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婚礼,蜜月开始了,先上了游轮去东南亚。虽然生长在沿海省市,但杜雨薇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她对游轮的印象只有那部有名的电影《泰坦尼克号》。那部经典的爱情灾难片让她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又爱又怕。景诚笑她天真,也爱她的天真。
游轮里的房间和酒店房间一样,豪华舒适。他们结婚以来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景诚说是还没想好住在哪儿,等玩回来再定婚房。杜雨薇对景诚言听计从,他说先玩儿就玩儿呗。
游轮里有花样繁多的娱乐设施,琳琅满目的购物店。景诚带着杜雨薇在里面shopping,让她认识各种各样的名牌。一开始让店员介绍品牌历史,店员们有点爱搭不理,现在是卖货又不是做培训。但之后他们见到景诚和杜雨薇就会热情而详细地介绍品牌历史和产品特点,因为介绍一圈他们就会买下这其中最贵的产品。
景诚教杜雨薇在精不在多。
白天逛得累了,晚上在顶层的餐厅里听着西洋乐队的演奏,吃着烛光晚餐,看着大洋上的风景,好不惬意。
景诚要了一支香槟,服务员过来开酒,他让服务员说说这酒的历史和特点。西餐厅里都是外国服务员,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服务得很礼貌,但杜雨薇很尴尬。她压根听不懂,虽然学校里学过英语,但全是做题上的内容,真人口语还是关于她一窍不通的酒,她连猜都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说完,她下意识地点头“嗯”了一下,逗得景诚笑了。他给了服务员小费,继续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我英语不好。”杜雨薇想了想还是稍微解释一下,“英语考试每次分数最低的就是听力。”
“正常。语言需要语境。我小时候只会说家乡话,12岁我爸把我一个人赶上飞机扔去了美国,到了那里一个人生活了半年才好一点。”景诚说到。
“12岁……去美国啊?”杜雨薇诧异地问到,12岁一个人生活没什么,想想她在村子里也可以自理了。但去人生地不熟,语言都不通的美国,生活肯定很累。
“那我们以后就活得轻松一点。”杜雨薇脱口而出。
景诚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
想要去洗手间,杜雨薇对着外国的服务员不好开口,独自找着找着就下了楼梯,到了下一层。
下一层也是一个表演餐厅,里面正在表演“火舞”。穿着亮片小背心和小短裙的女演员迅速舞动着一根绳索,绳索两端是火球,在嘈杂的迪斯科音乐声中看得人眼花缭乱。比音乐声更嘈杂的是客人的叫喊声。演员离他们越近他们喊得越大声,因为靠得近了可以塞钱进短裙趁机揩点油。演员走了,有人甚至上了舞台追着她走。
一帮人叫喊着,挥舞着手里的纸币。吵得杜雨薇头疼欲裂,在心里暗自作呕。
楼上的优雅和楼下低俗仿佛天堂和地狱。
“逃”似地飞快回到了顶层,杜雨薇还是跟外国的服务员比划着找到了洗手间。回到座位的她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怎么了?”景诚察觉到她的异样。
“胃不舒服。”杜雨薇搪塞了一句。
景诚微微皱眉,“吃的东西应该没问题。”
“好几天了。”杜雨薇不想说是刚才受了惊吓,不说刚才看到的就能不存在。
……
上岸之后景诚马上找了翻译带着他们去医院。杜雨薇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听不懂他们说话,像个木偶似的被牵来牵去地做检查。
“医生说很健康,没有问题。”翻译对景诚说。
景诚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确定没有怀孕?”
翻译摇头。
景诚搂着不明所以的杜雨薇走出医院。
“你说胃不舒服,我不放心,过来检查一下。”他解释到。
杜雨薇脸上笑着,心理埋怨自己撒谎,节外生枝。
……
接下来他们就待在海岛上的度假酒店。阳光、沙滩、火热的新婚夫妇。
月朗星稀,微风虫鸣。深夜露天浴缸里,杜雨薇在景诚的怀里。她问起了他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什么意思?”景诚不解。
“就是,就是我们以后住在哪里?我要不要出去工作?生几个孩子,孩子在哪儿上学……”
杜雨薇还没说完景诚就哈哈大笑,他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小小的脑袋里有这么多问号。
杜雨薇一直想聊这些——对未来生活的规划。她已经辞了工厂的工作,下一步做什么呢?如果要工作找一份什么样的呢?还是去提升自己,她有朋友一直在报课学习,她要不要加入其中,学什么她就更想和他商量。因为他从国外留学回来,见识过那么多,一定能给她最好的建议。她想继续学习,她想继续工作,想变成更优秀的人,像那些她羡慕的大学生、公司白领。更重要的是能帮助他。
她光是自己想想就能兴奋好久,她想和景诚好好过日子,幸福一生。
“这些都随你。我要打理生意,以后可就没有这样24小时在一起的时候了。”
景诚贴着杜雨薇,在她的身上轻吻。身上痒痒的,她嬉笑着逃开。接着这些吻变得激烈、深入,霸道地钳制住她。
……
和爱人蜜里调油,杜雨薇想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景诚去健身,她还要赖一会儿床。别墅的门铃响了,大概是管家来送餐点。她慢悠悠地起身,再慢悠悠地去开门。
打开门杜雨薇习惯性地侧身一让,等着管家推餐车进来。她一侧头却愣住了,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对方的穿着打扮十分眼熟,就是景诚让她穿的衣服类型。再看面容,竟也有七八分相似。她好像在照镜子。
“你是杜雨薇?”对方先开口。
杜雨薇点了点头就听到对方大声说到:“做小三享受吗?”
手机上那些咒骂短信马上就跳到了杜雨薇的脑海里。就是对面的女人发的。
“你一个地摊妹,读过书吗?读过几年书啊?景诚的话你能听懂吗?”陌生女人咄咄逼人。
杜雨薇刚想开口,景诚已经站在那女人的身后。杜雨薇的视线转了过去,那女人也转身看到了他。
“景诚。”女人柔柔地唤了一声。
啪!景诚用一计响亮的耳光回应。
陌生女人同时捂住了脸。陌生女人是疼的,杜雨薇是吓的。
“疼吗?”在东南亚的高温天景诚的声音听着像能结冰般冰冷。
陌生女人捂着脸哭泣,一个劲地说“我错了”。
“再疼比不上我父母的脸疼。”
失去耐心的景诚把女人推向一边,说了个“滚”字直接关上门。
站在门边的杜雨薇吓得“冻”住了,从没没有见过景诚这样,他温柔、体面,是温暖的神,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酷的魔。
……
一整天杜雨薇都不敢靠近景诚,外面很安静,那女人应该走了,不知道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保安赶走的。
夜幕降临景诚主动来亲近,杜雨薇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是我的秘书,大学一毕业就到我公司,三四年了。本来我也想结婚了,带她去见了一些朋友,包括我父母的。她和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当然资产有几十亿。那个老总哄着她会离婚,大概以为自己能得一半的财产了。但是人家夫人有手段都捆绑好了,离婚立马分走一大半,老总当然不会离婚。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老总不会给她一分钱,老总夫人也不会让她找到正经工作。她发那些消息骂你‘小三’,其实是自己被骂疯了。我以为她发一会儿疯就会停了,没想到还敢追到这里。”
这么一解释,那女人就是自找的。
“雨薇,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景诚扣住杜雨薇的下巴让她望向自己,他受伤的眼神让人无法不怜爱。
“永远爱你。”杜雨薇此刻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景诚看有多爱,治愈他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