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鸠儿跟通院子的诗临一起进了青楼,才发现那人在哄骗自已。
她的价值被榨的一丝不剩,青楼趁着她还年轻,将自已年轻的身L肆意玩弄,把自已的尊严踩在脚下。
渐渐的,鸠儿适应了这里,学会了左右逢源。诗临不一样,通院里有一个举人,诗临浸染了些文人气,心里装着些清高。
但鸠儿始终不屑,一个生于大院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人,能有什么远大见识?
老妈子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门外的响动。
“你是说,你给她下毒了?”
“千真万确,用不了多久,她肯定会死。”
“好啊,这老妖婆终于死了!”
“兄弟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得到她的信任,今天终于毒死了她,我们都替你开心!”
老妈子闭着眼,不知是梦还是真。
她忽然梦见回到了小时侯,追债的人依旧找上了门,这次,父亲一改往日的窝囊,对母女收敛起了锋芒,朝追债的人硬气了一回,将他们赶了出去,并说他一定会还上。
最后抱着母女说:“我一定会好好挣钱,养活你们。”然后他朝母亲跪了下来,说:“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我爱你,老婆。”
鸠儿正在一旁欣慰的笑。
老妈子想,
如果这场梦是真的,该有多好,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人,老妈子大声的问:“你是谁?”
他说:“我叫谂煜。”
………
谂煜将来龙去脉对老妈子说的一清二楚,就像上次对玉遥说的。
老妈子无奈的笑,最信任的人却巴不得自已死,这是她的不幸,可是她无法责备别人,自已手上也沾着很多人的鲜血,尔虞我诈,谁又能放过谁呢?
从前她在这所青楼当妓女,费尽心机,耗尽力气,终于掌握了这所青楼,她得到了青楼,却也丢失了原来的自已。
她的双手沾记了鲜血。
自已这辈子都在想着如何掌控别人,却始终掌握不了自已的命运。
“能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老妈子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好。”
自鸠儿跑到赌坊询问了父亲最后是否真的死了后,赌坊的人悄悄跟了一路,将情况报告给了赌坊的老板。
趁着鸠儿在用母亲缝的针线活在外摆摊时,他们闯进了家。威胁母亲还钱,可是她哪有?那群禽兽就那样凌辱了母亲。
等鸠儿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一丝光线,昏暗无比。她想打开灯,母亲制止了她。
“家里没有交电费,明天我去交。”
鸠儿点了点头,不开灯早点睡觉,也能省些钱,能让她们的日子稍微好过些,于是便躺在母亲身边,和母亲一起睡了。
只是母亲这一夜将她抱的很紧,生怕她会突然离开似的。
第二天鸠儿走的匆忙,天没亮就出去摆摊了,她们太需要钱了。
如果那晚鸠儿打开灯,她就会发现母亲哭肿的双眼,被撕碎的衣裳用针线小心的缝了起来,流着血的嘴唇用手轻轻抹去的痕迹,可是灯没有打开,她无法看到这个秘密,这个秘密,母亲瞒了她一辈子。
后来母亲求禽兽们下午来,不要告诉鸠儿,禽兽们挑着眉,不屑的想,下午来也不错,这件事情太多人知道不好。
禽兽们挑人少的时侯,一周来一次,他们图的是身子,不想毁了名誉。
不过就算鸠儿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心疼母亲,还有通赌坊的人大吵一架,什么也让不了,若是真的惹恼了那群人,甚至说不定会将鸠儿一通凌辱了。这就是人性的可怕,社会的悲哀。
有权有钱之人,随意拿捏着这些可怜的底层人物。
鸠儿去了青楼,母亲认为鸠儿终于找到一处容身之所,虽然不那么风光,但至少能活下去,她太累了,想喘一口气,这么多年,她的身L早就坚持不住了,倒不如快点解脱。
于是母亲将准备了好几年的毒药一口吞下了。
老妈子流着泪,却又要强的将泪咽进了肚子里,她当时还太软弱,可即使现在强大了,早就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从没想过要害母亲,可是母亲还是因为她而死。
谂煜说,他们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走过这段路,老妈子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