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温柔刀,刀刀致人命……

    ……

    差不多同一时间,因为时差缘故,此时的奥尔本正是晚上八点多,一场晚宴也在谈笑风生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华服美酒,商客晏晏。

    偌大的大厅中,人潮涌动,舒媛轻挽着旁侧男人的手臂,谈笑自如的和面前的几位商人应答如流。

    良久,待敷衍应酬后,她才倒出空闲时间,侧身轻摇了下厉沉溪的手臂,“沉溪,你怎么了?”

    “从刚刚就突然脸色这么不好,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她很好奇,刚刚和几个人谈话时,也没说什么忌讳的话题,他怎么就突然之间俊颜突变,整个人呆愣的就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似的。

    厉沉溪没说任何,只是不动声色的拂开了女人的手,留下句,“我出去透透气。”便大步径直跃入了人群,清隽的身影,很快消失无踪。

    他一路大步流星,直到离开了大厅,穿过了走廊,彻底出了酒店,呼吸着外面微凉的夜风,却无法消除心底的那一丝突如其来的悲凉。

    到底是怎么了?

    他自己竟也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只觉得肋骨的某处,隐隐作痛,一发不可收拾,慢慢地,痛到了难以呼吸……

    人在浑浑噩噩时,是最脆弱的,而睡梦也最喜欢钻这个空隙。

    冗长毫无止境的睡梦里,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境有些乱,也分了很多场所,不断的切换,再切换。

    她像是回到了幼年,变成了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却喜欢躲在人后,胆怯又惧怕着什么,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她才会喜笑颜开,乐呵呵的蹦跳出去,扑向男人,唤一句,“爸爸。”

    男人会抱着她露出慈爱的面容,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生怕会一不留神她就跑掉不见般。

    而梦境的切换,让这融合的一幕烟消云散,她似躲在一个高大的桌子下面,紧张的用小手捂着嘴巴,死死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桌外女人的穿着红色拖鞋的双脚,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突然,女人俯下身,一双恶毒的眼眸闪着绿光,狠狠地将她揪扯出来,将一碗滚烫的莫名药液给她灌了下去……

    接连梦境再切换,一个温润翩然的少年,穿着纯白的衬衫,在夏日的午后光线晕染下,微笑的望向她,并伸出了手,“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不说话呢?”男孩将她拉拽到自己近前,伸出好看纤细的单手扶着她的头顶,轻轻的,“你是真的不会说话吗?那你会写字吗?”

    “不如把你的名字写下来吧,我给你纸和笔……”

    男孩拿出了笔记本,将钢笔塞在了她手中,白纸黑字,她字迹清秀,一笔一划,一个名字,清清楚楚的跃入眼帘。

    “很好听的名字呢。”男孩回味悠长的思量了下,伸手捏了捏她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颊,“名字和你一样,不仅好听,还很好看。”

    梦境再度幻化,重新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俊颜依旧出众,就连眼角眉梢中,也再无了当年的温柔,阴寒的面容森然,狠厉的大手一把将她狠狠摔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