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总是运气不好,所以说成了我生活里极大的乐子来源。
从食堂打饭会无意被多刷一点钱,缺勤跑操会被精准抓包,上课睡觉会被突然叫起回答问题。
“最离谱的是,我玩飞行棋,摇不到6,你懂吗?”她简直不能理解。“人家都飞了一圈了都,我家飞机还在加油,我真的服了。”
打赌老是输,谈情就是孤,甚至还带着周遭的人一起孤寡。
“你敢信,和我让朋友的人,有的都会分,没有的就找不到。什么神仙L质啊??”她大为不解,甚至有点痛苦。
谁承想我在旁边听的嘎嘎想笑。
有的时侯,斥巨资剪个低配版“朵拉头”,甚至一晚没睡,第二天直奔理发店要求托尼老师重新来过。
出门让她导航的时侯,往往就会变成迷路的时侯,经常性地在下个路口惊呼,“哇靠,原来上个路口就要右拐。”
每每石头剪刀布决定工作时,都会以不负众望地全负担当重任。
为省钱坐上公交,没想到坐反方向,最后花钱翻番。
甚至于哪怕只是在陌生的班上坐着,都会突来收到老师的器重,领到一份组长的职务。
“真的烦死了,运气真的是,幸运不了一点。”她似是难过地嘟囔着,但其实早已消解。
依旧露着整齐的大白牙,面对着生活中的纷纷扰扰。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妈她不是追星嘛。然后她就买了很多人家明星的周边,没想到都是日用品。”于是就戏剧性的看到了好多有意思的搭配在她身上,
“79块的纯绿色袜子啊!”“我上购物软件能批发好多了”她心痛着说。没想到即使如此,也没抵挡住母亲的消费热情,她本着自已舍不得每一块银子的心态,在妈妈的大笔挥霍和自已的极尽省财中,接住了妈妈的每一次“恩惠”。
横空出世的弟弟带来的幸运冲击更是直观,“你说一个高中生,玩那些大富翁什么的小孩游戏,怎么就玩不过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哭笑不得都快焊死在她的脸上。
我于是分外喜欢与她打赌,抱着必赢的私心。她当然不服气,直到“不赌不赌,年轻人怎么喜欢赌博呢?我们好人家都是不打赌的。”记得她有一次在飞行棋上赢了我,
“爽!”她的音容笑貌在那天释放着,藏着心底的那点童心被胜利点燃了火炬。“再来一局!”
当然,下一局她不出意料地输了。可她依旧笑着,笑过胜败输赢,笑过幸运之神。
后来我才发现,她赢的那局,我们两都看错了棋盘格。奇怪的人设貌似更容易立住?
我没问过她为什么能老开心,明明运气差的不行。
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刻,总是会被开心的气息感染。
“为什么要不开心呢?还活着呢不是?”
“一天总有一天的过法。”
我发现她是生活的高手。
在这场棋里,她最先摇出自已的飞机。
她对我说,近来染上了喜欢瞎说的毛病,照应着“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已给”的网络俗语。
分享着身边长得惊为天人的人类们,并在流口水和冒爱心的表情里面反复翻看。
喜欢人的所在,会不会也算是幸运的法则呢?
我突然想到那年夏天会掉下的大雨倾盆,看到她不带雨伞冲过障碍重重,溅起一路泥泞。
想到她的文采横溢,甚至让我给起了个外号。
又想到她的肿眼泡,看着镜子逗笑自已的人,应该很难寻觅?
祝愿万万,千言难结,惦念着她欠我的一封一年前的信件,
然后用惯用的戏谑作结:
“好好好,期待你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