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序也没否认，“方洄让我过来看看，他说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
黎音音睫毛颤了颤，有些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季时序，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吗。
黎音音说不出口。
手里的手机还在闪烁着屏幕，季时序也注意到，提醒她：“先接电话。”
黎音音像个木偶似的，听着他的指令接通电话。
下一秒，于鱼欢快的嗓音立马传了过来：“音音！Surprise！生日快乐！”
“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呀？我遇见张珈树了，他给我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才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呀宝贝，我都忙傻了，等我做完这个采访回来，我肯定给你补上好不好？”
于鱼的声音爽朗又清脆，黎音音因为听力问题的习惯，手机音量调的一直都比较大。
她心里一紧，不知道季时序有没有听见于鱼的话，只是抬起眼的时候，正好对上季时序若有所思的视线。
黎音音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她低声和于鱼道：“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还在医院，回去打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最后还是季时序先开口，他问：“今天你生日？”
黎音音本来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去，她呆呆点头：“……是。”
季时序很聪明，是出了名的天才，而且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他明明曾经陪黎音音一起过了那么多次的生日，原来也没有记住是今天吗？
黎音音抿着唇，自己纠正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季时序没有记住今天，是他不想记而已。
季时序缓了缓，又问黎音音：“为什么之前不说？”
黎音音小声道：“我……忘了。”
季时序看着她没说话，如玉面容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他眉心微皱，似乎在思虑什么。
片刻后，才淡声开口：“既然今天是你生日，回去给你也订一个蛋糕，但是现在，别搞砸付寒的生日。”
“你这样，她会多想。”
这算是黎音音第一次在季时序嘴巴里听到类似于关心的话，虽然关心的对象也不是她。
季时序的性格从小就和旁人不太一样，他冷静自持，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
黎音音看着他，忍住心里的苦涩，慢吞吞的问道：“你是在担心付寒会不开心吗？”
季时序却看向她：“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做这种让人扫兴的事。”
-
黎音音最后还是跟着季时序回了食堂，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并不打算参与其他人的热闹里。
也就是左甜蹭过来关心她：“你助听器没事吧？”
“还好。”
左甜看着她，眨了眨眼，笑着道：“刚刚季医生因为你和李诚发火了。”
李诚就是那个说黎音音可惜是个聋子的医生。
黎音音轻声问，“是吗？”
“嗯，季医生说李诚不尊重人，没有做医生的素养。”
左甜：“音音，没看出来，季医生还是很维护你的嘛。”
黎音音抿了抿唇，没有应左甜的话。
因为她知道，季时序并不是在维护她，只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对每一个病人的关怀而已。
无可厚非，季时序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永远理性，也认真负责的对待每一个病人，一直都坚守着做医生的职责。
可这些从来不会是对黎音音的偏爱。
黎音音看向另一边，付寒在那边分蛋糕。
她长得和黎樱八分相似，但是却不爱笑，就连切蛋糕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仿佛不是在切蛋糕，而是拿着手术刀一样。
季时序在另一边，和方洄在看一份资料，大概又是在讨论什么病例。
付寒端着一个盘子过来，放在季时序面前，淡声道：“谢谢你今天帮我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