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民富国强,国力空前强大。
此时高坐于皇位上的帝王不满疆域仅被困于南境,欲一展宏图,创祖辈所不及之举。
将大夏疆域往北扩进。
前世云水伊嫁给季行止后,因皇帝极其看重这个侄子,故成婚两年里,少将军季行止大半时间都与其父般,在外行兵打仗。
徒留云水伊一人独守空房。
孤守日子里,云水伊边苦学高门夫人如何做,边借抄经写诗。
排解对远方之人的思念。
她几乎每日都会作诗,多时能写上四五首。
而笔下诗词内容,基本与战场有关。
既然不可随他而去,那于诗里行其所行之事,思其所思,忧其所忧,亦是贴近季行止之法。
而这类诗做得多了,加之云水伊此道上天赋本就不低,所以不过几月,她笔下成的诗,不少神韵俱全。
偶有一次,因丫鬟之失,她所作的一首诗不小心被传出了府去。
幸得她作诗皆不落款。
便是拿到了诗文,亦不会有人知这诗为她所作。
云水伊没放心上,只是叮嘱丫鬟下次不可再犯。
然令她没想到的是,这首无名诗,不知如何传的,最后竟传至了太学学子和朝廷大学士们的手上。
被拿出品评,还办了雅集诗会。
更魔怔地,是此诗之后竟还传入了皇上的耳。
当今圣上是极其关心战事的,见了此诗后,觉得其意甚好,用词行韵亦妙。
于是乎,一道圣旨到战场,将此诗在边关战场传扬开来。
由此也鼓舞了士气,退敌百里,大捷。
自此,无名诗便在众将士中传开。
如今想来,云水伊仍觉着不可思议。
自己排遣思念的诗,怎就这般被当今圣上给看到,还传到了战场,甚至传入那人耳了呢
当然即使这般,前世她在季行止面前,仍遮掩着自个作诗之事。
他既说过讨厌做酸诗文人的话。
自个倘若真曝露出,只怕更遭这人的不喜。
云水伊在喜竹院忆着与季行止相关的事,而这么些时辰过去,男人此时已受赏出了皇宫,回到了将军府上。
刚从老夫人院子中出来。
一路辛苦后,总算回到了居住的清风院。
季行止尚未表示什么,随从席风倒是一下子躺在了院子的地上。
嘴里大呼。
“哎哟,我的腰…我的腿……我的膝盖骨……真真疼死了!
老徐,你瞧瞧少将军,死急火燎地赶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惜了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人,明明打了胜仗,但真的比狗还要累!老徐有没有消暑的绿豆汤啊,我要晕死了。”
到了自个的地盘就是轻松,席风这般姿态也不怕人瞧见。
而这院子里的人也都知他是个什么脾性,早就习惯了。
清风院里出屋来迎季行风的共有两人。
一人是年约四十身着褐色深衣的老头。
他虽干瘦皮皱,但衣裳拾着得利索,头发被盘起丝发不落,衣袖亦被用束绳扎起。
露出的手白净细腻无茧,保养得很好,一点也不像上了年岁的男子能有的。
他便是席风嘴里的老徐,负责照应季行止院子中的这个小厨房。
而在其身旁,则是一个十多岁小少年。
穿着府中小厮衣裳,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一双圆眼滴溜溜地转,藏着一份机灵劲。
他是负责院中打扫的人,名唤阿五。
是季行止从战场带回来的孤儿。
季行止常在外,且从小便不喜丫鬟婆子伺候,故清风院中留下能使唤上的人,也就只有老徐和他阿五。
听着席风躺在地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老徐还没动,阿五倒是跟季行止行过礼后,便立马凑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
“席大人你放心,徐伯早就给将军和你备好了绿豆汤呢。
我瞧街上小贩们卖的都往里加了冰沙,吃起来清凉得很,席大人你要不要试试啊。”
阿五虽不通厨艺,却是个嘴馋爱吃的。
平日里老徐研究出个什么新鲜口味,他定要第一个凑上去试试味。
而每月将军府发的几两银钱,也全被他耗在了京城的吃食小摊和酒楼菜馆里。
席风听阿五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身下躺着的地面烫得吓人。
烈日烘烤。
热意透过薄衫往肉里钻,再这般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闻到自个身上的肉香了。
脑子里想着冰冰透心凉的绿豆沙,席风不免舔了舔起干皮的嘴。
努力支撑起完全懒散的身架子,坐了起来。
手脚并爬地,扑上了旁边树荫下的一个小兀子。
嘴里嚷嚷:“既是如此,阿五你小子还不快点给你席哥我端来,光站着干啥,亏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
“是是是,我这就给席大人您端来。”
“对了,给少将军也来上一碗。”
阿五边往院子小厨房的方向跑,边不忘回道:
“阿五知道的。”
一直静静站于一旁、看着这两个肆无忌惮耍宝的老徐,不免有些汗颜。
少将军这么个风姿俊秀的人物,怎么把这两个奇葩聚到一起的?
“徐伯,先备热水,我要沐浴。”
季行止没有管跳脱的俩人,只淡淡吩咐徐伯道。
此战艰辛,在战场疲累数月,又一路奔波,便是铁作的人也熬不住。
季行止亦是身心俱乏。
他长腿大迈,直接进了屋子。
将佩剑甲胄都给卸下,身上松袒了,一直挺直的肩颈却不曾松懈,仍如青松般笔直耸立着。
行至书案前坐下。
此次又将一邻国城池纳入大夏朝疆域版图中,皇帝赏赐丰厚。
在季行止归府后,便有接连不断的金银珠宝、骏马良匹,由太监从宫中送来。
这些东西季行止自是不管的。
皆由徐伯处理安置。
能归入库房的就归入库房,府中放不了的,便派人送去庄子上。
对此,徐伯熟络得很,季行止丁点不用操心。
季行止现在要做的,是将跟他归来进京的将士们都给安置好。
此行只是先锋军数人先一步同他归了京,整个大军仍驻守在新打下的城池里。
对于这两批人,季行止皆需谨慎安置。
一番忙碌,徐伯敲门进来。
手上漆木托盘上,上头盛着碗清清凉凉豆沙冰。
没发出一点声响,徐伯将碧玉汤盏摆在了书案一角。
“天热易中暑,少将军您先停下,吃一口这豆沙冰,消消暑气。另外水已备好了。”
作为清风院唯二之人,每每季行止归府,徐伯便得三头六臂。
身行数事。
幸好他这人不是个蠢笨的,对于清风院里与季行止有关的一切,皆安排得妥帖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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