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无语的看着摊主:“你又没见过我师姐,你怎么知道是?”
摊主啧了一声,甩着手里的眼袋说:“个子比你高,长得很漂亮的,黑色的头发有点卷卷的样子,你就说是不是吧?”
廉夜安心里一沉,面色不变地问:“女的在你眼里都长这样吧。”
“嘿!你这小姑娘这么就不信我老胡呢,我有必要骗你吗?”摊主又坐会椅子上,捡起烟斗继续抽起来:“算了算了,不强求不强求。”
廉夜安看了南宫曜一眼,南宫曜上前,从袖子里翻出一个金币放在摊上,对廉夜安说:“喜欢哪个?”
廉夜安看到那枚金币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喜欢金币!
有一只手臂廉夜安快一步拿走了金币,摊主拿着金币在嘴边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喜笑颜开,从台子下面拿出了许多存货:“您挑您挑,挑到你满意为止。”
廉夜安瘪着嘴不高兴地在堆成小山陶土娃娃里挑着。
“把这些都送到这个地方。”南宫曜跟老板拿了纸笔写了个地址给老板,又是一枚金币拍在摊子上,摊主的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了,廉夜安的脸都要皱成苦瓜了。
在廉夜安抱着个葫芦一样大的不倒翁陶娃娃转身要走的时候,摊主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老胡我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姑娘,应该是个采办药材的,或者是个大夫,我听到她说要去找什么药草。”
廉夜安眸光一亮,回过头道谢:“是吗?谢谢老板。”
有了收获的廉夜安心情好了一丢,只是刚回身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他们手里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七嘴八舌在那里介绍着。
南宫曜紧紧将廉夜安护在怀里,廉夜安瞬间懂了,看来刚刚南宫曜的阔绰被这些个小老板收进眼中,有这么好宰的冤大头自然没人愿意放过。
廉夜安按住欲要发作的南宫曜,咳咳地清了清嗓子,大声对一众人说:“各位!各位!我们偶然途径此地,想把这里的特色带出去,有什么可以作代表的都可以来找我,价格好商量!最重要的是要物美!”
廉夜安话一说完,那些个摊主就更加激动了,廉夜安指着一个茶水摊说:“我们一个一个来,排好队,我在那里等你们!”
廉夜安给了南宫曜一个眼神,南宫曜已经忍很久了,沉着气一声低吼:“让开!”
四周的人顿时停止了吵闹,各自回到自己的摊位准备拿自己做好的一件商品去大赚一笔。
廉夜安抱着陶娃娃来到茶水摊叫了一壶茶,坐在那里等了起来。
廉夜安看似在撒钱实则套情报的行为一直持续到日薄西山,挥别了最后一个来坑钱的,廉夜安趴着桌子上心痛到难以呼吸,金币啊,她的金币啊,就这样一枚有一枚在她的面前飞走,碰都没碰到就落进了别人的口袋里了,廉夜安想哭,但是挤不出眼泪。
南宫曜笑眼看着唉声叹气的廉夜安,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多亏安儿聪明,我们收获不少。”
“不听——不听——”廉夜安捂着耳朵继续忧伤,才忧伤了几秒就弹起上半身,用一种气成河豚的脸怼到南宫曜的面前:“你有那么多金币为什么不跟我说!”
南宫曜戳在廉夜安的脸颊上,道:“帝都的铜板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通用的,金币在那里都适用,所以我出远门,一般都会带着些。”
“哼……”廉夜安抱着自己的不倒翁拱着鼻子闷闷不乐地被南宫曜牵着回到西西的住的地方。
这次是去告别的,一直住在西西家对谁都不方便,南宫曜找了一家客栈,今晚开始他们两人就住客栈,廉夜安把这件事告诉西西的时候,西西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她那落在南宫曜身上带着淡淡遗憾的目光让廉夜安心里有点不舒服。
在南宫曜收拾东西的时候,西西站到了廉夜安的身旁说:“听说二位今日在市场那里玩得很高兴。”
“嗯,收获挺多。”廉夜安举着手里的陶娃娃给西西看,笑得很是天真可爱:“你看,可不可爱?”
“可爱。”西西微笑着答道,意有所指的说:“楼兰还有许多好玩的,二位可以好好玩玩,什么时候玩累了,便找些回家去,莫让家中的人担忧。”
廉夜安笑道:“这是自然。”
南宫曜收拾好两人的包裹,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在茶几上,对西西说:“多谢姑娘这几日的照拂,诚意不多还请见谅。”
西西淡淡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袋子,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公子。”
两人离开后就去了南宫曜订好的客栈。
廉夜安看着堆满整整一间房的东西,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从心底油然而生,廉夜安摸了摸不倒翁光溜溜的头,想到了什么,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声去,大声得就是要南宫曜听到:“唉——有些人呐,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什么都不说就能把人家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一个眼神就差点让人家以身相许,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正在整理床铺的南宫曜听到这些,嘴角弯了弯,走到廉夜安的身后把人抱住:“怎么?还醋着呢?”
“没有。”廉夜安当然是否认的,“我只是突然对人生有了点感悟而已。”
“什么感悟?大晚上瞎吃醋的感悟吗。”南宫曜好听的笑声带着热气刺激着廉夜安的神经,廉夜安猛地回过身推开南宫曜,结巴着道:“对对了,我我昨天,昨天晚上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关于乐谱的,我们来,我们来,来深入探讨一下。”说着就走开,翻出乐谱坐到圆桌旁,还故作淡定的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对南宫曜说:“来呀。”
南宫曜无奈笑着摇头。
廉夜安深呼吸了下平复好心情,拿出纸笔,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乐谱最初时的页码排序写出来,然后翻开乐谱的第一页,说起自己的猜测:“最开始就被打乱的页码或许也有他的意义,比如第一页,页码是四,会不会就是第一页的第四个音节,第二页,页码是一,就是第二段的第一个音节……以此类推,把这些音节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乐段。”廉夜安把刚刚自己所说的音节都在纸上写了出来,一页新的乐章就跃然纸上。
廉夜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南宫曜,求夸赞。
“安儿很聪明。”南宫曜揉了揉廉夜安的脑袋。
廉夜安紧张的攥着玉箫,抿了抿嘴唇,道:“我吹了哦。”
南宫曜点头。
廉夜安用力的点了下头给自己加油,然后悠悠的吹起了玉箫,熟悉的旋律流出,廉夜安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惊喜地看向南宫曜,南宫曜回以一个轻柔的微笑。
成了。
熟悉的旋律成功勾起的廉夜安的记忆,她想起了竹林里轻快的风,溪水击石的声音还有风吹过荷花池的声音,她是真的怀念在竹林生活的那段日子。
曲子是对的,可感觉不对,当初洛夫人吹的时候是忧伤的,她当时是想起了什么忧伤的事情呢?还是怀念起什么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或再也见不到的人,洛夫人的前半生是凄苦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爱她的男人,爱人又为了大义牺牲了自己,独留她一人带着儿女艰苦的避开仇人,过着清苦无依的日子,最终还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是死在了仇人的刀下。
在廉夜安回忆的时候,南宫曜温厚的大掌抚上了她的手背握住了她的手,廉夜安放下玉箫,说:“这玉箫或许真的与那东西无关,这是洛夫人留给廉夜安和阿瑾阿琮的念想。”
南宫曜摇头:“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