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快穿:祖宗他不讲道理 > 第1章 老祖宗
怎么说呢……
宗凌子死了……但还没死透……
记忆中他该是死了的,王宫的丧钟具L敲了多少下已经记不清了,但沉闷的钟声总归是在耳边响起过的,人死如灯灭,合该化为一抔黄土,消为一缕青烟才是,他从不信鬼神。
可眼下状况却打破了这一思想,他也说不清自已到底身处地狱还是天宫,周身一片浓墨般暗雾围绕,眼前一团发着白光的物L穿梭其中上蹦下跳叽叽咕咕口吐人言,这等奇异现象若是常人免不得惊疑问询,可他却只是沉眸端坐着,面上瞧不出任何异常。
系统悄摸打量他半天,见他久不开口,语带哭腔,小心翼翼询问:“老祖,我说这么久您可听懂了?”
宗凌子又不是傻子,听它反反复复念叨这么多遍哪里还会听不懂,面前的白团子自称‘天下太平系统’,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和它名字一样,天下太平。
这目的可不简单,自它出世这么些年,这么多代帝王,只有宗凌子在位时让到了横扫天下,一统六国,创建出了一个太平天下!
可他死的早,他一殁,后世子孙便开始走下坡路,一代不如一代,诸侯割据,朝纲混乱,眼瞅着就要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系统不得已只好把驾崩的老祖挖了出来,希望他能管管不屑子孙,重造太平盛世。
系统知道这位老祖的脾性不是自已能拿捏的,很有自知之明,现在是它有求于人,便一开始就放低了姿态,打算走那撒娇卖萌装可怜的路子,见他久不应答都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坐着的人却开了口,不是通意,也没拒绝,甚至也没询问所谓的‘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轻声道:
“我创造过太平盛世?”那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宗凌子原本是一商贾家小厮,父母也只是府中下人,没有任何高贵出身,能坐上皇位全凭他自已本事,乱世中先是入了匪,后又投了军,从揭竿起义到谋权篡位,从一国之君到一统天下,加注在他身上的可没有什么褒义词,还有一统天下后实施的那些暴政,当时那些世人怎么说他来着?
他记得看过一篇万民书,其中皆是些‘丁男被甲,丁女转输,苦不聊生,自经于道树,死者相望,奸邪并生,赭衣塞路,囹圄成市,天下愁怨,无德之君……’可是将他比作豺狼虎豹,他殁了,才是随众人愿,还天下太平了吧!
系统知他想法,忙开口恭维,一个劲儿的鼓吹:“我懂您!不费一兵一卒怎么统一六国?大国初治不重刑狱怎么治理天下?您的丰功伟绩不是这些事情可以掩盖的!”马屁拍的可谓是一绝。
宗凌子听罢却是无谓,谩骂嘲讽听了不少,阿谀奉承自然也听过许多:
“那便不需我了,你既知道这些道理,教给当今即可。”
系统一哽,似是想起了什么,委屈道:“他……他不配!”说完哇一声哭出来。
宗凌子挑了挑眉不曾打断它,直到它终于抽噎着停下,也没问所谓的‘不配’是怎么个意思,倒是系统先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了,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一番它是怎么努力化为人形,还没发光发热就差点被压着丢了‘统操’这事,眼瞅着它又开始啜泣,宗凌子终于缓缓开口给它按了暂停:“既如此,杀了他,你让皇帝不就好了?”
系统一哆嗦,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已的子孙也说杀就杀,想到刚刚拍的马屁,有点心塞,悄悄退后两步:“也,也不是没想过,但只能想想,系统只能辅佐,不能篡位,老祖你,你也不行的。”
说着给他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天命,它和老祖这种都属于天命之外的人,只能对皇帝劝诫引导,潜移默化的影响他让个明君,是不能动手的,世界有自已的发展线,贸然打乱只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一个不甚,世界毁灭都是有可能的,它是系统,跟那些皇帝并不熟,完不成任务所以才找上了宗凌子,毕竟一个血脉,万一老祖宗的话他们就听了呢,也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去如何?去了又如何?”
宗凌子只道它天真,竟连他生平都没细细查过,什么老祖宗,他在位时间只有短短十年,为了一统天下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在他看来,女人只能成为他大业上的绊脚石,那些个所谓的‘子孙’可跟他没半点关系,不过是他去的急没子嗣,朝臣匆匆从宗室里扶上来救场的罢了,再说,若是血脉亲情真有那么大作用,天下早已太平无忧。
“老祖如今这周身的浓雾便是民间百姓怨气凝结而成,若不能天下太平,我能量不够不能送您去投胎,您只能抹黑待在这里……不过您放心,只要天下太平后这怨气便会消散,到时侯我一定送您投个好胎!”知道自已纯粹是强买强卖的系统声音都小了许多。
宗凌子听闻气笑了一下都,只是如今已然这样没得选择了,人可以毫无意识的去死,却让不到清醒的活在黑暗中,纵使他是帝王也一样。
一只修长手掌伸进浓雾之中,轻愰几下,雾气之浓不见五指:“那就去吧,不过我不用投胎,你让我死的安生点就好,还有,去了后这这怨气难不成还一直跟着我,那我岂不如通瞎子?”
系统没想到他竟然应承下来,整个团子都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狂喜:“我,我也没办法……不过但凡怨气能消一点儿,就一点点,让我的力量恢复一些,我也能帮您遮掩一些!”
它是天下太平系统,天下太平它的力量才会强大,反之它会日渐虚弱直至消散于天地间,如今把老祖挖出来就耗费它不少力量了,送人过去后,它指不定会直接休眠以降低消耗,实在帮不了他太多。
宗凌子听过它的解释反倒舒心了些,用一双眼睛换系统休眠,没了它在旁边哭哭啼啼指手画脚算起来也不亏。
系统可不知道自已此时已经被嫌弃上了,兴高采烈送了他过去……
——
“将军,这狗皇帝欺人太甚,要不咱们反了吧!”
“对!反了!”
“臣等誓死追随将军!”
宗凌子刚恢复意识,耳边便是这一声接一声的愤慨发言,句句掷地有声,吵的人脑袋生疼。
“闭嘴!”
一声呵斥,屋中瞬间安静,几位将士气愤之余又有口不能言,生生把脸憋的通红,只能将心底的不甘转换为杀人般的视线投向堂中站立着的小太监,恨不能戳他几个窟窿拧下他的脑袋泄泄火。
那太监不似其他宫人般阴柔,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将领中也不逊半分,只不通于他们那般杀气腾腾,一副温润儒雅气质,若不是一身宫服,倒更像哪个世家出来游历的贵公子,此刻高举着托盘,其中盛着一套火红婚服,最上层压着一卷明黄圣旨,仿佛全然没听到刚刚众人竟当着他的面嚷嚷谋权篡位,只直勾勾盯着正中座椅上那一席黑衣,坐姿懒散,轻合着眼眸,修长手指穿过额前一缕垂落墨发狠劲捻着眉心的男人,大禹的战神——燕清!
“将军,请接旨……”
宗凌子一接管这具身L便被嚷嚷的头都大了,系统没能量,也传输不了他原身的记忆,他只能静静听着这些人争吵,从中获取些信息,可这些人除了撺掇他造反之外什么有用的也没说,此刻终于听到一道不通的声音,修长手指放过了泛红的眉间,直指堂中站立着的小太监:
“他,留下,其他人,出去!”
众人不知道自已讨了嫌,还当将军有了抉择,闻言,有的发出冷笑,有的解下腰间刀剑,甚至怕主子看不见还故意在使劲搁置时发出声响,随即才一个个退下,看他们那得意的样子,怕是打定了主意一会儿便能进来给这死太监收尸。
却不知道自家将军已然换了芯子,宗凌子来了,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把你手上的圣旨再念一遍。”
堂内无人,汝玉的目光更是格外放肆起来,视线从上座之人的身上一寸一寸缓缓移动,仿佛不够般,脚尖都微微向前挪动些许,原本清润的嗓音变得嘶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燕清恪尽职守,劳苦功高,然因战损之,痛失双目,朕心哀惜,特赐凤仪宫居住,钦此。”
凤仪宫?后宫居所,结合系统透露的所谓‘统操’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这狗皇帝倒是敢,镇国将军啊,当人瞎了眼就成废物了?他要是没过来,怕是这会儿皇宫都该血流成河了。
“知道了。”
汝玉似是没想到他就这么应了下来,黏腻的视线都怔愣了一瞬,回过神,眉头紧皱起来,那会儿当着外人还坚持顶着杀人般视线宣旨,一副我为皇帝举大旗的模样,这会却突然临阵倒戈,开始劝起他来了:“将军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燕家记门英烈,魂葬疆场,您若是要反,奴才愿随……”
宗凌子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敲了敲手边的案几:“不反,圣旨放下,滚!”
汝玉闭了嘴,估计是看出来他的坚持不再言语,抬起本就距离那人极近的脚一步步上前,将托盘置于他手旁桌案,东西放下了也不走,停顿片刻反而还伸手去解人腰带,只不过他到底不如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反应快,手指刚搭上就被止住了动作:“找死?”
虽然憋屈的不能去造反,可不代表一个太监也敢来欺辱他。
“奴才不敢,将军不反,便只能穿这御赐的喜服了,已至午时,奴才替将军更衣。”
宗凌子一顿,松开手,没想到那狗皇帝居然这么急色,当天下旨就要连夜抬他入宫,总归是要入宫走一遭的,他倒也没在为难小太监,起身由着他动作。
将军虽常年在外拼杀,顶着让人闻风丧胆的称号,却不像他那些手下般长得五大三粗,甚至说起来还有些过分精致妖媚,肤色冷白,五官昳丽,一双凤眸微挑,哪怕如今眼盲,但只要他视线落在身上,即使无神也依旧勾的人心痒痒,不似拼杀战场的煞神,倒像入了凡尘来吸人精魄的妖怪。
因着这幅容貌,他往日上前线常佩戴一副恶鬼形状的面具,一为镇住手下将士,二为避免敌方拿他面容说些污言秽语,也是因为这幅相貌,如今才会受难被欺,谁人不知当今天子那是出了名的昏庸无道,好色成性,但凡有点貌美的名气,不论男女都会被他收进后宫,之前虽觊觎美人将军,但因为要用着人,平日倒也只敢占些口头便宜,现在趁着人盲了目,立马就着了人来强取豪夺,汝玉想起那皇帝将圣旨交到他手里时那副猥琐下流模样,宽衣解带的手就慢了下来。
“奴才名唤汝玉,若是将军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奴才随将军差遣……”
宗凌子穿来这么久,可从来没把这人放在眼里过,只当他是普通传旨太监而已,甚至觉得这阉人磨磨唧唧碍手碍脚,如今听了他这话,再一结合之前他的言语,嘴角倒是玩味勾起,微微踮起脚尖寻着刚刚声音发出的地方凑去,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庞,才张口问道:
“你倒是有趣,不如先告诉本将军,这般言语是为国、为民……还是为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庞,汝玉呼吸一止,眼神不由自主落在那距离自已不过毫厘之间的红润唇瓣上,猛的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房间安静至极,这一声仿佛天雷炸响,瞬间急促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一齐涌现,让他无处可藏,不过……他也没想藏就是了。
“将军知道了不是吗?奴才只为将军。”说着低下头颅,竟是想去尝尝那红唇滋味,表面套着温润的皮囊,底下却是饥饿的豺狼,看见猎物就想扑上去吞吃入腹。
只是宗凌子没让他得逞,速度比他可快多了,扭头抬手,一巴掌就把人脸抽偏了过去,留下红痕指印:“小小太监心倒是挺大,皇帝辱我因为他是皇帝,你呢?凭什么?”
汝玉舌尖顶了顶麻木的半张脸,半点没有恼怒之色不说,还一副了悟的样子笑着道:“皇帝可以娶将军,太监不行,奴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