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
屏风后面传出来声音。
魏子仪略带些遗憾的收回了宝剑。
“何事?”
“张姨娘那边说两位娘子身L不适,说是请王爷去瞧瞧。”
原来是抱琴的声音。
“请她进来。”
魏子仪抿了抿嘴,而后看着喝的乱醉的梁王裴瞻之,随手把一杯酒泼在了他脸上。
梁王感觉脸上一阵清凉,略带迷茫的强撑着耷拉的眼皮,见到魏子仪一身素裳,他伸手要去拉她的手。
魏子仪退后了两步,就见一脸惊慌失措的张娇沅跑了进来,她匆匆的行礼,然后扑在了梁王的身上。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以前你喝多了都是我照顾你。”
梁王伸出去的手只好尴尬的贴在了张娇沅的肩膀上。
“娇娘,怎么啦?”
张氏遂梨花带雨哭的可怜兮兮的。
“王爷,不好啦。馥雪日子里就有些不爽利,我想着没事,没想到傍晚发烧了,又晚了时侯玉珠也跟着发烧了,一直哭着喊要爹爹呢?”
听到女儿出了事,梁王立刻就翻身起来,眸里多了一分清明之色。
魏子仪微微垂眸,幸好方才没有直接动手。
这厮没有那么傻的任人宰割。
“什么?咱们赶紧去看看玉珠和馥雪。”
“别急。”
魏子仪的宝剑拿了出来。
梁王裴瞻之微微一笑。
“竟是如此?你还有礼物要送给孤。”
那剑鞘冲上去怼在了他的胳膊肘。
鲜血又渗透出来。
染在了白手绢上。
“你……”
裴瞻之疼的抽了口气,指着魏子仪说不出话来。
魏子仪蹲了蹲身子。
“慢走不送,王爷!”
裴瞻之气的有些发抖,没办法捂着胳膊带着张氏气呼呼的走了。
魏子仪转身躺倒在床上,一夜好眠。
裴瞻之被张氏哄了回去,看着两个女儿果然有些发热,遂请了府医过来看了。
酒气散发了些,张氏一边重新上药包扎,一边忍不住埋怨道。
“王妃也太过分了些,怎么能这么对王爷。就不心疼爷吗?”
裴瞻之眼中更加轻视。
“原想着她有几分姿色,看在嫁妆和襄阳侯的面子上能多给她点颜面,却不料是这么个难缠泼辣的性子。”
“什么欲情故纵,爷可没时间陪她玩这把戏。”
说罢,略带怜爱的勾起张氏的下巴。
“来吧,娇娘,春宵苦短,赶紧伺侯爷休息吧!”
好一阵颠龙倒凤,春宵帐暖。
只是脑海中时不时闪过魏子仪的相貌和身段,若有所失。转瞬间又被张娇沅的娇柔呼唤转移了精神。
次日,四更天抱月就过来唤魏子仪起床。
魏子仪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抬头看着绞纱帐子,只觉得隔世经年。
如今各项用物都是极好的,总比上辈子勤俭节约了一辈子,到头来都为他人让了嫁衣。
她起身梳洗。抱琴伺侯她梳洗首饰。
毕竟成婚次日还要入宫谢过各位贵人。
谢恩赐婚,虽然这婚叫人怪恶心的。
“怎么办?王妃娘娘,王爷还没过来。”
怀玉负责管理诸多杂事,迎来送往,此时还不见王爷过来,今日谢恩可怎么办?这不是下王妃的面子吗?虽然染了血的喜帕已经递了上去,宫里来的福嬷嬷欢喜的领了赏钱和物事回去了。
魏子仪瞧着菱花镜子中的朱颜,今日穿了王妃服饰,倒是有几分庄严。
“你看今日本宫怎么样?”
怀玉立刻抛却了遐思,看着魏子仪眼珠子都不转的开口。
“王妃今日真是国色天香,艳冠盛京。”
“那本宫在乎吗?一个被用过的烂人?”
她照旧吩咐安排各种行头出门。
张娇沅带着身边的李嬷嬷和大丫鬟杏儿亦是气势汹汹的前来。
杏儿更是颇有些得意地开口。
“王妃娘娘昨夜睡得可好?你们别等王爷了,王爷昨晚上闹了半夜,正在休息。”
这话说的张娇沅真是心胸澎湃,原本就暗恨魏子仪坏事,叫她搬出了院子,可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爷还是和她洞房的,多么颜面无存啊。爷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要她一个人。
魏子仪只是抬了抬眼。
抱月就准备好了蓄势待发的耳光。
一耳光甩的杏儿倒在了一旁哭了起来。
“你怎么打人?”
“以下犯上,王妃面前,岂容你一个小小丫鬟放肆?”
抱月跟在魏子仪后面,襄阳侯和夫人都特地请了宫里的嬷嬷教导,规矩手册都是倒背如流的,不然魏子仪上辈子也不会在梁王假死后没有被殉葬,而是能够继续让梁王妃十年。
她只是太善良,而不是无能。否则即使上苍有眼重来,还不是任人宰割。
张娇沅感觉到自已的面子被打没了,她冷声道。
“那你呢?你不也是个丫鬟贱蹄子,怎能出手伤人?”
抱月只冷看了她一眼。
“张姨娘,你算是姨娘吗?好像没给王妃敬茶,充其量不过是个通房而已,王妃没与你计较,你就不要多生事了。”
魏子仪看着张氏眼里阴毒的光,怪不得三日抱月就溺水而亡,原来是她下的毒手,这个演得极为善良的白莲花,实际上是个毒妇,抱月性子刚烈又善于维护自已,她是故意要斩断她的臂膀啊。
魏子仪戴好了配甲,不宜亲自动手。
否则真想再给张氏两巴掌。
“张氏,你过来请安,可是已经准备好要交出中馈,先前府里人口简单,如今事情多了,你便上下尊卑不分,有些昏了头了。”
张氏愕然瞪大了眼。
她,她这个毒妇,她打自已的丫鬟,还想要自已的掌家权。
“你……”
还来不及反驳什么。
魏子仪启唇。
“今日去宫里谢恩,想来礼物都备好了吧。”
张氏还没来得及捂住腰上的钥匙,抱月劈手夺了钥匙。
等到裴瞻之施施然出来以为看到的会是魏子仪焦灼不安的样子的时侯,看到的却是张氏和杏儿抱在一起哭。
“王爷,王妃直接派人去库房抢东西了。”
裴瞻之大惊失色。
他看着斗大的玉佛,翡翠屏风,一应物事抬了出来。
再看这端坐在那的魏子仪好整以暇。
“魏氏,你该当何罪”
魏子仪只抬眼看他。
“该当何罪”
“怎能不经本王通意动我的库房”
裴瞻之冷声。
“你的库房,还是王府的库房”
魏子仪冷淡。
“我的……当然也是王府的。”
“本宫是王妃,自然王府的就是我的。”
魏子仪起身过来。
“难不成王爷觊觎本宫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