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抓到了一只小狐狸，这是我们研究所第一次找到狐狸当试验品。”
白色大褂的人毕恭毕敬地对镜头那边坐在皮椅穿着高定西装的人道。
白手套托起小狐狸的尾巴，“可惜，是个普通品种的狐狸。”
“所长，怎么处理？”
镜头那边，上位者虽须发斑白，却依旧神采奕奕，他漆黑的眼睛里尽是世故。
“送到白谨言身边，让他养一段时间，实验主题：狐狸的魅惑程度。”
白大褂颔首心中一片了然。
确实，白谨言这些年在研究所不亲近任何人，无论男女。
拿他当测试者最好不过。
视频关了。
那坐在高位上的老者，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白谨言，遇到你的tl，你还能像以前一样不问世事吗？”
虞江第一次见到白谨言时，他穿着一身跟旁人无异的白大褂，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归于耳后，正与身边的人交流。
虞江的注意力被那根敲击桌上实验草案素白的手指给吸引了去。
“扣扣扣。”
响声平稳而舒缓，躁乱的情绪很神奇的就慢慢地被抚平了。
不掺杂一点情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带回去养？我不会照顾……”
虞江的耳朵拉拢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明明跟旁边的人一样的着装，却是这一群人中给他安全感最大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让自已留下来，他……看着隔离玻璃外的那些人脸，他们的眼睛感觉很冷。
他的身子微微发抖。
他觉得，他……可能会死。
似是感到他的异常，那个人看过来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古井无波，让人心神安定。
“白组长，这个是所长的意思。”另一个人这么说，“这个是实验主题。”
虞江直直跟他对视，害怕夹着迫切在他那双湿漉漉狐狸眼里溢出。
白谨言敛下眸……避免了视线碰撞。
虞江身后那条尾巴从高高扬起到缓缓垂下。
“咔。”
虞江面前的隔离门开了。
一身白大褂的白谨言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穿着他最害怕的研究服，却朝他伸出了手。
他没有其他人身上那种消毒水味，他的手上只有很淡的薄荷味道。
“我知道了。”面前人微皱眉。
虞江觉得，白谨言的手很凉，就像薄荷在口腔炸开的清凉感。
（虞江是半兽人形态，有毛茸茸的大耳朵大尾巴，这种情况在狐族属于不成熟形态）
他颤巍巍地站起来，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白谨言把他拉起来就抽回了手，一副不打算多管的样子。
外边看戏的人：嚯，挺白谨言的。
“跟我走，带上自已的东西。”
男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地传入他的耳朵。
虞江感觉身上哪里都疼，他咬牙摇头，“没有。”
他被抓来的，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
研究所很大，布局很工整，左边是一排排透明隔离板的实验室，从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里面的情景，右边则是金属板上钉子挂着密密麻麻的实验课题和结论，虞江看不懂。
他就那么一瘸一拐地跟着前面的白谨言，穿过了一个个实验室，里面时不时传来生物的惨叫。
虞江瞳孔猛然缩小……
他看见了，看见了一条人鱼被活生生地砍下了尾巴……
猩红的血烫伤了他的眼。
面前的人突然停下了。
他看着白谨言转头走到他左手边上，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他看向实验室里的视线。
“走。”
虞江攥紧了手心里系在手腕上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小袋子，咬着牙垂下眼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