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袭过,不待挡在门前的禁卫反应,那些人便被震散开来,宫洺闪身而出,一把捏住躲在禁卫之后那人的脖子,用力之大,直接让她脸色泛白,两眼凸出仿若马上就要爆掉一样。
“荣王殿下。”
王德顺惊叫一声,他不知道落香哪里得罪了他,他这么大的动作居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一个宫女。
宫洺仿若没有听见王德顺的叫唤一般,他咬着牙,阴鸷开口,“你应该知道今日自己命丧何由吧!”
听似询问的一句话,可是他却没有给落香回答的机会,咔吧一声,响的是那般的清脆,见此,曹琦儿惊的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梁柱之上。
宫洺松开手,已经没气的落香忽的倒在了地上,见此,一众禁卫再无一人胆敢上前,宫洺冷冷的瞟过众人,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恐,唯有看向王德顺时,他脸上的表情是与他人是不同的。
看着王德顺一脸苦涩的朝他摇头,示意他离开,宫洺不由的动了动眼眸,转身之余,看到一旁早已失了神的曹琦儿,他冷冷一瞥,眼底往日的宠爱如今皆已变成憎恨和厌烦。
决然的身影扬长而去,曹琦儿脚下一软,顺着身后的柱子滑落,跌坐在地。
殿内,皇上气息未平,恨恨喝道:“混账,全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盏被摔的粉碎,“给朕立刻传唐无辛。”话落,皇上气息一紧,而后身子一仰,直接昏死在了身后的龙椅之上……
宫洺一路走出,就如他走来时一样,同样是接受着众人的目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他。
迎面,唐宏冷冷的站在那惊愕的看着他,宫洺硕大的步子在他面前微微一顿,“唐大人,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的唐宏更加茫然,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却早已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一旁,众位大臣纷纷议论,可是唐宏却不知如何辩解,消失了多月的荣王如今回宫,开口却跟他说辛苦,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客栈内,宫洺静静的站在窗边,想到曾被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父皇的人对自己一直是在利用,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气恼。
不知不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心中的失落逐渐平息,只要一想到唐欢欢还在逸翎山庄等他,心中的恼恨便逐渐幻化成一丝温暖。
饶这世上所有人都不是真心对他,可是他却仍是有着一个愿意等他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小性子过劲了没,因为他的离开,她怕是要气上几天了吧!
宫洺原计划是打算直接离开,可是想想,他还是想要去看看他的母后,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承受着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隐藏了多少难以开口的秘密,但是他知道的是,他母后的一生过的并不幸福,她一生都将自己的重视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到最后都没有了解过自己母亲心里的苦。
从天黑到天明,他回想着过往的种种,一整夜,他失落过,后悔过,伤心过,恼恨过,但是这一切都比不过辽皇叫来禁军围攻他时心痛时的感觉。
疲惫的眼淡淡一垂,迎着朦胧的天色,宫洺一夜未合眼,便启程上了陵园。
山路难行,就算是骑马也只能走到一半,他徒步而上,过了午时才达到陵园山顶。
站在皇后的陵墓前,宫洺沉默许久,眼眶微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也又太多的问题想问,他后悔自己以前总是对这陵墓里的人寡言,如今他就是想说,也没人可以再回应他。
突然,宫洺手上一阵罡气敛起,轰的一声,直接击向玉石精雕的凤陵,他的母后生前在这深宫之中枉度了一生,死后他是断然不会再让她埋葬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宫陵之内。
随着轰隆声响起,碎石满天,宫洺跃身进入皇陵,然而陵墓之内却不见他母后的身影,看着那空空的棺材,宫洺愕然之余四周找寻,可是这这里一眼就瞧了个遍,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藏尸的地方。
心下迷茫一片,当初他明明亲眼看着他母后下葬,如今这陵墓亦是完好,而辽皇是断然不会将他的母后再次从这陵墓中挖出,可是为何里面会不见尸身,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将他的母后悄声无息的盗走?
“什么人?”
那一声巨响终是招来了守园的人,宫洺心中不解,但更没有心情与他们纠缠,见来人越走越近,宫洺倏地从墓中蹦出,而后一跃而去……
……
宫洺多留一日本就是为了带走皇后的尸体,如今尸体不见,他虽不知这是为何,但也没有理由在留下去。
下山后,宫洺驾马出城,十里不过,他倏地将缰绳拉起,冷冽的眸子微眯,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忽的,从树上窜下一道身影,银光一闪,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宫洺的头顶而来,见此,宫洺眸光一凛,短鞭忽的一甩,打在那亮剑之上发出一声锵响,宫洺起身从马背上跳下,然而这时,四周早已围满了人。
看着刚刚欲要夺他性命之人,宫洺眉心一拧,不过片刻,脸上的愕然便消失殆尽,“唐少将,许久不见。”
唐无辛冷冷的看着宫洺,眼中除了愤恨再也找不出任何情绪,“的确是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不过你活着也好,也好让我亲手解决了你。”
宫洺知道唐无辛为何会这般恨他,但是这里并非他二人,唐欢欢还活着的消息断不能被辽国人得知,他没办法开口,更没办法解释。
“辽皇还真是用心良苦,为了抓我,竟将你不远千里的调回。”
“少废话,即便皇上没有调我回京,得知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以前算我看走了眼,让欢儿为你无辜枉死,如今她已消香玉殒,你却一人落得逍遥,宫洺,你若以死谢罪,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就休要怪我。”
若论训兵,宫洺不否认唐无辛的能力,他带出来的人或许可以比皇宫禁卫更加精炼可靠,看着周围的百十精兵,宫洺不由的低了低眸子,“你确定这么做不会后悔?”
闻言,唐无辛狠狠咬牙,“我今天若不取了你的性命,那我才真的会后悔。”
话落,唐无辛不过一个眼神,数十精兵便一同上前围剿,唐无辛首当其冲,只为亲手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宫洺不愿伤他,处处手下留情,可是他看得出,不管是唐无辛还是那些兵卫,没有一人想过要对他手下留情,而唐无辛更是招招都是朝着夺他性命而来。
突然,不知从何处再次窜出一批人,宫洺见此一怔,眼下的这些人他已经是勉强对付,若是再加上新来的这些,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应付的过来。
手上的内息一敛,正欲出手,却见新来的那些人跟原本唐无辛带来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大批人马瞬间被分散,见状,宫洺和唐无辛皆是有些愣怔,唐无辛冷冷一笑,“难怪你不肯出手,原来是带了人。”
唐无辛一掌袭出,宫洺一把接住他的手腕,“我想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
唐无辛手腕一转,挣脱宫洺的钳制,“我现在唯一知道的事就是必须杀了你,不然,我就是死也没脸去见我妹妹。”
长剑一转,宫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剑封从宫洺面前略过,见他跟疯了一样,宫洺终究还是忍无可忍,他一掌打向唐无辛手中的剑柄,就见那一抹银光嗖的一下从唐无辛的手中飞了出去。
唐无辛看了看自己泛空的手,不由的抖了抖眉,转而正欲再次出手,却突闻一声熟悉的高叫……
“舅舅!”
蓦地,唐无辛欲出的手猛然顿住,他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唐雨茗和唐思瑞从远处驾来的马车里钻了出来,见到两个孩子的出现,宫洺一时间也有些愣怔,而一旁纠缠打斗的两批人也纷纷停手。
“茗公主,瑞世子。”纠缠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看着跑来的两个孩子,很是恭敬的唤道。
唐雨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稚嫩的小脸一派高傲,“你是皇爷爷派来的?”
“属下廖杰,奉尊皇之命来寻大皇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茗公主和瑞世子。”廖杰口中的‘大皇子’指的是谁,两个孩子和宫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唐无辛不明白这是何意。
茗公主?瑞世子?这是何来的身份?
唐思瑞看了廖杰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而走到唐无辛身边,“舅舅,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看着唐思瑞沉寂的小脸,不禁让唐无辛再次想到妹妹离世的事,心头的疼痛不可抑止,他缓缓蹲下身,将唐思瑞抱在怀里,“臭小子,你们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
小手轻轻拍了拍唐无辛的背,而后唐思瑞转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唐思瑞的话,就见唐无辛面色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唐思瑞点头,唐无辛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唐欢欢还活着,这可能吗,那日她浑身插满箭的情形如今仍是历历在目,那时的她早已没了气息,如今怎么可能还活着?
想到宫洺刚刚跟他好像有话要跟他说,唐无辛顿时愕然看向他,看着宫洺眼中的平静,不用问唐无辛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唐雨茗走到宫洺面前,扬着头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小嘴一抿,委屈叫道:“爹爹,茗儿来接你回家了。”
见此,宫洺心头一紧,这声‘爹爹’可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能听到的,心中百转千回,激动的心情好似要迸发出来一样,他蹲在唐雨茗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好孩子,受苦了。”
唐雨茗小手一伸,搂住宫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忍不住挤出了几滴泪,“茗儿终于找到爹爹了。”
“王爷。”他们父女好不容易相认,南影本是不想打扰,可是眼下这情形如此怪异,他实在没有办法忍着不开口。
宫洺抬头看了南影一眼,而后起身将唐雨茗抱了起来,看着始终站在唐无辛身边的唐思瑞,宫洺不确定他是不是跟唐雨茗一样愿意认他。
半晌,就见唐思瑞头一转,移开视线看向唐无辛,宫洺心头一冷,而后却听那小家伙开口说:“舅舅不要再为难爹爹了,把你的人退下去吧!”
闻言,宫洺眉心一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不敢相信这两个孩子认了爹的人除了宫洺还有唐无辛,虽然他们说唐欢欢没有死,但是对于宫洺,他始终还是又所介怀。
见他无所动作,唐思瑞又道:“舅舅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话对于唐无辛来说无非是最大的引诱,他当然想知道这几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也想知道那曾经死在他怀里的妹妹为何又会活过来。
唐无辛朝着那些兵将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而后就见那些人全都退了下去,见此,唐思瑞亦是看向廖杰等人,高傲的口气甚有王者之势,“你们也退下,我们有话要说。”
“是。”
看着那人如此听唐思瑞的话,唐无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那是何人?刚刚我听他唤你和茗儿为公主和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影看了看一旁并未走的太远的人,而后说:“王爷,唐少将大家还是马车上说吧。”
闻言,唐无辛似乎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们一同上了马车。
……
马车里,唐雨茗坐在宫洺的怀里看着唐无辛说:“舅舅,我们找到外公和外婆了。”
唐无辛闻言一怔,而后缓了缓神,“这孩子,愈发的会胡说八道了。”
见他不信,唐雨茗突然扬声,“茗儿没有胡说,我们真的见到外公外婆了,娘亲现在人就在外婆那里。”
宫洺正了正唐雨茗的身子,看着她奇怪的问,“你怎么会知道?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
一直以为他们是从琳琅阁出来的,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说出外公外婆来。
“我们从山庄来的呀。”
这话唐无辛越听越糊涂,见宫洺似乎也对这件事知情,索性他便不在问那说不清楚的唐雨茗,“什么山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欢儿为何会没事,茗儿口中的外公外婆又是什么人?”
他们从山庄来的,那就是已经跟唐欢欢见过面了,虽然宫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逸翎山庄的,但是面对唐无辛的追问,现在也不是他探求原委的时候。
“正如你现在想的一样,茗儿口中的外公外婆正是你和欢欢的爹娘,他们没有死。”
“这,这怎么可能?”
多年来,唐无辛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唐家的人,但是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的爹娘还活着,如今突然跟他说她爹娘没死,这让他怎么相信?
“这是真的,他们现在就在逸翎山庄。”
闻言,唐无辛更加愕然,“你说,他们在逸翎山庄?那里不是……”
“没错,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的确应该隐归山林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可是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正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晓夫妇。”
听闻这话,唐无辛不解的皱眉,许久,他愣愣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会扔下我和欢儿,母亲离世是我亲眼所见,如今你跟我说她还活着,这让我如何接受?还有我爹,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这般,宫洺似乎可以想象到唐欢欢当时得知这件事对她是何等的打击,连唐无辛都快要承受不了的事,她一个女子,是怎么接受他们的。
话已至此,宫洺也不想再将话说到一半,“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多年之后复生,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母亲,也就是乔止魅,她的确是当年的文雅郡主,而君孟朗,他是曾经的九王,宫浔。”
“九王?”一拨接着一拨的重磅仿若要将唐无辛吞没,若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爹娘还活着,那么他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当年名满全辽的九王。
“当时我见到皇叔时也曾跟你是一样的反应,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就是他们没错,换句话说,你的身份不应该只是个少将那么简单,只因九王诈死多年,所以才将你和欢欢寄养在唐家。”
唐无辛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见宫洺说的这般肯定,他也不想再去计较这件事的真假,“好,我相信你所说的,那欢儿呢,她现在在哪,你说她还活着,这让我如何相信?”
宫洺轻轻摸着唐雨茗的小脑袋,淡淡开口:“连逝去二十年的人都可能活下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你应该不知道你的妹妹还有另一种身份吧,你可有听说过江湖上的一位神医,人称妙毒仙。”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种种冲击似乎要将唐无辛这二十多年的精力击垮,一直以为死去的爹娘一朝之间变成了百晓夫妇,而他的妹妹,如今又说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妙毒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唐无辛嘲讽似的冷笑一声,他不愿相信,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些事对他来说,他宁愿全都是真的,因为只有这样,唐欢欢才会活着,他的爹娘也会活着。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现在你可以说说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口中对这两个孩子的称呼,又要怎么解释?”
宫洺闻言神色依旧淡淡,他沉默半晌,而后不疾不徐的开口,“倘若我跟你说,我并非母后和辽皇所生,而是东晋尊皇之子,这样你是不是比较容易理解?”
宫洺自认若是一连让他接受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他自己都未必能够承受,但是他的时间不多,必须一次性将这所有的事情全都解释给唐无辛听,他尽量找到最容易接受的方法来交代这些事,希望他的承受能力在他之上才好。
此刻的唐无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惊喜’他愣愣的消化了一会,而后看了看唐雨茗和唐思瑞,“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些全都是东晋人,他们口中的大皇子指的是你,而这两个孩子便是东晋尊皇的皇孙?”
宫洺没有回答,他知道唐无辛此刻并不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因为答案他已经有了,他说与不说,都不会再改变他内心的想法。
正如宫洺所料,得不到答案的唐无辛兀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当初我还奇怪,为何你出事皇上却是无动于衷,原来,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的生死,因为你根本不是辽国的皇子,你是东晋人。”
宫洺低垂着眼睛,苦涩的动了动嘴角,“是啊,欢欢为了这件事枉死一回,却不料这事早已不是秘密,这次她本是要随我一同前来,只因她上次受伤太过严重,如今乔姨才将她留在逸翎山庄调养,所以这次回京才没有将她带上。”
闻言,唐无辛皱了皱眉,不由的心疼,“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数十只箭齐穿在她的身上,就算是重新活过来,又岂是蚀骨之痛那么简单,你说她人现在在逸翎山庄,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欢儿,我一定要亲眼看她安好才行。”
听完唐无辛的话,不待宫洺开口,坐在一旁的唐思瑞便出言打断,“舅舅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
“没错,舅舅不能去。”唐雨茗急切帮腔道。
唐无辛疑惑的看着两个孩子,随后就听唐思瑞又说:“我们临走前,娘亲猜到舅舅可能会想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可是娘亲让我们告诉舅舅,她还活着的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而你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山庄,娘亲想要你守住你现在的身份,她说她在京城还有些未了的事,她早晚都会回来的,娘亲需要舅舅的身份,所以你一定要留在辽国,继续做你的少将。”
话落,唐雨茗使劲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外公也说了,大家迟早都会见面的,叫舅舅不要急于一时,切莫打草惊蛇。”
闻言,唐无辛蹙眉看了宫洺一眼,可是宫洺对这件事也不知情,他不知道唐欢欢所说自己还会回来是什么意思,这里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安全,她有什么未了的事非要回来解决,还有君孟朗的那句‘打草惊蛇’,谁是那条蛇?又为何会怕惊?
见宫洺似是有所思虑,唐无辛皱了皱眉,强硬的提醒道:“宫洺,我不管你现在是辽国的王爷还是东晋的皇子,我唯一想要提醒你的是照顾好欢儿和这两个孩子,我这次放过你,是看在欢儿还活着的份上,倘若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那么我保证,即便是赔上我这条命,也会与你誓不罢休。”
宫洺淡淡一笑,开口的话不似保证,但却更胜保证,“倘若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不用你赔上这条命,我自己便会做个了断。”
“如此甚好,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