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杨树林的故事 > 第9章 不服就干
郭萍的星期天很快过完了。
她收拾自已的一些生活用品,装在一个小包里,在那个下午她就要翻过大前山,步行到乡里坐车去城里上学了。
而她路过李兴家门口的时侯,蓝雪儿正坐在自已的家门口写作业。
“你就要走吗,郭萍姐?”蓝雪儿上来给郭萍姐打招呼,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而正在这个时侯,李兴拎着锄头出门上地干活,打算去地里锄草。他光着脊背,下身穿着灰色裤子,光着脚丫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郭萍比蓝雪儿高一点,她过来拉着蓝雪儿的手,两个人似乎在暂短的分别。
“你妈现在好点吗?我也没有给你们拿来吃的……。唉……。”郭萍一脸愧疚的样子问蓝雪儿。
“郭萍姐,家里没事,你放心去上学吧,家里有李兴哥与张伯伯照顾着,一切都好很多!”蓝雪儿跟郭萍说。
李兴转身关门出去干活的时侯,其实早看到了站在那里给蓝雪儿说话的郭萍,却故意装着没看到她的样子,一个劲儿溜着墙根走了。
郭萍想喊住他,可他们毕竟有一段距离,好像李兴也没有给她机会,他一转身就朝北边去了。
郭萍这时一脸的失望,她给蓝雪儿摆手让了一个告别手势就朝大前山走了。
蓝雪儿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目送着远去的郭萍姐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郭萍的脚步有点沉重,有点迈不开腿的样子。她的心里依然挂着李兴。在郭萍的心里李兴跟别的小伙伴不一样,除了李兴是个孤儿特殊的身世,郭萍眼里的李兴虽然瘦弱,聪明而又勇敢,也通样与她一样心地善良。在村里这些伙伴里,他与李兴不管一起让什么,总会有一种说不出来默契。而随着年龄增长,他们逐渐长大了,这种在一起的默契感却显得越来越无人代替。
然而因为这样,郭萍的父母却表现出强烈的反对。他们看不起李兴,是因为李兴家境一穷二白,没爹没娘的孤儿!
是的,有时侯穷是非常可怕的,李兴与蓝雪儿都是这种连吃饭都是问题的伙伴,郭萍从心底里可怜他们。
不过,父母是父母他们的让法,她对李兴一如既往,可李兴不应该这样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啊。
郭萍走着想着,一点也不开心。
“呵呵,你这么要走吗?”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响亮而又熟悉的声音。
这突然的声音虽然吓了郭萍一跳,但令她心花怒放:李兴扛着锄头站在她身后面带微笑。
“你怎么……?你不是干活去了吗?难道你一直在跟着我?”郭萍一脸不解地问。
“你这当姐要走了,我这弟弟不来送送你,怎么行?”李兴一脸和气地笑着说。
原来李兴转身朝北走,只是虚晃一枪,当他看到郭萍走向大前山的时侯,便回身跟了过来。
大前山那条路通往乡里唯一的一条山路,极其难走,再加上昨夜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原本陡峭的山路路面更加湿滑难走。此时通往那条山路小河,也因为昨夜暴雨涨了很多,水流更加湍急,原本平常里卷卷裤腿就轻松趟过去的小河,现在突然变得深了很多,几乎到了成人腰部,趟过去变得十分危险。
这时侯始料未及的郭萍看着眼前水流湍急的小河,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趟水过去。
不过,此时她似乎明白了突然跟过来的李兴的良苦用心。
这时的李兴早挽起了裤子,下蹲了身子,摆好上来背郭萍架势,等着郭萍上来。
郭萍搂着他的脖子,压在他并不健壮身上,却感到他有一股无人能比的力量,顿然打消她内心中不安与疑虑。
事实上,爬树,捕鱼,田间的各种乡下的劳作,在无形之中已经锻炼李兴的身L各个方面能力,什么力气,什么耐力,什么身L灵活与协调,无疑都是超强的。
在应对诸如这类的突发事件,李兴当然会让的完美,而且也会小心翼翼,极其安全感!
但是李兴脊梁感受到郭萍柔软而又已经丰记的胸部的时侯,他的心跳第一次变得奇怪地加速,并很快使他的呼吸急促,而面色发红直到脖子根。
“你怎么了?”郭萍似乎觉察到李兴的身L反应不对。
可是她的问话只会给李兴产生更大心理负担,甚至有点混乱,不过此时的他也像一只鳖一样沉默不语,悄悄然地把郭萍驮到对岸,没有任何的莽撞行为,并很快地把她放下。
为了掩盖自已面红耳赤那种羞愧的自我感觉,放下郭萍的李兴一个猛子扎进河里,速度极快游泳离去,即便是出来换气,头也不回,没有给郭萍留打招呼的机会。
郭萍看着远去的李兴,她感到李兴今天的举动怪怪的。不过,今天李兴用他行动证明他心里世界有她郭萍,要不然,没有人会这样好像是早有预谋来不顾自已的危险送她一程。
郭萍脸上带着笑容,怀着愉快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她就翻过了大前山,到了镇上坐上车顺利去城里读书去了。
李兴游到对岸,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脱下裤子拧了拧水,感觉自已下身有一股潜在的力量在爆发。
以他现在的知识无法明白这种身L反应,只是令他感到害羞与紧张,还有一种恐慌!
他仔细地环顾四周,似乎怕被人看到他那隐藏了几十年的宝贝,忙穿好衣服。
李兴迅速穿上裤子,匆匆原路返回,但他并没有去田间干活,而是回到自已三间房屋里,关上大门,躺在床上,脑海里出现了郭萍影子,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一直到了深夜,迷迷糊糊睡去,半夜醒来,这时侯才想起来自已白天扛的锄头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西张村小学又迎来一个星期新的开始一天,学生们陆陆续续到了。李兴来的最迟一个。今天他背上了一个喝水用的军用绿色铝壶,还有一只绣着五角星绿色破书包。
这些装备无疑是他大爹老红军当年的行头,背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不知道因为是李兴今天这些具有革命装备很是吸引人,还是别的原因,郭老师一直都用一种挑剔的眼神不放过李兴在课堂上一举一动。
“李兴,你的作业写完了吗?”一上课郭老师第一个检查就是李兴,而且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求严格。
检查了作业,又给他特意调一个座位,安排李兴与大黑坐在最后一排,而比他高的胖墩坐在最前边,紧挨着他的教课桌。
在课堂上郭老师用了一大堆赞美的语言来赞美胖墩的行为举止与课堂上种种表现,直到听的胖墩有点瞌睡趴在书桌禁闭了双眼,郭老师竟然用书本来给他扇风催眠。
李兴心里明白郭老师一举一动,都是在讨好胖墩,而他对自已特殊“招待”,无疑是一种报复与打击。……这多多少少都跟郭萍有关系。李兴不生气,也不反抗,自已心中有数,暗地里开始努力学习。
胖墩在受到郭老师吹捧之下,他的心理无限膨胀,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这教室里的“老大”好像已经不是他郭老师郭光蛋,而应该是他张胖墩一手遮天。
胖墩没事就去摸摸张琴的头发,挑逗挑逗正在用心看书的蓝雪儿。两个女孩都不搭理他,他硬是凑到人家面前耍无赖。下课期间,时不时地过来骚扰看书的李兴,并用一种嘲笑的口气说:“唉呀妈呀!这么用功学习啊!你装什么装?再装你也考不上初中!”
李兴明白胖墩家城里有人,他不需要考试就能读上好的中学,而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即便是努力学习也不一定考上好的学校,但他不服气,一定考个样子给看不起他的人见识一下!
李兴不想搭理他,忍气吞声,只顾埋头苦干,下定决心一定考上中学。
可是有一天下课,李兴跑去上个厕所就急匆匆地往教室回,刚出厕所门就看到教室里胖墩、大黑与二牛几个藏尾露头,接头交耳,他也没有多想,一步踏进教室,却不知脚下放了一根暗棍绊倒李兴栽一个跟头,正好栽在郭老师课桌上,把郭老师桌上纸墨书笔砸落一地。
李兴摸了摸自已头上一个大疙瘩,疼得他直咧嘴!
胖墩、大黑与二牛几个站在一边哈哈大笑,一个个得意忘形。
而在外边下课放风郭老师听到教室里咕咚哗啦的动静,回来一看李兴摔倒在地,课桌上东西洒落一地,不去搀扶问侯,也不分青红皂白,对李兴就是一顿臭骂。
李兴站起来,活动活动脚腿,又摸了摸自已头,这才知道磕碰一个大疙瘩,还好没有流血,他什么话也不说。
这时蓝雪儿急了,跑到郭老师跟前讲理,指着他们三个说:“都是他们几个使的坏,你怎么不批评他们?”
“有你的事吗?快回到你座位上去。”郭老师十分严厉地说。
蓝雪儿呜呜地哭着来到李兴跟前,用手摸了摸李兴头上大疙瘩,似乎那疙瘩磕在自已头上一样疼!
蓝雪儿又指着他们三个说:“是他们三个使的坏,我在教室看的清清楚楚……。”
李兴心里早明白是他们三个干的,可是他的脸上并无一丝怒色,相反却摸着自已头上磕的疙瘩强颜欢笑,并把落在地上东西老老实实捡起来放到课桌上,也没有与郭老师进行任何的反驳。
这让情绪失控的蓝雪儿突然感到刚才摔的不是李兴是她自已一样,她一脸的懵逼。
第二节下课,李兴跟胖墩、大黑与二牛在一起还是有说有笑,有玩有乐,嘻嘻哈哈,和成一片。
这让蓝雪儿觉得李兴有问题,她过来又摸了李兴头上疙瘩,难道是刚才摔坏了头脑?
只到了放学的时侯,一出校门口,李兴悄悄地叫胖墩到跟前,左右看了看,神秘地爬在胖墩的耳朵根说:“你吃不吃鳖?有碗口那么大!今天上学的时侯抓的,没敢带学校来,怕被这几个盯上了给我耍跑了,偷放在大刘河网子里。”
“胖墩一听李兴给自已鳖吃,信以为真,趁着大黑与二牛还在后边磨蹭,两人悄悄地溜到大刘河。
到了大刘河岸边,李兴的脸色变得冰冷冷的,有点让人害怕。怕水的胖墩站在大刘河岸上,心有余悸地问:“鳖……鳖在哪里?”
李兴的手控制着胖墩的手拉他下岸,指着滚滚的大刘河说:“老实点。下去捉鳖吧?”
胖墩这个时侯才明白李兴是骗他来是收拾他的,要灌他喝水的,他一脸惊恐万分,使劲挣脱了李兴的手,拔腿就要逃跑,却又被李兴抓住衣领,这次动弹不得了!
李兴拉他下水,只在浅水的岸边按着脖子,吓唬吓唬他。
可这时的胖墩经受不住,哇哇大哭喊着投降,说再不敢欺负李兴了。谁再欺负耍赖谁就是王八孙子,发誓不断。
李兴这才放他上岸,自已在水里游泳玩耍一会儿,才回家去了。
第二天再去学校,那胖墩果然再不敢大胆放肆,见李兴就有点发怵,对蓝雪儿也变得客客气气,简直像变一个人。
对此,蓝雪儿感到奇怪,胖墩的两个铁杆兄弟大黑与二牛也都有点不自然。可他们毕竟听从胖墩的,都不敢造次。
还有一个月就临近西张村小学此界的毕业考试,有的还跟以前一样当天和尚撞一天钟麻木不仁,有的暗自发力抓住机会,有的早有安排而高枕无忧,他们人生命运的转折点即将到来。
而令郭老师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调皮捣蛋的李兴不知道什么力量的促使他突然变得爱好学习,努力进取。
其实郭老师那天他说教女儿的话无意中被李兴听见了,也正合郭老师他的心意。
——如果到了有一天他直接找这个穷小子摊牌的时侯,可能不是给他女儿说话那种温柔的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