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扶额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要不要举家躲到哪个山旮瘩里避一避,学一学洛家的祖先避避世之类。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有宝藏这个东西,要知道了,她就不会这么穷了!
“想什么呢?”南宫曜见廉夜安又是皱眉头又摇头的,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
廉夜安叹息摇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惆怅地道:“在想到底还有多少想要欺负我这个小可怜。”
南宫曜落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廉夜安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我一定好好抱紧二哥的大腿,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往二哥身后跑,有大将军当盾牌,我都能横着走了!”廉夜安扬着小脑,一扫刚刚的忧愁,得意地说。
南宫曜却对她的话表示不信,状似无意地轻笑道:“你若真将我当盾牌,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廉夜安噎住,心虚地低头飘开视线,南宫曜说得不错,她一遇到什么事,首先就是把南宫曜和两个弟弟摘干净,也不曾说过“我身后是南宫曜,我的后台可强了!”等等硬气的话,遇事自己忍着扛着一直是廉夜安的习惯……
原本好好气氛顿时沉下,廉夜安偷偷抬眼去看南宫曜,见对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气场有点小可怕。
廉夜安胡乱地落下一子,朝南宫曜一顿尴笑:“我这不是,不是,不是,不最没机会展示吗?你看看每次我遇险,你就来救我了,我还哪有时间展示我的盾呢?”
“我看你就是盘算着什么时候把我气死,然后带着你的小金库远走高飞。”南宫曜呵笑一声,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廉夜安听了掉棋子的话。
曾经的小心思被戳穿,廉夜安不得不怀疑当初自己各种撒娇打浑拍马屁时其实南宫曜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她存着要走的心……可她现在没这样的心思的啊!廉夜安突然猛得瞪大眼睛看着南宫曜,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南宫曜不会至今都以为她多次的表明心意都最是在忽悠人吧!这可还了得!难得谈次恋爱,合着人家根本不相信她的心意!
廉夜安边急切地说:“二哥!……”她觉得很有必要解释,十分地有必要!急得起身的时候打落了桌上棋盒,白色的棋子落了她一被子。
南宫曜扶住摇晃的桌子,不解:“安儿?”
廉夜安裹着被子下榻,噔噔噔地两步跑到南宫曜的位置,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他。
南宫曜见到廉夜安光溜溜的两只脚丫子,面色一黑,一把将桌子推到廉夜安坐的位置上,手臂一伸就把人卷上了榻,轻责:“又乱来,不听话。”
廉夜安一个屁股蹲坐到南宫曜盘着的腿上,红着一张脸,揪着他的衣领问:“二哥,你,你,你是不是,不相信,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我喜,”廉夜卡在一个“喜”字上,后面的话说不出来,脸反而越涨越红,对上了南宫曜幽黑深沉的眼睛,廉夜安莫名的心虚上了,她现在算什么,在质问吗?以什么理由?南宫曜从不掩饰对她的感情,霸道强势,廉夜安想到自己要么就是借醉意,要么就是顺势那么一说,而且极不负责任,说离开就离开,说放手就能放,要不是南宫曜步步追着,她早就揣着自己的心思躲在哪个角落,心酸地给男女主送祝福了,廉夜安思之此,只觉得当初不相信南宫曜能一心一意的自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渣啊!
廉夜安万般感慨,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谈恋爱,就验证了自己竟然是个渣女?!
南宫曜发现廉夜安真是越来越能想,而且一想就是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的样子,无奈地捏起廉夜安的脸,让她回神:“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廉夜安把自己蜷进了南宫曜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声闷声道:“二哥,我喜欢你呀……”
南宫曜本来抚上廉夜安后背的手停在了半空,小一会儿后才放下,轻轻拍了起来:“我知道。”他一直知道,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更何况廉夜安根本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不会带着小金库跑路的。”廉夜安毛绒绒的脑袋蹭了南宫曜,继续道。
这次南宫曜没有回答,廉夜安内心焦灼,急得抬头道:“我说的是真的!”
南宫曜抚摸着廉夜安急得微红的眼眶:“怎么还急上了。”
廉夜安听不到自己的答案,直接窜起身:“这很重要。”
南宫曜其实是相信的,要不然廉夜安可以选择留在云泉,不必回到帝都城。刚刚他也就那么一说罢了,只是想看看廉夜安会是什么反应。
南宫曜喜欢看廉夜安在意他感受的样子,嘴角带着轻风一样的淡笑,依旧没有说话。
廉夜安见南宫曜这样子急得直窜窜,不说话也就算了,这笑又是什么意思?
南宫曜看着廉夜安在他身上窜下跳的,她身上的被子因为一顿胡乱的动作滑过,露出她只着一件雪白里衣的瘦弱身体,白嫩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暴露在南宫曜的面前,南宫曜默默地把廉夜安按住,喉结难忍地上下滚了一圈,额间青筋隐隐要爆起,南宫曜环住了廉夜安纤细软腰,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唤道:“安儿。”
廉夜安仰着白皙细长的脖子抬头:“嗯?”
南宫曜看廉夜安的眼神似一汪黑色幽潭,粗粝的大常在廉夜安的脖上轻抚,低声在廉夜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诱人的殷红迅速爬上廉夜安的脖子和脸蛋。
南宫曜双眸含着勾人的笑意,廉夜安心跳咚咚咚有力地快跳着,双手慢慢地圈上南宫曜的脖子,诱红的小脸慢慢凑近他,轻轻地贴上南宫曜削薄的红唇。
屋内炭火嗞嗞地烧着,屋外寒风阵阵吹着,海棠树枝桠上的白雪啪嗒的一声压断的树枝。
而此时的皇宫正殿正在进行中的国宴也因为几个神秘来客而掀起着一个又一个风波。
楼小小因太后传召不得不再次进宫,陪同太后参加国宴。
楼小小坐在太后身旁,看着殿那无视的她的手势和阻止的正咄咄逼的女子,偏头扶额不愿再看,偷偷叹了一声,深深觉得南宫曜不让廉夜安来是正确的。
殿中,一身青色衣裙外披墨色长袍的百里站在席坐中的落雅面前,刚刚的一番话已成功让落雅面色惨白,双眼怨毒地看着她,百里不屑一笑:“落雅,我警告过你,刚动我徒弟,就是和我作对,我百里向来不识什么礼数大局,我现在就能让你走不出这个殿门!”
全殿的人鸦雀无声,一小部分是因为百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百里身旁站着的另一个女子。
南宫夫妇见到那人时,都震惊不已,其实不至他们,殿中同南宫钧一辈的人都是如此,包括龙位上的轩辕焰。
慕容玲珑黑色的长袍下装着正紫色宫装,高雅矜贵,冷漠的目光扫视着殿中的所有人,短暂地停在了一个大胡碴子的壮硕男子身上然后转开,男子深在震惊,被胡子遮住的嘴喃喃着:“长,长……长公主……”
轩辕焰仍不愿相信所看到的,喃喃道出:“皇姐……”
什么!!!
离得近的楼小小听到这一声仿佛被雷劈到,难以置信地看着殿中异常冷漠的慕容玲珑,这是什么个情况?慕容玲珑是轩辕焰的皇姐?!那不就是东煌的公主?!楼小小被这个消息震得脑子一片焦,想:……小安啊小安,你应该会后悔没见到这么一幕……
慕容玲珑冷冷一笑,对龙座上的轩辕焰道:“怎么,不过十余年,这皇宫就不欢迎我了。”
见帝王不下跪,还公然大放厥词,有年轻的官员怒声道:“汝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宫殿,还对陛下不敬……”年轻官员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官的夫父亲呵止,与此同时殿中百官齐齐起身,行大礼,齐声道着:“恭迎盛华长公主回宫,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声千岁在殿中回荡,慕容玲珑面色不变,勾了勾唇对轩辕焰道:“不知这殿中是不是已经没有本宫的位置?”
轩辕焰心中其实很高兴见到慕容玲珑,只是帝王无法将喜怒言于表,作严肃状道:“说什么胡话,来人,还不赐坐。”
在太后的右侧多了一个位置,慕容玲珑和百里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同起上高台,慕容玲珑见到那已双鬓斑白的太后时,脸上的冷色化去,握住了太后向她伸出的颤抖的手,伏身道:“母后,玲珑回来了。”
太后因病而混浊的双眼因慕容玲珑的出现而有了光彩,闪着泪光,激动地说:“好好好,回来好……”
楼小小见人,起身,像以往一样行礼唤人:“师父,师叔。”
殿中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都一致认为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神医是长公主安排的。
慕容玲珑颔首:“乖。”假意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师妹呢?”说这话时慕容玲珑冷淡危险的目光在殿中一扫,最后停在了南疆使团的位置上,落雅抬头望去,心中腾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南宫府采篱院廉夜安卧房中,廉夜安莫名打了喷嚏,南宫曜连把自己的外袍披到廉夜安身子再用被子把人裹好,但廉夜安还是打了个冷颤,揉着发痒的鼻子,她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