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嗯?
怎么回事儿,咋还有水声呢,我不是死了吗?
难道我上天堂了?
不对,我记得有个仙女跟我说,我还有一份尘缘未了,不能升仙,然后给了我一个手镯,就把我赶了下来,我这是在哪儿?
狭小阴暗的空间里,还在水里泡着,外面还非常吵,怎么回事儿?
难道,我穿越了,还穿在了一位妇人肚子里婴儿的身上?
不对,这个婴儿是胎死腹中,才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得想办法出去,不然我也会再死一次啊!
努力动了一下身L,使劲一顶,随着水流,我爬了出来。
“生了,生了,哎呀妈呀,这傻子生个孩子可真费劲,一点儿也不知道使劲。”
一个瘦高个的妇人,一只手掐着我的后脖颈,一只手拿着剪刀在剪脐带,嘴里还在嘟嘟嚷嚷着。
“刘婆子,生了啥玩意儿,你咋不说?这孩子生下来咋没个动静呢?活的还是死的,这傻子生的不会也是个傻的吧?”
“是个女娃,浑身青紫色,还有气,是个活的,傻不傻的不知道,先给两巴掌再说。”
紧接着,我娇娇嫩嫩的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这给我疼的,气的我给了那个老刁婆子一脚。
没想到这一脚竟然把打我的老刁婆从门里踢到了门外,摔了个大仰巴叉,瞬间昏死了过去,手里却仍然死死的抓着光溜溜的我。
屋里屋外,顿时鸦雀无声,好半响,才想起一道尖锐的呼叫声:“哎哟喂,刘婆子,你这是咋的了,啊?大虎啊,你快看看你刘婶这是咋啦?”
紧接着,我就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了起来,一道带着喜悦的男音响起:“娘,孩子生了?这就是我的孩子吗,是小子还是丫头啊!娘,你看,这孩子咋弄啊!”
“咋弄,能咋弄,大傻子又给你生了小傻子,一个丫头片子,哭都不会的傻玩意儿,拿个破衣服包吧包吧得了,不行,就扔山上去吧。”
听着尖酸刻薄的骂声,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脸大汉,我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到我哭了,黑脸汉子更是手足无措起来。
“娘,娘,你看,我闺女哭了,哭了,哎呀,这咋办呀,闺女,别哭,别哭,爹不扔你,啊!你以后是爹的宝贝,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你告诉爹,爹给你出气。”
三年时光一晃而过,这三年里,我弄明白了自已现在所有的生活环境。
这是一个被架空的历史王朝,大历朝,而我所在的地方叫靠山村,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基本上都靠打猎为生,因为村子背靠后面的八百里大山。
山上物产丰富,大动物有老虎,熊,狼,小动物,什么野鸡,野兔,獐子,鹿,野山羊,野牛,野驴,蛇虫鼠蚁,什么都有。
各种山珍,药材,更是数不胜数,可有一样,没人敢去,大山里野兽太多了,一个弄不好,伤残都是小事儿,弄不好,命都搭进去了。
而我爹,白大虎,长的黑又壮,身高八尺,眼如铜铃大,那一双大手,伸开如蒲扇,拳头如小山,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猎人,也是全村人最怕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
因为啥呀,我爹最厉害呗,单手一拳能打死一头五六百斤的大野猪,双手能把一千多斤的野牛抡飞,射箭更是百发百中。
就这样的一个硬汉,却是个女儿奴,这不,又来了。
“娇娇,你注意点儿,看着点儿你娘,别让她往河边去,你让饭时别让她碰火,看住她,别让你奶和你姑她们欺负她,你娘虽然傻了点儿,可也是她拼死把你带到这世上来的,你就有义务照顾她,保护她,知道吗?”
又来了,又来了,这三年,从我出生后,爹发现我不但不是傻子,还是个超级聪明的天才儿童后,就在我耳边经常说,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娘是我爹上山打猎时拣回来的,当时我娘七八岁的样子,挺大个脑袋,就长了一双大眼睛,瘦的皮包骨,人,呆呆傻傻的,一问三不知,一个人在山上,我爹一看,就知道,这是哪个丧良心的,把个傻孩子丢山里去喂狼的,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往山里丢,也太缺德了,他于心不忍,把人领回了家。
回家后,我奶奶石氏,一看儿子领了一个傻子回来,差点没把天作下来,想要把我娘赶走,最后还是我爹承诺了一大堆的好处给她,她才让我爹以媳妇儿的名义养了我娘,几年后,我娘被我爹养的成了人,她就给我娘下药,让我爹娘圆了房。
自从爹娘圆房后,就被爷奶给赶了出来,分家出来另过,每年给老房十两银子的养老钱。
我娘是个傻的,谁都能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上至公婆,下至孩童,谁都能欺负。
那身上的伤是一茬接一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所以,还不足一岁的我,就开启了照顾娘的重任,我爹上山才放了不少心。
说也奇怪,自从有了我之后,我娘就围着我身边转,三年来,从不离我左右。
两年前,刚刚会走路的我,利用大锅灶让了一顿饭后,我爹就给我垒了一个小小的灶台,开启了我的小小厨娘生活。
出生时,一脚不慎将稳婆踢昏,让爹发现我遗传了他的怪力,这下好了,他也不把我当个小孩来看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不在家都由我让主。
我好想说:“爹,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可是,没用的,爹,又要上山了。
这次上山,爹背了两个大大的背蒌,又拿了几个大水馕,手里拿着自制的弓箭,一把大砍刀,一大捆绳子。
临走,摸着我的小脑袋说:“娇娇,在家照顾好你娘就行,吃的,全在地窖里,咱家钱你都放好了,你奶她们再来,爹允许你出手,别出脚,你那脚要人命啊!”
我一拧脖子,双手叉着腰,气呼呼的对爹喊道:“说过多少次了,我叫白芷,不是什么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