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庆看了看廉夜安又看了看南宫曜和夏琉璃,咬牙道:“不可用他人的性命作你药方的赌注,除非你能以身试药证实你的法子真的有效,我便信了你。”
廉夜安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下来。
只是同时两道反对的声音响起:“不行!”
南宫曜和夏琉璃异口同声地道。
廉夜安觉得他们反对没有道理,她很自信好不好,她好歹和百里乱来那么几次,有经验,有分寸,她对南宫曜和夏琉璃道:“你们都把心给我定着,不就试药吗,又不是没试过,放马过来!”
那句“又不是没试过”刺痛南宫曜的心:“不行!”抓住廉夜安的手道:“你身子还未全愈不可冒险。”不给廉夜安反驳的机会,南宫曜将人拉至身后,冷眼对上刘喜庆变得慌乱的双眼,道:“不就是试药,我来。”
“二哥!”廉夜安立马出声制止,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夏琉璃就紧接着南宫曜话说:“我也可以试,这帐中安好的弟兄还有许多,若是知道这是为了求染疾的弟兄们而试药,绝不会有二话的。”
怎么就上升到全营弟兄了?!廉夜安眉头突突地跳着,不就试个药吗,哪里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解决不过吗?
廉夜安从南宫曜身后探出头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真实意见:“那个,我说……”
“你闭嘴。”南宫曜头也不回地打断廉夜安的话,廉夜安不满地挠上南宫曜握着她手的手心。
南宫曜道:“来罢。”
半个时辰后,廉夜安看着面前坐成一排的人,实在不明白她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在她的面前不仅有南宫曜和夏琉璃还有轩辕凌霄以及刚醒过来的莫乾坤,而刚刚一直持反对票的刘喜庆也莫名其妙加入试药的队伍中。
廉夜安突然没了自信,万一她一个不甚把面前的人给整倒下了,那这么大的军营岂不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廉夜安用力地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给甩没,然后对轩辕凌霄说:“那个,王爷,您就不要瞎凑这个热闹了吧,万一出了个什么意外,我可担待不起呀。”
“阿曜信你,本王自然也信你,不过,”轩辕凌霄温和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夏琉璃:“阿离就不必凑此热闹。”
廉夜安撇了撇嘴,心中肺腑: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夏琉璃。
夏琉璃想说什么,廉夜安直接拍板:“就让她盯着你,可以吧,别耽误时间了,开始吧。”
“不妥。”莫乾坤惨白虑弱的面色黑了几分,他看了看肩膀靠在一起的两人,眼底窜火,对廉夜安道:“琉璃又不是大夫,为什么让她盯着王爷。”
廉夜安一个“你”字还在嘴边,南宫曜就冷声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冷眸扫了一眼莫乾坤,让他闭嘴,再看廉夜安的时眸光顷刻间便柔下:“继续。”
最后还是廉夜安再三思量下,决定只用一人试药,那就是莫乾坤!反正他本就自愿来的,毕竟跪了一个莫乾坤,还有南宫曜和轩辕凌霄撑着,廉夜安就是这般不负责任地想着。
刘喜庆也没有试药,而是专注莫乾坤喝下/药后的反应,在等待的时候,南宫曜起身出了营帐,廉夜安面露疑色地跟了出去,今夜是圆月,温柔的银光洒在南宫曜的身上,廉夜安突然想起她还是只小松鼠时曾在这样的月光下看着南宫曜,忽然想到了什么,廉夜安小跑到南宫曜的自边,拉住他的袖口,眯着笑眼道:“二哥,你是不是雕过我的小像呀,在哪呢?”
南宫曜低头看向廉夜安,两指看似用力实刚轻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想作甚?”
廉夜安抖了抖眉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想知道某人用来睹物思人的东西最后是个啥样。”
“想知道?”南宫曜掐住廉夜安一边脸的软肉,在廉夜安不停点头的时候,淡淡地来了句:“偏不告诉你。”
廉夜安自动充气鼓成河豚,只是下一秒她又笑开:“嘿嘿,不告诉我也知道。”说着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闲闲地哼起了小曲。
南宫曜挑了下眉,两指就揪起廉夜安的耳朵,细声柔语地她耳边道:“敢跟我卖关子了,是我罚少了?”
“疼疼疼,”廉夜安护着自己的耳朵连连喊疼,突然捂着手臂蹲,露出痛色:“哎呦——扯到了扯到了,扯到我伤口了。”
南宫曜信以为真忙蹲下去检查,廉夜安却趁机一溜烟地跑了,跑到帐门口还不忘回头冲南宫曜做鬼脸:“略略就不告诉你。”
南宫曜:“……”真是越发孩子气了。虽面露淡淡的嫌色,但嘴角的笑已经出卖了他真正的心思。
帐内,莫乾坤扶着桌子吐得昏天暗地的,廉夜安看到他的呕吐物中渗人的黑色蛆虫,忍着反胃,用丝帕捂鼻,和刘喜庆一同蹲在那边上,还探讨了起来。
“看来这就是源头。”廉夜安皱着眉头道。
刘喜庆点头附和道:“想来是的。”又问:“你认识?”
廉夜安摇头:“不认识。”话一出口,两人面面相觑,廉夜安先开口说:“管它呢,吐出来不……等等等,快看!”''
廉夜安的神情突变,地上黑色的蛆虫快速地融入泥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哥!”廉夜安边急声唤着,边去拿桌上的烛台,南宫曜腰间白狼出鞘,锋利的刀刃眨眼间掀起那黑蛆消失的地皮,廉夜安看准在泥土中蠕动的黑蛆将灯台里的火水浇过去,扔出火折子。
火与潮气与火水相碰撞在半空中砰得爆炸,黑蛆被炸成粉末。
“咳!咳!”廉夜安以袖捂口鼻轻咳了两声,南宫曜快步走到她身边,挥?扬去落下粉尘。
“这是何等残忍之物啊。”被爆炸吓着摔到在地的刘喜庆扶着老腰站起来,看着满地粉末,若是那黑蛆真的融入地中,它所行之处都会染上毒素,祸害的范围便就不可估量了。
“至少肯定这不是天灾在作祟,而是人为搞鬼。”廉夜安神情肃重,有什么细节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看来这法子确实不实用。”廉夜安惋惜道。
“为何?”这回刘喜庆不解了,他刚刚把了莫乾坤的脉,虽然气息虽然虚浮,但已无恙。
“这营中至少有五万多的士兵患此疾,每次都要炸这么一次,那得炸出多少坑!”廉夜安很是惋惜自己的成果,看来这晚得熬夜了。
日出月落几翻,军队的脚步被生生拖了几日,而短短几日内局势却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探兵来报,翊王突破凌奇的防御,活抓了凌奇以及所剩部下百余人。
南宫曜和轩辕凌霄几人立马就此情况进行了漫长的商议。
廉夜安和夏琉璃站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中游动着的鱼儿,廉夜安道:“你说我要现在一头扎进这河里会冲招吗?”
夏琉璃道:“你中不中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南宫曜不会放过我。”
廉夜安拿着树枝扰着河中的鱼,满心满腹的疑惑,这几日她将研究的功夫都放在这条河上,用火烧,用炭烤都毫无变化,难道是她方向错了,问题根本不在这河中,叹了一声,偏头对夏琉璃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毒到底是不是这河中水,如若是,为什么验不出来,还有就是,莫大人内力深厚,按理说他理应比常人迟发作才是,为何他中的毒却是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