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进在三人平复心情后,继续说道:“根据不通谋生手段,江湖中可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其中各门精要如下:
惊门乃江湖把八大门之首,主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之人。常见的惊门中人为相师。
疲门主行医济世之道之人。此处行医不仅指江湖游医,坐堂医生乃至巫祝等等,只要是使法子为人医治的皆包含其中。
飘门主浪迹江湖,漂泊不定之人。如卖艺、评书、唱猴戏、浪叶子、清客等皆属此门中人。
册门主考证古今之学之人。如倒腾古董、经营不含经史子集在内的书画、经营真假古字画、售卖真假秘方秘法等皆属此门中人。
风门主研究天下地理山川之人。如风水先生、阴阳宅地师等皆属此门中人。
火门主通晓各类养生术之人。如知晓炼丹术、炼金术、房中术等皆属此门中人。
爵门主精于为官、善纵横术之人。
要门主通晓落魄之道之人。简而言之,时运不济时当懂得如何自处,知晓如何渡厄皆可属于此门中人。如打莲花落要饭的,吃大户打秋风的等等皆属此门中人。”
“知晓炼丹术、炼金术、巫祝这等人,皆是仙师吗?”叶尘挠了挠头,问出与萧蔓此前相通的疑问。
“八门众人讲究里与尖,也可称为术与道。里为手段,讲究揣摩人心思,研究运用何种方法方能达到目的;尖则是指真功夫、真本领。在世间行事,里与尖不可偏废,否则酒香亦怕巷子深。尖中里,了不起,里中尖,赛神仙,所指即为此理。至于适才叶尘疑惑的巫祝等人,未知其尖里如何,则无从判断其是否仙师。”曹进将其中门道解释一番后,才回答了叶尘的问题。
叶尘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如此,小子受教了。”
“今日关于江湖门道先行了解至此,接下来需学习文史了。既然汝等不日需开始修习仙术,那先从道德经开始罢。”曹进命仆人送上早已准备好的书籍,在叶尘的愁眉苦脸中逐字逐句讲解起这本道家经典。
接下来几日,叶尘三人辰时与巳时跟随耿茂习武,午时至申时则跟随曹进学习典籍。
如是过了五日,袁风终于再次来访。
听得耿曹二人介绍完叶尘三人学习内容与进度后,袁风甚是记意,向二人致谢道:“此三子武术与学识就按两位安排即可。实是因此时那地龙辰堇乃行功关键时刻,吾须随时相助。辰堇今日应不需相助,故此来传授叶尘三人入门经文。”
屏退众人后,袁风对叶尘三人说道:“汝等武术修习已初入门槛,道术与武术有相通之处,二者相辅可事半功倍。”
“未请教师尊,二者相通在何处?”终于再见师尊可以开始修习仙术,叶尘心如饥鹰寻食急,函待仙法润心田。
“汝等此前修习武术,已然习得真气,此乃后天之精所化,而后存于下丹田。吾等修真之人,施展法术消耗的是元气,亦可称之为法力。元气则由元牝之门炼化先天之精所得。汝等可知何为元牝之门?”
“请师尊赐教。”三人齐声回答道。
“元牝之门亦称为玄牝之门,此门不存于世,乃生命之源、宇宙之根本,是阴阳交合、动静相生之门户。”
萧蔓疑惑地问道:“既然此门不存于世,那我等应如何修习,方可无中生有修得真气呢?”
“《黄庭经》曰:肾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心生小肠,小肠生大肠,大肠生胆,胆生胃,胃生内肾,内肾生膀胱,膀胱生三元,三元生三焦,三焦生八脉,八脉生十二经,十二经生十五络,十五络生一百八十继络,一百八十继络生一百八十缠络,一百八十缠络生三万六千孙络……
以内外言之,经络之内为内,肌肤之外而外。养命养其五脏,五脏为根,根固叶自茂矣。养形养其五气,五气为源,源深流自长矣。真气大运,随天元气……
说偈曰:思道出家,接引众生。令得离苦,得闻道法。饶益一切,无量众生。得大神力,悉从道成。得无所畏,神通自在,去来往返,无所障碍。故有斯法,济度群生。识法宗本,入道因缘。”
耗费了一个多时辰,袁风方将黄庭经逐句讲解完成。
“习武者,将真气存于丹田中。修真之人,则是将精气神皆存于丹田之中。此即为相通之处一。耿茂是否告知汝等,如果想成为二品武者,须得打通任督二脉?”袁风回答完萧蔓后继续问道。
“正是如此。”
“吾等修真者入静后,需行气周天,而周天又分为大周天与小周天。小周天需循任督二脉运气一周,大周天需循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等全身经脉运气一周。可明白此处相通之处了?”
叶尘听闻此言后,兴奋地说道:“哇,那如若依耿叔与师傅所言,我等能修真入门,即可成为二品武者,纵横江湖了?”
袁风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即便汝等打通任督二脉,若无真气或法力支撑,所有招式都只是水中花镜中月,徒有其表。”
念及曹进留的课业,叶尘愁眉苦脸地问道:“求师尊解惑,武术修习与修真相辅相成,那曹叔所教学识又有何益处?”
“曹进授予汝等的文史、九流、八门等学识,实是大有裨益。吾辈修仙之人如果想渡过天劫成就大罗金仙,须修得真我,而证真我则必须明心见性。若想明心见性,入红尘炼心乃唯一法。俗世间有一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语通可用于仙修。如此,汝等可知其重要否?”说及此处,不知袁风想起何事,眼神意味深长。
叶尘耷拉着脸,点点头继续问道:“谨遵师傅教诲。耿叔告诉我等习武之人有九品之分,仙修可有境界之分?”
袁风点点头回答道:“自是有的,吾等三清门下道修,共有七境:
凤初境,修习得法力即达此境。入此境后,宿疾并销,身轻心畅,停心在内,神静气安,四大适然,六情沉寂,心安玄竟,抱一守中。
琴心境,能行气小周天即达此境。入此境后,色返童颜,形悦心安,通灵彻视。
腾云境,能行气大周天即达此境。入此境后,可延年千载,腾蹑眕霞。
晖阳境,于丹田处结成元婴即达此境。入此境后,炼身成气,气绕身光,可曰真人。存亡自在,光明自照,昼夜常明。
乾元镜,炼气为神,名曰神人即达入此境。入此境后,天地之内、上下之气,五脏之中各有精,精中生气;五脏各有气,其中生神,自此可出阳神游天外。
无相镜,炼神合色即达此境。入此境后,神既通灵,色行不定,应物现行,可曰至人。
玉清境,此境为大罗仙,为师亦不知其神异。只知若达此境,弘演至真,造化通灵,物无不达。
其中凤初、琴心、腾云三境统称太清境,晖阳、乾元、无相统称上清境。”
叶尘挠了挠后脑,眼睛骨碌一转问道:“不知可否教我等知晓,师尊此时是何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