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君妖孽的脸露了出来,光洁的上半身,肌肉饱满,纹理如雕刻,条条都是那么的诱人。
她承认他真的是得到了老天爷的偏爱,不管是皮囊还是皮相,他都是人上人的配置,只要见过他的人。几乎没有不为之所吸引的。
谁不想跟上帝的宠儿谈一场神仙眷侣的感情,哪怕短暂也足够人回味后半生的。
只可惜这个男人却总是绝情,三千只取一瓢,其他的则如同汪洋的大海中漂浮的浮萍,只能这么漫无目的的飘向远处,飘荡的无影无踪。
"想走?"
恍然收回呆滞的表情,沈倾耳努力的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随即摇了摇头,"没……没走,我是检查一下门好像没关。"
眉头轻挑,傅承君邪魅的勾了勾嘴角,"这是在邀请我留宿?"
"我……"张了张嘴。沈倾耳一个'不'字几乎到了嘴边,可是被他黑眸的注视下,只能强行的吞咽了下去,依旧维持着嘴角的笑容说道。"哈哈,看您理解。"
看他理解?
他理解她是在邀请,随即点头,"要一起洗嘛?"
"不不不。"沈倾耳连连摇着头,"您继续,我去铺铺床。"
床铺整洁如初,她整理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她,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嘴角随即走回来浴室。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每一声都如同冰刃一般的刺入她的心口。
"呼~"长出一口气,沈倾耳绝望的看着卧室中央的大床。
他留宿?
接下来发生什么,她其实不用猜都知道。
之前他们发生关系。她总是被逼,被强迫的那一方,可是现在她竟然被他半推半就的就将他留宿了?
留宿……留宿!
不行,他们之间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他们不能再纠缠在一起了。
继续下去不管对她还是对七七,都是隐形的炸弹,她不能继续跟他不清不楚了。
只是,该怎么脱身?
他铁了心要留下来,她连偷偷出门都出不去了。
刚才就不该管他!
什么酒驾,什么危险,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不该管也不能管。
自作孽啊,沈倾耳!
坐在床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沈倾耳只觉得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将她彻底吞噬殆尽。
脑海中思绪万千,就在她思忖着到底该怎么离开的时候,浴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傅承君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沾着水珠,一颗颗饱满的似珍珠一般顺着他紧实的背脊下滑。直到没入到浴巾处,吸收消化,直到无影无踪。
两手攥紧了身旁的被单,不断收紧。警惕的望着他。
一边擦着头发,傅承君的眼神却一寸不离的看着她,将她眼眸中的恐惧尽收眼底。
"害怕什么?"
眨眨眼,沈倾耳故作茫然的摇着头,"没啊,害怕什么?"
她反将一军,竟然扭过来问他。
"害怕我?"
嘴角的表情已经冰结,沈倾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回答,"没……没啊,我害怕你什么?"
"怕我上你!"
他说的直接,而她竟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干巴巴的望着他。一脸虔诚,就差跟他说一句"你要相信我。"
将手里的浴巾扔到一旁,傅承君步步紧逼,直到将她困在了身体与床垫之间。
喉头滚动着。沈倾耳警惕的望着他,嘴角都在抽搐着,就怕他忽然兽欲大发将她就地办了。
迟钝片刻,傅承君缓缓沉下腰,两手撑在她的身侧,低眉垂目,脸上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长夜漫漫,沈小姐,我们开始吧。"
"开……开始什么?"沈倾耳结结巴巴的开口,瞳孔都在颤抖着。
她就这么害怕他?
明明很抗拒他,却还要一脸笑意的求饶样子。
她可能自己都不直到,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哭都难看。
扫兴!
猛然起身,傅承君动作一气呵成便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随着一声关门声,沈倾耳强忍的力气终于瞬间跌落,直接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她竟然以为他今晚会……
疯了!一定是疯了。
他不是厌恶她嘛,又怎么会对她主动触及。
他每次都是在报复的发泄,仅此而已。
今晚的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他一次次的退让竟然让她有了一丝的希望。
希望什么啊,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重归的机会。
力气重新回笼。沈倾耳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便走到门口,将门锁反锁,她才终于长出一口气。释然的回到了床上。
刚才太过于紧张,她竟然出了一身汗。
刚好,她现在需要冲洗以下,让自己的理智回笼。
站在淋浴下,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脑海中炽热的想法。
如同冷水浇灌在滚烫的烙铁上,滋啦啦的蒸汽冒出,氤氲了她的视线。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于她来说。也许对于他亦然。
隔壁房间,傅承君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榆城,午夜时分却依旧灯火通明。如同一座不夜城,人们在不停的狂欢。
这个世界也许就这样了。
有人生就有人死,有人沉醉就有人狂欢。
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磨难中度日却依旧不放弃梦想才是人活在世界上的真谛。
手里香烟明灭。傅承君的脸色却与头顶的黑夜连成一片,分不清究竟是黑夜熏染了他的脸色,还是他的脸色衬托了黑夜。
房间,手机响起。
傅承君转身看了眼。
来电显示上'秦诺依'三个字醒目异常。
他险些忘记了。今晚答应去看她的。
上次车祸后,秦诺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虽然假怀孕的事情,他很生气。但是她的不离不弃,她不顾自己的舍命相护,还有当年的那些亏欠,他终究没法狠心拒绝她。
只是今晚。他不想离开。
哪怕隔着一面墙,甚至她对他如蛇虫般的躲避,他都不想离开。
电话接通,秦诺依闷闷的声音传来。
"小君哥哥,你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情了?"
一如既往的清脆干爽,又仿佛是棉花一般的轻柔绵绵。
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傅承君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
柔滑的喉结弧度顺畅,傅承君轻缓开口,"有些事情耽误了,今晚不过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啊~"一阵失落,秦诺依可怜兮兮的说道,"我都等你一晚上了,你说你不来了。"语气带着哀怨,傅承君的心里闪过一抹愧色。
"这次是我不好,下一次我给你补偿。"说完,秦诺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傅承君率先开口,"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情处理,有事儿明天再说。"
秦诺依不依不饶,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无奈的咽了下去,"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挂断电话,傅承君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隔壁阳台。
门板紧闭,将他的声音彻底隔绝。
他竟然有些心生悦色,莫名其妙的感觉快速被他压制。
他也疯了。
疯了才会留下,疯了才会放过了她。
云层翻涌,月亮露梢,皎洁的月光将人心的阴暗都放大,恐惧似毒药布满全身,似牢笼将他禁锢。
香烟捏灭,傅承君转身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