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有!
两人不动神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季廷砚更是心中惊疑不定,打定主意等罗音走后一定要将刚才的直觉告诉虞清酒,或许她能解释这种怪象。
然现在事不宜迟,眼前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好了!”虞清酒惊喜道:“你真是我的福星,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棵树,说不定真是我要找的雷击木。”
“好!”总算能帮到王妃,罗音当即打起精神。
她连忙收好符纸,将雷击木的位置事无巨细告诉了虞清酒。
最后,几人连夜出发,终于在天亮前堪堪来到一处湖畔,一眼便看到了一株通体漆黑的大树干。
树基本上只剩下主体,细枝末节的枝干与叶子已经被雷劈得粉碎,全然不见踪影。
几人站在树下,虞清酒打量着,最后感慨总结:
“这真是上天有幸,才派罗音姑娘来帮我们。”
“有用?”季廷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树干,只见漆黑的躯干中隐隐可见流光,这是烧焦之后木炭的反光。
“嗯,何止是有用,这么一棵大树,有用的太多了。”
她连忙招呼带来的一众侍从,紧张地指导着,让他们将木头全部运回府中。
“这可是好东西啊。”几人回到府中,丘明见到雷击木的第一眼后瞬间两眼放光,
他跃跃欲试,期待的目光落在虞清酒身上:
“小道跟着王妃奔波许久,是不是也该分一杯羹?”
“你?”虞清酒见状顺手折了一根细弱的枝桠,小心翼翼放入丘明手中。
他瞬间目露惊喜,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露出来,就被虞清酒无情打断:“劳烦真人替我送去给虞舒儿,让她试试能不能见效。”
自从那日虞舒儿跟着她从相府离开后,便一直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
如今有了雷击木,虞清酒便想着或许能先让她试一试,能否对她身上的怪异现象压制一二。
“唉……”丘明长叹一声。
到手的上好雷击木没了,为了救人,他也只能任劳任怨,连忙领命去送去给虞舒儿。
院落几乎被偌大的树干填满,季廷砚看着黑漆漆毫无动静的木头,好奇道:
“这要如何使用?”
“这样。”虞清酒再次小心翼翼掰下一小块木刺,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尸体眉心。
两者刚一接触,忽然‘滋滋’的灼烧之声响起,瞬间将尸体眉心烧出一块黑印。
而后,声音短暂的停驻一瞬,就像是山雨欲来之前的最后预兆。
在一片安静中,忽然将尸体包裹的黄符燃烧火焰,将尸体瞬间燎烧起来。
在一片炙热的火光中,黄符飘摇着化为灰烬,火势却越来越大。
渐渐的,在宛若烧木头般的噼啪声响中,季廷砚原本淡定的神色开始变化,眉头紧锁,对尸体上开始的散发的恶臭十分厌恶。
倒是虞清酒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尸体不远不近的上方。
在她的视线中,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尸体上冒出来,仿佛急躁的想要摆脱火焰燃烧。
然而因着尸体上包裹黄符,这些黑气堪堪离体,就立刻被束缚住。
最终黑气被黄符死死困住,没有一丝一毫扩散,虞清酒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种办法是有效的。
那些黑气就是会传染人的毒素,原本她最担心的就是黑气会蔓延出去。
然而如今来看,有了雷击木与符纸的双重作用,倒是正好抵消了这一担忧。
“尸体解决了。”虞清酒拍了拍手,看着已经烧焦的尸体,上面再也没有黑气溢出。
短暂的喜悦之后,她却再次陷入焦灼,无奈道:
“但活人现在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
“活人不能用这种办法吗?”季廷砚看向雷击木,疑惑道。
她叹了口气,缓声解释:“活人顾虑要多些,直接使用雷击木恐怕对人体有害,我不敢轻易实验。”
季廷砚闻言思虑良久,最后试探道:
“能否如云渊那般,将其服用?混合药物后或许能中和几分雷击木的烈性。”
“有道理。”虞清酒眼前一亮:
“我试试。”
这次是要,依旧用的虞舒儿。
“这是什么?”她神色平静,如今不知是不是看开了许多事,整个人显得十分平和。
对于面前的药粉,她虽然疑惑,但并未表现出强烈的排斥之意,顺从地接在手中。
“是新研制的解药,和水服用便可。”
她肯配合,虞清酒有些差异,简单回答后,看着虞舒儿顺从的开始兑水调药,挑眉好奇道: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就直接信了?”
“这有什么。”虞舒儿仍是淡然的模样,声音平和,目光幽幽看向窗外:
“试药这些天,我喝过的东西不知凡几,也只有你会在乎我的感受……”
“那道士,那跋扈的姑娘,他们不过是将我看作工具,从不屑与我解释,更不在乎我是否愿意。”
“你现在觉得这样不公平?”虞清酒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静静看了会云卷云舒后,无奈开口:
“可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如今的局面,你并非全然无辜。”
……
又是好一阵沉默,半晌后,虞舒儿再没有开口,静静端起已经坑透了的汤药,一饮而尽。
“呃啊!”
她在喝下去的一瞬间,脸色开始变化,痛苦地哀嚎出声。
喝下去的分明是冰冷的药水,然而现在腹中像是有火在烧,将她浑身都烧得沸腾起来。
火辣辣的痛感将她疼得抽搐不止,捂着肚子猛地吐出一口血,而后瘫倒在地,浑身冒着豆大的冷汗。
血液全无鲜红的模样,竟然黑得宛如墨水。
而在虞清酒眼中,此时随着黑血被吐出,虞舒儿身上的黑气竟然少了许多,仿佛是随着黑血被排出体外。
幸而,黑血上并无黑气,没有造成虞清酒所担忧的扩散。
“她,没死?”丘明上前打量一番,见虞舒儿竟然没有如尸体一般被烧着,瞬间喜上眉梢手,兴奋道:
“看来是可行的,我们总算找到办法了!”
周围人闻言欢呼雀跃,相互祝贺。
仍然瘫软在地的虞舒儿看着这一幕,一双手紧紧握着,目光看向虞清酒,半晌无言。
……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再次传来消息。
“王爷,王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