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南宫曜愈发黑沉的脸,更加觉得自己觉得南宫曜变得柔和的念头绝对是个错觉。
“就算再亲的兄妹也没有睡一张榻的道理,今夜就现委屈一下南宫公子,我与你妹妹睡榻上,你打个地铺。”西西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曜执着与要和廉夜安同榻,难不成是他们国家的习俗是妹妹即便成年也可以与哥哥同睡?
廉夜安见南宫曜的面色已经黑到极致了,开口解释道:“那啥,那个西西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不是兄妹……”
西西愣住:“可你不是唤他……二哥吗?”
廉夜安呵呵笑着,走到南宫曜的身边,说:“那只是一个称呼,”抱住南宫曜的手臂说:“他是我夫君来着。”
“呀!……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是我误会了哈哈,”西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快又回复如常,目光不止一次地瞟向南宫曜又马上转开,笑着说:“那你们夫妻二人睡榻上,我睡地铺就行。”
廉夜安掩住心里不舒服地感觉,对西西说:“不行不行,你能收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们睡地铺就行,比起只有半片木块遮顶的野外,地铺简直好太多了,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就抱起被铺就走,在小屋子里找了个位置铺开,南宫曜在一旁静静的搭着手。
西西没再说什么,屋子的烛火熄灭,榻上的西西背对着两个人睡着,廉夜安背对着南宫曜睡着。
南宫曜看着廉夜安明显在生闷气的廉夜安,手指轻轻的挑开压在她衣服里的头发,只是他的手指刚碰到廉夜安的肌肤,闭着眼睛的廉夜安就挪着身子避开他的手。
南宫曜又气又觉得好笑,强硬让廉夜安转身对着自己,廉夜安执着地闭着眼睛装睡觉就是不理一直盯着她看地南宫曜。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最后还是廉夜安实在抵不住南宫曜愈发炙热深情的目光,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虚张声势地狠狠地瞪着南宫曜,小声的说:“睡觉!”
南宫曜单手撑着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廉夜安一副想咬人的炸毛模样,低头浅浅地在廉夜安地额头上落下一吻。
廉夜安一惊,连忙推开南宫曜,眼神警告他:不许乱来!还有人呢!
南宫曜却是从善如流地揉着廉夜安的后颈给暴躁中的她顺顺毛。
“哼……”被顺毛的廉夜安小小的哼了一声,抠着南宫曜衣服上的绣纹,心里不爽的骂着,大老远来到这个破地方还能给她招来桃花,真是没事对着人家小姑娘散发什么魅力,唉~真是祸水呀,就不能学学她吗,长的安全,没亮点,别说桃花了,连一根树枝都没有!
廉夜安是越想越气啊,抠衣服变成戳胸口,也不知戳了多久才气消,或许是在南宫曜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拍中不知不觉中被哄睡着了。
廉夜安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这是她第一次在南宫曜的身边睡得这般不安稳,比南宫曜还要早醒。
但有一个人比她还早醒。
西西盘腿坐在门前,目光宁静得看着敞开的门口,犹如一尊守护神。
廉夜安看着这样的西西,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奇妙的感觉,平和悠远。
“你醒啦。”西西回过头看向廉夜安,西西一笑,廉夜安心里的感觉便消失不见,她慢慢的坐起身,看了眼身旁的南宫曜,轻声说:“早。”
南宫曜醒来的第一件事便伸手去找身旁的人,廉夜安还在她的怀里安稳地睡着,而对面的榻上已经空空如也。
南宫曜没分心思去猜测,时间一天一天地过,暗卫至今没有找上来,事都已遇难,还是被卷进了别的地方?轩君到底在不在楼兰城,楼兰和楼兰城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南宫曜直觉楼兰一定是他们前往楼兰城的突破口,可这里的人绝口不提楼兰城,看来他得想想办法了……
廉夜安第二次醒来是被南宫曜叫醒的,西西有被人叫走了,临走前给了他们两套当地的衣服,廉夜安穿的是西西的衣服,两人的身形差不多,只是胸前一丢丢的空荡荡的感觉让廉夜安又点小忧伤而已。
南宫曜穿的灰色大袍子,头上带着蜂窝状的白色帽子,高高立领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如若除去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峻气息,混在人群里肯定认不出来他是谁。
南宫曜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将廉夜安看了一圈,视线落在她露着的半边肩膀时眉头就皱得越深,找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把廉夜安裹得像他一样只露着一双眼睛后才满意的点了下头。
廉夜安轻笑着调侃:“德行。”
楼兰是个小镇,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逛完,这里人出门都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这让廉夜安很疑惑,因为西西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穿自己的衣服,从未见她在外面套过袍子。
两人停在了一个卖陶土工艺品的小摊上,廉夜安拿起一个咧着嘴笑的陶土娃娃问摊主:“老板这个怎么卖啊?”
拿着烟斗的摊主瞥了一眼廉夜安张口就来:“十刀。”
十刀是多少钱廉夜安并没有底,但是按照一般套路,廉夜安装出一幅惊讶的样子:“十刀!您这是金子做的吗?比金子还贵!”
摊主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吹出几个烟圈,道:“爱买不买,我们店可是楼兰独一家。”
“是吗?我见过的可比您这个做工要精致,价格还要低,我还不如去那里买呢,那里还不坑外地人……”转过头对南宫曜说:“我要去买几个放在店里,一定很吸引眼球,到时说不定还能做做代购,赚点外快。”
南宫曜附和道:“好,买。”
“胡说八道,整个楼兰没人知道我老胡做得陶土是一等一,就算是外地来的,也是来我这里买!”摊主一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手艺立马就炸了,摔下烟斗,拿起自己陶土工艺就是一顿自夸自耀,“上次还有专门来我这里进货的外地商人,指定要我老胡家的陶土,你要是有点眼光,卖我这家的就没错。”
“你诓我的吧。”廉夜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们这里这么荒凉,还有人大老远的专门来进几个破陶土?”
当然没有。摊主就是在诓廉夜安,他是不看好廉夜安,但是他看好廉夜安身边的南宫曜啊,光是看南宫曜腰上的白狼刀,就知道是个非富则贵的主,摊主刚刚看他们一路走来,看出南宫曜对身边的人是言听计从的,只要诓好廉夜安就可以诓道南宫曜出钱买东西。
这可是笔大买卖啊。摊主暗搓搓地搓着手。
摊主声情并茂地说着:“当然有!我家的手艺可是独一无二的,放眼整片沙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就在前些日子还有一对人马来,什么都不买就买我家的陶土。”
廉夜安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果然每个生意人都是从戏精学院毕业的,飙起戏来比专业演员还要真实。
“你说真的?”廉夜安爱不释手的拿着陶土沉思,一副纠结的样子。
廉夜安提出质疑:“什么人会专门来买这种小东西呀,”廉夜安想了想问一旁的南宫曜:“你说会不会是师姐呀,她上次说过要来这里买东西,你说她要买的会不会这个呀,这么一说我好想在她的房间见过这样子的娃娃,我还挺喜欢的,可仔细一看但好像又不太像……”廉夜安皱着眉头又纠结又很喜欢手里娃娃的样子。
“肯定是肯定是!”摊主拍着桌子语气肯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