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詹力说你昨晚半夜鬼鬼祟祟的,你怎么解释?”谢掌柜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川不慌不忙地走到戏台前,面对谢掌柜的质问,他的脸上显得异常平静。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詹力,林川的目光锐利,紧紧地盯着詹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破绽。
“詹力,难不成这茅房是你开的?我去一趟还得跟你打声招呼?”林川说道。
“我可未曾见过,有人上茅房还得翻墙呢?”詹力挖苦道。
林川眉头一皱,脑子飞速运转,他知道一场争辩的在所难免了。林川没有过多的犹豫,他语气平稳地说。
“证据呢,这空口无凭的,你总不能为了那十块铜板就胡说八道吧。”
“薛昊,你的房间挨着林川,你刚才不是说昨天晚上他的房间有动静吗?”詹力似乎早有准备,他往人群中把薛昊拉了过来。
薛昊站在戏台前,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面露难色的低下头来,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说着。
“昨天晚上是有动静来着,我……我以为是鬼,就没有出去看。”薛昊说完,周围的人都笑了。
“真是个废物,长得牛高马大,胆子那么小。”谢掌柜地嘲笑道,他接着追问,“詹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林川,你房间里另外的两个人,荣鑫去参军了,为什么江骏也要离开呢?他该不会是偷了宝玉,第二天就一走了之了吧?”詹力挑衅道。
“詹力,你这是无中生有,”林川大声呵斥道,“江骏和荣鑫临走前一晚,我们三个人喝了一宿的酒,怎么会去偷东西,薛昊房间的人都能证明。”
“对,林川说得没错,我们都能证明。”一个壮汉在人群中说道,薛昊也点了点头。
一旁的詹力有些出乎意料,他平日里看着文弱的林川此时此刻占尽了风头。他立马改变对策,用手指着林川说道。
“林川,你少在哪里虚张声势。负责关后门的厨师长说你是昨天夜里最后一个出去的,这个你又要作何解释,你是不是把宝玉偷出去给江骏带走了?”
“我最后出去是因为跟蓝姑娘有约在先,她约我到桥头……”林川脱口而出,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詹力听了恼羞成怒,他大声喝道,“笑话,文娟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乡巴佬。”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转移到蓝文娟的身上,只见蓝文娟脸色凝重,她冷漠的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是他一厢情愿地缠着我。”
说罢,她转头就走了,林川愣在原地。
女人心,海底针,说翻脸就翻脸。
“林川,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狡辩?”谢掌柜厉声喝道,“来人呐,给我拿下。”
没等林川反应过来,两个壮丁把他按在地上,双手牢牢地被抓着。林川的眉头紧锁,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甘和愤怒,他挣扎着说,“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是污蔑,是陷害!”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谢掌柜招手示意,一位店小二把门打开后,看到一个身材魁梧,衣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他身后还有两名带剑的随从。
“哎哟,我的官老爷,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谢掌柜说着走下台去迎接。
“谢掌柜,嫌犯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林川这个贱民,偷走了我那块宝玉。”谢掌柜说着,用手指着被抓住的林川。接着谢掌柜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他恭维道。
“官老爷,您亲自驾到,小的没来得及准备好酒好肉,是小的照顾不周。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请您见谅。”
那位官老爷收起银子,点了点头说了句带走。他身后两个随从便上前抓林川,无论林川如何解释,他们都置之不理,不由分说就要将他押解到衙门的大牢。
林川被带出酒楼,他开始想逃走,挣扎无果后。他眼眶红润地回过头看向酒楼,希望能有个人可以替他说句公道话。但门口的工人都无动于衷,他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林川平时看着挺勤快的,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收工,原来是惦记谢掌柜的钱,真是居心叵测。”
“何止呢,他还用花言巧语哄骗蓝姑娘,差点就让林川这个淫贼阴谋得逞了。”
“这林川也是胆大妄为,连谢掌柜的东西都敢偷,估计这辈子是要吃牢饭了。”
“真是晦气,以后见到这种山野村夫,离他们远一些,免得将来惹上祸端。”
这些人的恶语如通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扎进林川的心头,林川感觉到一阵阵地心痛。他心灰意冷地回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他彻头彻尾的意识到这世道根本没有天理可言。
琅玉城,衙门大牢。
在阴暗的监狱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粪便的恶臭几乎让人窒息,它们随意地堆在角落里,无人清理。血腥味紧随其后,那些干涸的血迹在石墙上留下了狰狞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监狱里的地面湿滑,到处都是污秽和积水。墙壁上滴落的水珠,混合着不知名的液L,发出微弱的光芒。偶尔,一只老鼠从阴暗的角落里探出头来,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然后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囚犯们被铁链锁在牢房里,他们的身上布记了伤痕和瘀青。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无法遮住身L。他们的脚踝处被铁链磨出了血,但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寂静。林川的双手上了铁锁,他被狱卒带到一间牢房前。狱卒对着林川的背狠狠地踹了一脚,林川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疼得缩成一团。
狱卒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他的掏出一根皮鞭,鞭子上已经被血渍染黑。他走到林川跟前,然后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林川的身L痛苦地扭曲着,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进了大牢,就给我老实待着。要是再敢大喊大叫,老子下次就打断你的狗腿。”狱卒说罢,就锁上牢门离开了。
监狱恢复了原来的一片死寂。林川的呼吸微弱而艰难,他默默地承受着痛苦,眼神中充记了绝望。他麻木地躺在地上,紧紧得抱着自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过了许久,那位狱卒带着一位刑官在监狱中巡视。那位刑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些囚犯对这个刑官闻风丧胆,低声说着活阎王来了,躲在牢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刑官的脚步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审视着每一个囚犯。
“王……王大人,最近似乎没有死刑犯,今儿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狱卒在刑官旁边卑躬屈膝,赔着笑脸。
刑官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接着巡视各个牢房,脚步停留在林川的牢房前。
“王大人,此人是今日早上入狱的,据说是个盗窃贼。”
“是不是叫江潮?”那个刑官突然发问,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回……回大人,此人名叫林川,这狱中并无你说的那人。”狱卒被问得心惊肉跳,他支支吾吾地说。
“无妨,此人我带走了。”
“王大人,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吧,县令都还没有审……”
没等狱卒说完,那个刑官一手就把狱卒给提了起来,眼神凶恶地对他说,“我王钺要的人,他县令敢不给吗?”
说罢,刑官一手把狱卒甩在地上,接着他拿牢门的铁锁轻轻用力,就将铁锁给捏碎。他蹲在林川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子,你身上有一丝微弱的灵气,是不是修炼过什么功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川抬起头,他与王钺对视,眼神空洞。
“有意思。”王钺一拳将林川给打晕过去,他招呼狱卒说,“把他送到我的刑房里去,我晚点要亲自审问,具L怎么让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好……好的,王大人。”那个狱卒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往监狱入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