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什么?”石文星见宋三整个人往下滑,伸手拽住了他,发现他竟浑身滚烫,继续这样烧下去,人怕是会烧成傻子的。
在大辽,他看过太多因为染了风寒,高热不下,最后变成了傻子。家人认为是草原天神降罚于自己,便将傻了的人留在了草原上,第二日除了血迹和残骸,再也没了那个曾经陪伴自己的人。
他不信奉所谓的天神,但夜晚的草原,即便是这帮莽汉,也是不敢久待的。
“先生,宋三怎么?”耶律贺急忙跑到他的另一边,将人靠在自己身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想让大哥请军医来看,但不知为何,看见大哥冰冷的双眸,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宋三,你先清醒一下!”石文星将冷掉的铁碗贴在了他太阳穴之处,“你需要什么药?”
耶律文绝对不会要军医去治疗一个瑞宁人,尤其是一个手染大辽勇士鲜血的瑞宁人!
“嗯~~”宋三娘被冻的一个激灵,看清了左右的人,缓缓的抬头,“平参领,营帐门口有一簇手掌高的草……麻烦你……帮我……”
她伸手扯了扯领口,白皙的脖颈上条条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小小的喉结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滚动,浑身都如同火灼一般的疼痛。
平凯安转身出去,见门口果真有一簇黄绿色的草,一把薅下来,将还带着泥土的草放到了宋三娘面前,“给!”
宋三娘伸手……伸不动,只得将脑袋伸过去,因为没有了准头,一脑袋砸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听的人都觉得额头一阵疼痛……
她将草一口又一口的咬进嘴里,费力的咀嚼了几下,将苦涩带着土腥味的汁液咽下去,狠狠的打了几个寒颤,神志渐渐清明,身体愈发沉重。
耶律贺见他双腮鼓鼓的,如同地鼠嘴里塞满了食物,不由得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将他与自己先前幻想的那个恶毒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是父王最小的孩子,上面除了大哥,其他几位哥哥姐姐都不是一母同胞。而大哥每日读书、习武,几乎没有时间陪他。
他很羡慕那些经常在一起玩儿的兄弟,他也想有个弟弟,然后他们在一起生活、打猎、骑射……
“你别太过分啊!”耶律贺见宋三将嘴里的草都吐在了自己的披风上,彻底炸毛了!
他那披风可是狼毛的,是他和父王一起猎回来的,让这小子一会儿当坐垫、一会儿当被子、一会儿还吐……太过分了!!!
宋三娘见他气的跳起,反应慢半拍的将披风上的残渣倒进铁碗之中,又用冷水漱口,接着抓起披风擦了擦嘴。
“呃!我忘了!”
她该怎么解释?
这用顺手的东西,一时还改不掉……
“你……”耶律贺指着他的鼻子,见他对着自己傻笑,牙上还带着草叶子,气到扶额,“赶紧再簌簌口!”
他感觉宋三不像是个弟弟,倒像是个儿子!
宋三娘听话的再次漱口,头悬在铁碗上控水,没有再用他的披风擦嘴。
“你都擦了那么多下,还差这一次了?”耶律贺见不得他那个傻样子,直接拎起他的脖领子,用披风粗鲁的替他擦嘴,没几下,苍白的嘴唇变得通红。
“小子!”萧山不耐烦见他们如此墨迹拖沓,站到了宋三面前,“我弟弟还在昏迷之中……你去医治他,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他看得出小王子很喜欢宋三,但他依旧想杀了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毒是他放的,人也是因为他死的!
他能给出最仁慈的结果,就是让宋三死的痛快些,免了那些个零碎的折磨。
“如果是你……你会去救吗?”宋三娘的头依旧疼的厉害,但神志已经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