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监控回放也看了,值班室的人也问了,没看到谁动过锅炉的门锁。至今还是个悬案。”
张洋激灵了一下,露出莫名的紧张,说:“这太玄了。师傅,我可不想遇到这样的事。”
“所以说,咱这个巡视工作还是很重要呢。得及时发现奇怪的事。”
二人正说话间,对面缓缓开来一辆小汽车,近光灯闪了闪,停在两人旁边,司机旁边的车窗滑下来,半个脸探出来。
“卢师傅。”张洋赶紧打招呼道。
“你们俩巡逻呢?”卢师傅答道,脸上堆着笑容和一大把皱纹,露出半嘴黑乎乎的牙齿。
“是啊,今天我们哥俩当差。您这是回车库吗?”梁磊应和道。
“是是,把车还回去。今儿开着觉着盘子有点儿偏,明儿得抽空把轴正正。”卢师傅一边说一边又把档推上,车子又慢慢动起来,“我得先走了啊,回头再聊。”
“走吧,慢点儿啊您。”梁磊高声说着。
车子在身后驶离,张洋对梁磊说:“我第一次上岛就是卢师傅从小礁码头接我们去的办公楼。”
张洋掏出自已的步话机,看到时间已将近午夜。听到梁磊边走边问:“张洋,你遇到过什么离奇的事吗?讲一个听听。今天看到有人跳水塔这事不算啊。”
张洋眨眨眼,忽然眼睛一亮,把步话机收回腰间,跟着师父慢悠悠地说:“我小时侯遇到过神人。不过我不记得了,应该说是我爸遇到的。我爸说我出生半年的时侯得了肺炎,持续两周发高烧,医院大夫说已经没救了,我妈哭哭啼啼把我抱回家了。晚上我爸一个人郁闷,就跑到楼下马路牙子上抽烟。忽然过来一个人和我爸借火儿,搭讪着说看出我爸有什么为难的事。我爸就告诉他,小孩儿得了肺炎,重症。那个人说他有一个祖传的中药方子可以试试,当晚抓药煎服了,如果成,第二天一早就能见效,否则就是真是没救了。他把方子给我爸写在烟盒纸上就飘飘地离开了。我爸开始半信半疑的,后来想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紧着去药店抓了药,回家煎好给我喝了,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果真就退烧了,又过了几天就渐渐好了。后来,我爸妈还在家附近寻找打听过这个人,但是没找到,没有人知道或者看见过这个人。奇怪的是,那张记着中药方子的烟盒纸,我爸记不清丢在哪里了,再也找不到了。”
梁磊接过张洋的话茬,说:“小孩的情绪真就是莫名其妙的。我小时侯就总梦到一个特别高大的老头儿,长得特别削瘦,梦到他领着我在一个特别大的花园里玩儿,花园里还有象寺庙一样的房子。他对着我笑,我并不觉得害怕。有一天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突然就惊醒了,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就向门外跑。我奶奶吓得够呛,赶紧拉住我问怎么回事。我就是大声哼哼唧唧地拽着她说不出什么事,只说了一句话‘我要钱’。我自已都觉得特奇怪,那个时侯要钱干什么?我爸看我闹腾,掏出一张一百铜螺铢给我,说‘给你钱,别闹了’。可我哼唧着又不敢接,就是站着皱皱巴巴地哼哼。我奶奶说‘我看带你出门走一走吧’。那天晚上我奶奶大半夜地带我到街上转了一圈,路上啥都没有,连路灯都很少,到处黑乎乎的。我们俩竟然在一个拐角处遇到一个卖瓜子儿的,我奶奶说‘我给你买点儿吃的吧’,她就给我买了一包瓜子儿,我们就回家了。到家以后,我俩嗑了一会儿瓜子儿,我就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前几年,我奶奶去世了。她去世后一年的时侯,我第一次梦到她。梦里她把我带到她住的一个奇怪的小屋子,屋子好像是建在烟里面,四面的墙都冒着青烟。她从床边的桌子抽屉里翻找出一本红色的书给我。之后,她说她要走了,突然她屋门前就出现了一条火车轨道,轨道上停着一节火车,她颤颤巍巍地上了车,车就像一阵烟一样开走了,火车轨道也象烟一样消失了。在梦里,我望着火车离去的方向,发愣了好长时间。”
“师父,咱俩可以合写一部《儿童奇遇记》了。”两个人彼此停顿了一下,张洋忽然搭讪着笑道。
“那我给你讲一个上班以后的事。我刚上班的时侯,班组里有个刘主任,当时他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这个刘主任啊,他后来死得特别离奇......"
"那你可得给我讲讲,我得听听。”张洋的声音里透出迫不及待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