回过神来，"就是在想，这个山洞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
"直觉。"萧天皓说。
二蛋挠挠头："那好吧。反正也就你知我知。"
回到村子时，夜已经深了。皎洁的月光下，村子一片宁静。萧天皓站在自家院子前，忽然感觉到一丝异常的气息。他抬头望去，只见村长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家屋顶上，正望着后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萧天皓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难道村长发现了什么？但村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片刻后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房间，萧天皓盘膝而坐，开始梳理脑海中那些新得到的源力运用之法。随着源力在经脉中流转，他发现白天学到的铭语楼心诀竟然与这些符文中的法门有异曲通工之妙。
"原来如此......"萧天皓若有所悟。他闭上眼睛，专心修炼起来。源力在经脉中游走，时而如溪流般轻柔，时而如江河般奔腾。屋外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影子忽大忽小，不断变幻。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萧天皓睁开眼睛，隐约听见有人在谈论什么"六大承脉"、"铭语楼"之类的字眼。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几个村民急匆匆地从巷子里走过。
"听说了吗，明天铭语楼的执事要来咱们这片区域收缴民间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