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听到他阴冷寒彻的嗓音,“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

    “没想到你不仅不会说话,还满腹的阴谋诡计!”

    男人冷笑如寒风凛冽,刺骨剜心,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心脏似被什么贯穿刺痛,碾压成齑粉,随风可散。

    刹那间,舒窈抵不过梦境中的心碎剧痛,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淋,呼吸也急促不稳。

    她惊愕诧然的看着周遭入目的雪白,空气中淡淡的药液气息弥漫,她却顾不上这些,只是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心脏,原来……

    她真的是舒窈。

    原来,她和厉沉溪之间,曾是这样的不堪。

    记忆还未彻底恢复,只是短短的一些零星片段,就足以将她整颗心彻底剜挖蹂躏,若是全恢复了,她又会如何?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不顾手背上扎着的吊针,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脑海中,厉沉溪深情款款的目光,和梦境中他狠厉冷戾的面容相容,判若两人。

    迟来的深情,比野草都轻贱,曾给的伤,早已结痂,再重新撕开,不会痊愈修复,也只会鲜血淋漓。

    她抬手揉了揉,这才注意到了自己鼻息上带着的氧气管,下意识的动手扯开,然后扫了眼空大的病房,这才想起,她给安嘉言下了毒,为了防止他起疑,自己也跟着一起服了下去,可是,她现在……还没死?!

    舒窈这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挣扎着坐起身,却又被手背上的吊针束缚,无奈之下,她索性直接拔掉了,也不顾手背上涌出的鲜血,起身就想下床,而病房门,也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令她大跌眼眶也分外吃惊的,进来的人,竟是安嘉言。

    不同于她此刻的虚弱,他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整个人依旧俊朗康健,步伐极快,来到了她近旁,先拦住了她下床的动作,并将她重新抱了回去,同时他大手也挽起了她的手,按压着手背上的出血点。

    舒窈呆愣的如同见了鬼,惊愕的神色难以掩饰,讶异的出声,嗓音也是晦涩又沙哑,微弱到了近乎游丝,“你……你……”

    “很好奇我怎么还活着?”他看出了她的震惊,饶有兴趣的微笑着,并侧身坐在了她身边,替她重新盖上了被子,还将氧气管又戴在了她鼻息下,“小傻瓜,你真想同归于尽,就应该选氰化物,或者再多加点药量。”

    他抬手揉着她的脸颊,“这点神经毒素,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安嘉言绝对不会告诉她,他本人几乎对这类神经毒素已经免疫了,很难想象和理解吧?

    一种药,人体摄入过多后,就会产生抗药性,毕竟自身的免疫系统,也会为了存活,而努力保护人体。

    这是常识,也是基本。

    但这种常识,一般人只会理解为普通的药物,比如消炎,退烧,止痛之类的层面上,绝对不会有人拿剧毒之药,乱用和尝试的。

    可有一个人会。

    那个人不是安嘉言,而是裴宇杰。

    在裴宇杰养育安嘉言长大的十几年里,除了对他严苛训练之外,也在一次特殊情况后,将这类毒药反复在他身上尝试使用,一次险些致命,两次又差点让他命丧黄泉,三次,四次,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