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打嗝打得都在原地上蹿下跳了,都没能把堵着的气给顺下去,她急得只能用力跺脚把这口气给跺没,只是事与愿违,她的嗝非但没停,还越打越有节奏感。
廉夜安红着眼眶向南宫曜求助,南宫曜看她这可怜模样,除了心疼无奈,哪还有什么怒气,轻哄了几句说:“不要急,我带你去找楼小小。”
廉夜安可怜兮兮地依偎在南宫曜的怀里,然而身后一声中气十足,怒气也十足的一声呵斥:“阿曜!”成功地再次把廉夜安吓了一跳,廉夜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她给卡厥过去,好在那口气是顺利的下去了,廉夜安再次打了个嗝之后就恢复正常了,廉夜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身后快步走来的人一把给拽住往后拉。
“母亲。”南宫曜匆匆一瞥间看到是熟悉的声音就没有拦住,而是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南宫夫人可谓是气势汹汹的,廉夜安都不知道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懵逼地想要走出她的身后,却别南宫夫人再次拉住了她,并回过头认真地对她或:“小安,你别怕,告诉娘亲,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啥?”廉夜安被这么一问给懵到了,然后神情认真地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要不要告诉南宫夫人,南宫曜威胁她的事情,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廉夜安觉得此计可行,正打算卖下惨的时候,南宫曜已经开口:“母亲何以见得,我欺负了安儿?”
南宫夫人可是有证据的,她道:“我大老远就看到你抱着小安骂着什么,小安都被你气道跳脚哭泣了,你还说你没有欺负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想抵赖不成。”
“母亲误会了……”南宫曜神色淡然的解释着,但被南宫夫人强势地打断了。
南宫夫人说完上前一步拍了拍南宫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娘亲不是同你说过吗,媳妇儿是要宠着爱着的,不是用来骂的,更不能打,人家好好一朵娇花折在了你的手上,你就得好好呵护着,不然小安这么好的姑娘嫁你作甚,你明不明白啊?”
“儿子受教,多谢母亲。”南宫曜做出虚心认错的模样,南宫夫人也是相信自家儿子的,她回过身安慰起廉夜安,握着廉夜安的手,道:“小安啊,阿曜他就是个粗人,你看在娘亲的面子上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南宫夫人到底将他们刚刚的画面脑补成什么样激烈的争吵画面,但廉夜安看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南宫曜,廉夜安忍住了内心苦涩的泪水,笑着对南宫夫人说:“夫人,你真的误会,二哥没骂我也没打我……”只是威胁她了而已……
“是吗?那你们?”南宫夫人站的远,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从肢体冲突上看,就是南宫曜要打廉夜安,廉夜安扑在南宫曜的怀里哭,然后南宫曜有骂了廉夜安,廉夜安气的跳脚后离开,南宫曜上前拦住……
廉夜安捂住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刚刚一直在打嗝,所以才跳来跳去,然后二哥是想带我去找师姐。”
“……”南宫夫人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了……廉夜安说的和她看到认为的还真是差得不是一两点。
南宫夫人略带歉意的回过身对自己的儿子笑了笑,南宫曜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哈哈,娘亲卡着风大,就给小安取了一件披风,阿曜人高马大的不要紧,小安娇弱,需注意点好。”南宫夫人拿起一旁丫鬟手中托盘上的披风,廉夜安说着谢谢伸手去接,然而南宫夫人直接递给了南宫曜。
廉夜安:“……”这让她尴尬的手将如何安放……
南宫夫人温和地对南宫曜说:“下次可不要这般粗心了。”
“有劳母亲了。”南宫曜点头,然后将廉夜安拉到自己的身边,将披风给她穿上。
廉夜安乖乖的站着,在南宫曜将带子系好只有,轻声道:“谢谢二哥。”
南宫夫人在一旁很是满意。
南宫夫人是带着笑容心满意足地离开的。
原地又只剩下廉夜安和南宫曜,被南宫夫人这么一打断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了尴尬。
廉夜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先开这个口,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个心理建设之后,廉夜安开口说:“二哥……”
“回房吧。”南宫曜抛下这句话后转后变走,拋下廉夜安一个在原地发愣,没愣多久,廉夜安就用跑着跟了上去,南宫曜走得很快,完全没有要牵就廉夜安的意思,廉夜安知道,南宫曜这是真的生气,廉夜安小跑着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流的泪都可以成河了,南宫曜光是因为知道她有事瞒着就生这么大气,若知道瞒着的事还和夏琉璃有关,估计到时候哭着跪搓衣板的就是她了。
“二哥……”廉夜安跑快两步去拉南宫曜的衣服,南宫曜眉角都没动的一下,抚开廉夜安继续走。
廉夜安一路在南宫曜的身边打着转,急得就想热锅上的蚂蚁,南宫曜再不理她一下,她就真的要急哭了。
在走到两人的卧房外里,南宫曜走进房外突然转身,动作很粗鲁地将廉夜安拉进了屋内,砰得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拽着廉夜安往里室走,踹开里室的门,把廉夜安拽进去直接扔在床上。
廉夜安立刻利索地打了个滚坐起身,踢掉鞋子,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上,乖巧状看着南宫曜。
南宫曜冷沉的目光看着廉夜安,一声不吭地转声将外袍脱下,廉夜安立马狗腿地滚下床接过南宫曜手里的衣服把衣服挂到衣架上,然后再次滚回了床上坐好。
南宫曜要坐下,廉夜安就将用力地抚平被单,讨好地冲南宫曜笑。
南宫曜只是淡淡地睨了廉夜安一眼,坐下去,弯身去脱靴子,廉夜安见状立刻就要下床去帮他脱,南宫曜先开口:“不用,坐好。”
于是廉夜安挺直了腰背乖乖坐好,面带微笑地看着南宫曜放下床幔,然后盘腿坐在了她的面前。
廉夜安举手,认错道:“二哥我错了,我没打算瞒你的,是怕你生气,所以打算措措词,以一种以较柔和的方式告诉你的。”
南宫曜看着廉夜安严肃认真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廉夜安也跟着倒吸了一口气,南宫曜满腔得气火最终化为了一声无声叹息,廉夜安紧张的神经因为南宫曜的这一声叹息而奇际般地放松下来,害怕与紧张的情绪被愧疚一点点取代。
“你没说,又怎知我会生气。”南宫曜更多的气是廉夜安总是小心翼翼地附和着他的想法,怕他生气怕他担心所以就把遇见的事情全部藏起来。
“嗯……”廉夜安耷拉着脑袋闷声不语,小心翼翼地观察南宫曜的神情,廉夜安觉得必须要全盘托出才行了,小手一点一点在床上蹭向南宫曜,小手覆上了南宫曜的大掌,南宫曜没有动,只是等着廉夜安开口。
“其实,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毕竟这事只有告诉你才能办成的……”廉夜安根本不敢看着南宫曜的眼睛,说话的时候都是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廉夜安继续道:“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呀,你就当我胆子小,敷衍地嗯我一下就行嘛。”
南宫曜没说话,但廉夜安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廉夜安得不到回答,手指轻轻地抠了一下南宫曜的手背。
南宫曜沉沉地嗯了一声,廉夜安才有了点继续说下去的底气,她问:“你是不是把莫乾坤关进地牢里了?”
南宫曜眸光一动,沉声冷道:“你见过夏琉璃?”
“啊……”廉夜安抬头看着南宫曜,小小地嗯了一声,继续说:“她跟我道歉,请我帮忙,让你放了莫乾坤。”
南宫曜的手猛的反握住廉夜安的手,冷笑道:“一句道歉就想抵消你受过的伤害?如果不是她,落雅的人怎会有机可趁,你又怎么会被服下天机草。”
“可是让我服下天机草的不是莫乾坤,夏琉璃也说了,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就是想小惩一下。”廉夜安选择性忘记了那次被人装在麻袋里爆打的事。
“小惩?他们有什么资格小惩我的人。”南宫曜死死地抓住廉夜安的手,眼中的血色戾气蠢动欲爆。…
廉夜安另一只手覆上南宫曜的爆青筋的手及时唤回了他的理智:“二哥!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往后也会好好的!”
南宫曜慢慢地冷静下来,他道:“让她死了这条心,没要她和莫乾坤的命已经是我最大仁慈,要是她再不知好歹地找到你,就别怪我一点不顾同僚的情谊。”
廉夜安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廉夜安并不想做救人人的圣母,可是夏琉璃的请求她一定要做到,就当她还夏琉璃一个情,虽然这样有些自说自话,至少这样她不用在每次面对夏琉璃的时候内心都有掩不住的愧疚。
“二哥……”廉夜安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南宫曜:“你不用把每个对我有敌意的人都当做罪不可赫的敌人,他们都是和你出生入死过的伙伴,这是我没有过的,我知道你再怎么讨厌他们,不待见他们,他们在你心里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最看重的就是情义,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丢了这份情义,这会让我愧疚,再者,就算没有这次,落雅也会找别的机会下手的,往好的方向想,我们提前知道了落雅的阴谋不好吗,总比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好吧,算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你求我?”南宫曜早就因为廉夜安那哀求可怜的眼神而动摇,但他还是不喜欢廉夜安因为别人求他。
“我求……你,”廉夜安能感觉到南宫曜的周身的气场缓和了不少,立刻随势上:“也不能算求,你就当减少一下我心里的愧疚和负罪感,我真的不想你因为我和战友闹不开心,如今四国的局势也不能说稳,在遥远的未来,你可能会再次踏上战场,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假设!假设!”
廉夜安强调完之后,继续说:“如果还要打仗,那你们就有可能要再次并肩作战,作战讲究的是什么,就是一条心啊,你现在和他们有了隔阂,在战场的时候就难免会有分歧,那后果就严重了!”
廉夜安一口气解释完之后,然后弯下腰把头靠在南宫曜的腿上,等着他的回复。
南宫曜垂下眼去看廉夜安,道:“你想的还挺多。”
廉夜安哼哼两声:“明明是你做事老不考虑后果,我不多想想怎么行。”
南宫曜摸着廉夜安的耳垂,目光深沉地看着廉夜安柔软的侧脸,沉默了许久道:“行。”
廉夜安爬起身,不确定地问道:“行?哪个行?”
“都行。”南宫曜把廉夜安抱在怀里。
“谢谢二哥!”激动地想窜起身廉夜安一激动头撞到了南宫曜的下巴,廉夜安痛呼的同时,连忙爬起身去看南宫曜的下巴:“没事,没事吧?”
“唉……”南宫曜无奈的深叹一声,摸着廉夜安的头脑道:“每次都正经不过半个时辰。”
“呜……”廉夜安爬到南宫曜怀里把自己埋起来,闷声道:“你不正经……”
南宫曜浅笑不语,廉夜安的话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