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垣!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只见一片背光的灌木丛里,赫然长着两片巴掌大的灵芝,再往前一看,豁!好家伙,前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粗略一数,起码有二十几颗。
“发财了发财了!”
花昭激动不已。
花垣也有些咋舌。
灵芝在现代都算是名贵药材,买一株大棚里培育的都要好几千块,更别提这种野生的了,这得值多少钱?
“姐,我们真的发达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花垣胆小归胆小,但那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敢薅一把!
他咽了咽口水。
“姐,这野生的东西,我们就算全摘了,也不算偷吧?”
花昭想了想,“管他呢,反正按照书中的剧情,谢倾也活不久,到时候他肯定忙着对付男女主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
花垣一想也是。
于是姐弟俩连忙拿来背篓,将所有灵芝全摘了。
等他们下山回到农庄时,秦淑芬也刚好买完东西回来,瞧见姐弟俩摘回来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豁!哪儿来这么多灵芝?”
花昭将山里的情况说了。
“我瞧这山上还有不少好东西呢,赶明儿有空了,咱们又去摘,便宜了我们总比便宜那些叛军好。”
花大海却不赞同。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摘一回就算了,摘多了难免有些过分。”
花昭想想也是。
虽然她觉得侯府有那么多铺子田产,谢倾未必会差这一点,但万一呢?
而且做人嘛,见好就收。
她只想拿回能抵她金子的那一部分,至于其他的,能拿自然好,不能拿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花昭便没去多想。
与此同时,章武侯府。
雾气蒸腾的浴室内,谢倾浑身赤裸,靠坐在足有半人高的浴桶里。
他双眼紧闭,皮肤被泡得发红,唇色也有些发绀,一根根紫色的线条却如同虫子般在他周身四下游走。
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在他胸口扎上最后一针,叹道:“你这身子得每月一泡,不然毒入五脏邪入六腑,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咯。”
说着,捞起那药渣闻了闻。
“咦,不对,今天怎么没有灵芝?”
身后的卫杰笑道:“正想跟您说呢,府里的新鲜灵芝用完了,您用的又不让外人炮制,所以您前脚刚来,后脚我就派人去山上摘了,应该很快就能到。”
老者斥责了一声,“胡闹!”
“没有灵芝可以晚点再泡药浴,像现在这样,药效至少少了三成。”
卫杰摸了摸鼻子。
他也想晚点再弄啊,可这不是您老催么……
再说每年夏季都是侯爷最痛苦的日子,容易病发不说,泡晚了身上还容易起团子。
他也是为了侯爷着想……
卫杰心中腹诽,脸上却笑嘻嘻的不停应是。
没过多久,被派出去的家丁就回来了,却并没有带回灵芝。
“不好了,卫副使,山上的灵芝全都被人摘完了。”
“什么?”
卫杰大惊失色,“谁摘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连章武侯府的东西都敢碰?!”
家丁战战兢兢,“小人派人去查,说、说是花家的人……”
花家?
卫杰瞬间反应过来。
姓花的人本来就极少,这满京城叫得上名字的,也就临亲侯府那几个。
“花垣和花昭?”
“是、是……”
浴桶里,谢倾睁开眼睛。
老者皱眉道:“行了,先去外面的药铺看看,有没有还没来得及炮制的,如果有就收几株回来,没有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是。”
家丁很快下去。
幸好这城中的药铺多,多跑几家,总算找到几株刚收回来的,老者将它切碎了扔进浴桶里,一直泡到晚上,谢倾方才起身。
“侯爷。”
卫杰心中忐忑。
若偷药的是别人,他还能随意处置,可这花家的人……
“他们还住在城外的农庄?”
“是,皇上仁慈,怕他们无处可去,特意赐了那处庄子,可上次属下送花世子和花小姐回去时无意中看过,那庄子挺破的,说是一处农庄,其实就是间茅草屋加两亩旱田,草都长得比人高了,花家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卫杰虽然和花家没什么交情,但他懂得看眼色。
前几次侯爷和花小姐相处,明面上坑了花小姐,但实际对她挺好的。
花家骤然被贬,朝中群臣愕然的同时,不免有人觉得蹊跷。
因为觉得蹊跷,就会派人盯着他们。
如果这时候发现花家还私藏了一匣子金子,那么告到皇帝那儿,就又是一桩重罪。
侯爷表面上贪墨他们的金子,实际上都是在帮他们呢!
谢倾沉声道:“去查查那些灵芝的去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人证物证都带回来。”
“是。”
*
郊外农庄。
花昭让花大海把灵芝带到附近的村镇,分批散卖。
虽然价钱不如在京城高,但几天卖下来,收入也很不菲。
她总共摘了二十五株灵芝,小的按四十两银子一斤来卖,大的按八十两,总共得白银一千两!
一千两,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是土豪了!
全家人都很激动。
“昭昭,咱们得赶紧走,这么多钱,到哪儿不能生活?为什么非要呆在这个破庄子上?”
“对!而且我总觉得这里离京城太近不安全,诶,你当时看那本书,书里有没有说半年后天下大乱,哪个地方不打仗?咱们就去不打仗的地方。”
花昭想了想,好像还真有!
书里男主是在京城起事的,属于擒贼先擒王的那种。
但他即便杀了安帝,自立为帝,外面还是有许多人不服他。
当时几个大州的节度使全部叛变了,大家都忙着争抢地盘,唯有地处东南的闽州因为地势偏远,又临海而制,所以没有发生战乱。
花昭道:“咱们就去闽州!”
几人商定,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茅草屋的门被人破门而入,只见一群身穿甲胄的侍卫分立在两旁,谢倾大步走了进来。
“你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