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察觉到廉夜安的异常,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捂着她的头,冷声冲管家喊:“把东西给我扔出府!”
“是,是是!”管家立刻招呼仆人连箱带人扛起来往府外走。
那南疆使臣立刻不乐意,拦住了抬箱子的人,对南宫曜道:“南宫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看不起我南疆圣主的心意?”
“我倒想问问圣主这是什么意思,硬塞这么一个大活人,是想要在我府中安插眼线不成?”南宫曜眸光冷寒,说出话更是不留情面,直接揭开这个礼物的真面目。
南疆使臣没想到南宫曜这么直白,一时噎语,南宫曜一个眼神,管家就直接带着人抬着箱子撞开挡着路的人离开。
南疆使臣气得面色清白,道:“南宫曜,你别不知好歹!你这是要圣主撕破脸皮吗?”
南宫曜低头轻哄着廉夜安,完全没将南疆使臣放在眼里,南疆使臣气得面目狰狞,直接怒吼:“南宫曜,你这般不把圣主放在眼里,可想过后果!”
直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南宫曜才抬眼去看那南疆使臣,口气冷淡地道:“回去告诉圣主,放弃原则,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南疆使臣气得攥拳。
“送客。”南宫曜沉声道。
“好你个南宫曜,你的话我会完完整整的转告圣主的!”南疆使臣带着几个下属愤然离开。
南宫曜将人走后,抚着廉夜安的头发,低头柔声道:“安儿,没事了,不怕。”
廉夜安还有余惊的抬起头,面色慌乱的对南宫曜道:“二哥,二哥,那人是是,是行亦阳,是行亦阳,她为什么会在这,她真的活了,真的活了……”她永远都忘不了在棺材里是见到那张脸,那个睁开眼的噩梦似乎真的发生了,行亦阳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用那双闪烁诡异光芒的眼睛看着她。
那被她拼命忘记的那段被关在棺材中的黑暗时间被强行拉出来在脑中一遍遍的回放。
“不怕,不怕,她不是行亦阳,行亦阳已经死了,放心。”南宫曜拍着廉夜安的肩膀哄着,眸光愈发的深沉幽暗,看来那南疆圣主已经与落雅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南宫曜的话勉强安慰住廉夜安,廉夜安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勾了勾,对南宫曜道:“嗯,我没事了,就是突然被吓到了。”
南宫曜轻摸的廉夜安因受到惊吓而惨白的脸,怜惜的轻声道:“乖乖的,时候要到了,陪我去祠堂吧,行完冠礼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廉夜安点头,又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南宫府门,被仆人扔出来的箱子,里面的人也像个不会动的人偶一般滚出了箱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南疆使臣不一会儿也走出府门,见到这一幕目露时嫌弃,自己朝马车的方向走,去让随从将趴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重新塞回箱子。
马车笃笃笃的离开南宫府,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南疆使臣走在前面,几个随从抬着箱子走在后面。
推开一扇大门,灰褐色大理石铺成的大厅中央落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鸟笼,笼子里铺着厚厚的金丝红色地毯,毯子中央坐着一个披散的乌黑长发,裸着香肩,全身只批着一件灰黑色毯子的绝色女子,上挑的眼角含着温柔的水波看着坐在笼子之外的男子。
南疆使臣走到男子面前,右手搭左肩地单膝跪下,道:“圣主,南宫曜将礼物扔出了府门,完全不将你放在眼里,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圣主何必去主动示好!”使臣很是不忿,对自己主子的心意被糟蹋而愤怒不甘。
“哈哈,”笼子中的女子突然发出了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对男子道:“轶君,您输了。”
轶君挥退的使臣,不怒反笑道:“落雅,不,本君应该叫你洛思棉,那箱子中究竟是什么只有你知道,你知道南宫曜一见到就发怒拒绝,所以就和本君打赌,若南宫曜能看再本君的面子上收下礼物,赢的就是本君,若他拒绝,赢的便是你,你为了挑拨我二人的关系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落雅捂嘴轻笑出声,提了提滑得更下毯子,没想露出了更多白皙粉嫩的肌肤,落雅微歪着头冲轶君柔柔一笑,淡定的将毯子拉住,轶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冲击性十足的画面,然而细看还是能看出他逐渐僵硬的面庞。
落雅柔而娇,轻轻地说着:“可到底还是奴家赢了不是吗,南宫曜并没有看着你面子收下礼物,所以您是不是该履行您的承诺了。”
轶君冷笑,嘲讽道:“说吧,想让本君满足你什么条件,放你出来?”
“这里这么舒服,没那些个烦心事,还有轶君日夜陪着,奴家怎么舍得离开呢?”落雅美眸深情款款地看着轶君,眸光中还带着浓浓的痴迷。
轶君眼神一动,但很快有恢复冷漠,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这个比多年前要回蛊惑人心的妖精,冷声道:“本君不会再上你这妖妇的当,什么条件直接说。”
落雅作伤心状,语气低落地说:“轶君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奴家离开您的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所以这几年一直偷偷待在南疆,只为能离您近一点。”
轶君不屑冷笑,闭着眼睛道:“呵,收起你假惺惺的模样,本君不吃这套。”
落雅幽幽含笑的目光盯着轶君看,不说话。
轶君能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烦躁不自在,有些急躁的开口:“说话!你可知违抗本君命令的后果。”
落雅毫不畏惧,反而笑得更加的愉悦,她道:“奴家一直说着啊,不若让奴家说些轶君喜欢听的吧。”落雅拖着长长的毯子缓慢地爬向笼子边缘,白皙细嫩的手臂从毯子中伸出,穿过笼子的间隙探出了笼子外面,她道:“轶君在这看了奴家这么多天,就是不愿碰一下奴家,奴家别无他求,只求轶君能够让奴家触摸一下您的温度。”
“不知廉耻!”轶君猛得睁开眼睛,就是这一眼,他仿佛看到有一条小赤蛇缠绕在那只白玉一般的手臂上,吐着信子,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轶君用力地甩头,赤蛇消失,轶君知道自己差点中了落雅的计,愤然起身,“洛思棉,最好老实交代你把那些长老都藏到什么地方,否则本君要了你的命!”
落雅失望地收回手,背过身子缓缓地躺下,语气平静地道:“轶君要杀便杀,奴家现在就是您的笼中鸟,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轶君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毯子下勾勒出的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段,轶君眉峰紧皱,闭眼不再看,挥袖快步离开,随着大门的关闭,咔哒一声落锁声,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笼子里的落雅,身为笼中囚鸟,却睡的比任何人还有安稳。
南宫府的祠堂比以往还要庄严许多,每一处都透着严谨,廉夜安规规矩矩地站在南宫夫人的身后,三小只站在另一侧,堂中正进行着南宫曜的二十岁冠礼,南宫曜跪在蒲团上,南宫均站在他的面前念着乏味枯燥的南宫家的家规,一条条家规伴随着南宫均独有的浑厚沉稳声音在祠堂中回响,家规念完之后便是祝词。
等一切都念完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廉夜安看着南宫曜那依旧挺拔的背脊,暗暗佩服,要是她不到一刻钟肯定就弯下去。
南宫均将一个缀着黑色曜石的赤金冠带在了南宫曜的头上,但黑玉发簪穿过发髻的时候,冠礼就算完成了九成,最后便是南宫曜在列祖列宗面前念起誓词,南宫曜的誓词很有他的特色,不到一刻钟就念完了,于是南宫曜的成年礼就这样完美地结束了。
南宫夫人起身走到南宫曜的身旁,她笑中带泪,握着南宫曜的手感慨:“你让娘想起当初你哥行冠礼的样子,娘我……”南宫夫人一时没有绷住,一行泪滑下,她连忙抬手有袖子擦去眼泪。
“好好的日子,想以前的事作甚?”南宫均温声安慰南宫夫人,南宫夫人瞪着湿润的泪眼,一拳轻轻打在南宫均的身上,“我就想,你不让?”
南宫均自然温声应让,南宫夫人念实在祠堂没和他再闹。
南宫曜低声安慰了南宫夫人几句,将目光移向了还咱在原地的廉夜安,朝她招了招手:“安儿,过来。”
廉夜安带笑走过去,南宫夫人拉住了廉夜安的手,破涕为笑,道:“小安,你两的婚事该办了,当初你爹和你哥在二十岁的时候都已经为人父,这么一比较,你两可有些落人之后哦。”
“哈哈哈……”廉夜安这会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呢,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南宫曜,南宫曜伸手将廉夜安从南宫夫人的手中夺过来,对南宫夫人和南宫均说:“母亲,父亲,我和小安有事要出府,晚膳便不回来了。”
南宫夫人自然是连声同意的,小两口要结伴出去玩,这么好培养感情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同意,就算南宫均觉得这有所不妥,也因为南宫夫人一个眼神就倒戈阵营了。
廉夜安被南宫曜带上马车的时候,也是犹豫的,担忧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真的可以吗?”
“放心。”南宫曜将廉夜安轻轻推进马车内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车上的廉夜安紧紧的抱着一个木匣子,南宫曜好奇问:“这是何物?”
廉夜安将木匣子上面的布盖得实实的,笑呵呵地道:“不告诉你,这是秘密,等下你就知道了。”
南宫曜摸着廉夜安的发顶,浅笑道:“还会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