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了?”廉夜安问,但见了廉怀瑾的黑沉的脸色,廉夜安明白了:“她传的啊。”
“杨子笑的弟弟杨子昭和我们都在第一学府。”廉怀瑾道。
这下廉夜安觉出点意思了:“怎么?他欺负你们了?”
“他没那胆,一见南宫祈就怂得不敢靠近,就是嘴欠,估计是跟他姐学的,什么难听都说得出来。”廉怀瑾和廉夜安一起坐在台阶上。
“只要不触到底线,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就实在过分了,就找个机会,在夜黑人静的时候套人麻袋,打一顿,出个气,就成。”廉夜安手搭在了自家弟弟的肩上,叹声感慨:“如今咱这境地,不能明着来,要不会给二哥他们添麻烦,这杨家不是个好惹的主,要真惹上,可是南宫府替我们背锅。”
“我明白。”廉怀瑾自然懂这样的道理。
“在学府里我看不到,你看着点啊,让杨什么昭离阿琮远点。”廉夜安不放心的还最廉怀琮,软软糯糯的,太容易欺负了。
廉怀瑾点头:“知道,那南宫祈整日都缠着阿琮,什么人敢靠近。倒是你,出门注意点,别碰上杨子笑,那可是个不管不顾的。”
“知道啦。”廉夜安起身,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土,又觉得不对,道:“我不知道杨子笑长什么样,碰上了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廉怀瑾说了这么一句就起身离开。
廉夜安云里雾里的,她也只在书里读过啊,又没见过真人……
离开了双胞胎的院子,廉夜安打算去书阁里泡着,只是书阁没去成,就见到了南宫夫人怒气冲冲地从外头回来。
廉夜安连忙走上前:“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南宫夫人见是廉夜安,满脸的怒气顿时变成了满脸心疼:“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啥?”廉夜安一头问号,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瘦了吗?没啊,最近肉吃太多,脸似乎还圆了……这会儿南宫夫人已经握住她的双手,道:“孩儿啊,咱不跟那些嚼舌根的外人玩,咱们好着呢。”
廉夜安晓得南宫夫人为什么生气了,拍着她手背安慰道:“夫人,流言蜚语信不得,当真就输啦,放宽心,放宽心,都不是事儿。”
廉夜安心里开始好奇,在短短的半天里外面传言发酵到什么程度了,让这一个个的轮番来给她做心理建设。
“对对对,你说得对,杨家母女的那副嘴脸娘再也不想见到。”南宫夫人挽着廉夜安走。
“您去杨府啦?”廉夜安总算知道南宫夫人为什么这么生气了,看来杨子笑和她的母亲当着南宫夫人的面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南宫夫人瞬间愤然:“杨李氏给我递了贴子,我寻思着无聊便去了,谁知道一去,杨小姐就穿得花一样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李氏在一旁各种夸赞,我这一听,就觉得不对,刚想告辞,李氏变开始数落起你的身世,说你这这不好,那那不好,配不上阿曜,气得我当场就跟她杠起来,就阿曜那臭脾气,长得又不俊,能找到小安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是他三生有幸,你能看上他,最他的福气,哪轮到他说配不配啊。”
廉夜安惊讶地看着南宫夫人,没想到南宫夫人脾气还挺爆的……不过,您这样贬低自己的儿子真的合适吗?
“哈哈哈,您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廉夜安宽慰着南宫夫人,杨家和南宫家一样同是将门世家,但两家因立场不同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不交好亦不交恶,廉夜安怕这一出,杨家在朝堂上给南宫曜下绊子。
南宫夫人见廉夜安沉思的样子,以为她心里不爽,忙温和安慰道:“小安,你说得对,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不理会她们,咱们不闹心啊。”
“嗯嗯。”廉夜安点头,心里想的是南宫曜知不知道这事……瞒不过,毕竟时七都知道了……
心里隔着事儿,廉夜安书阁也没心思泡了,心事重重地等着南宫曜回府。
等来的却是刀牙回来禀报,南宫曜今日同轩辕凌霄赴宴夏家,似乎被什么事绊住了,晚膳回不了府。
“知道出什么事吗?”廉夜安问。
刀牙面露为难,南宫曜特意交待过不要和廉夜安说太多,刀牙只能道:“主子回来会亲自跟您解释的。”
廉夜安也只能说:“好吧,你让二哥小心点。”
廉夜安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想来想去只能去找廉怀瑾,他定知道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廉怀琮正好被南宫祈不知又带到哪玩去了,廉夜安让屋内的丫鬟离开后谨慎地关上房门,坐到了廉怀瑾对面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南宫曜去赴夏家的宴了?”廉怀瑾放下了手里的书。
廉夜安点头。
“那你怎么不去?”廉怀瑾问。
廉夜安不解:“我干嘛要去?找虐吗?脑子想一想,这是夏琉璃斩露锋芒的主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让他们爱咋斗就咋斗吧。”
廉怀瑾扶额:“你明知道夏琉璃对南宫曜有意思,你不去也就算了,干嘛不拦着点南宫曜。”
“我,我……我,我……”廉夜安我不出结果,干脆就闷声不说话了,心里烦闷,南宫曜跟她说要去夏府赴宴的时候,心里就一阵烦躁,阻止的话到嘴边就被她强忍回去了,她拦得了一回,还能拦得了两回?廉夜安始终认为这事情的发展总会回归剧情,拦再多都没用。
廉怀瑾见廉夜安这副模样,也不再说,只解释道:“夏家设宴,估计是为这个新认的小女儿,夏琉璃刚得了皇帝赞赏,夏傲天不会放过这么好拉拢关系的机会。至于南宫曜别什么事拌住,我也不清楚,因为上一世,根本就没这茬,夏琉璃一开始便与夏家交恶,自立门户,自然就没夏傲天设宴这一说。”
廉夜安点了点头,她在书里看到的也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能是什么事呢?”廉夜安开始不安地猜测:“不会是夏傲天在宴会上设计二哥吧,这夏傲天一向就看不惯他,会不会借机杀他锐气。”
“想太多,”廉怀瑾很淡然:“有四王爷在,夏傲天不敢。”
“那就好。”廉夜安稍稍放心了。
问完了,廉夜安起身:“别老看书,吃完饭就坐下,不利于消化。”
“管好你自己吧。”廉怀瑾重新拿起了书。
廉夜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廉怀瑾突然开口问:“你和南宫曜的婚期定了吗?”
“啊?”廉夜安回过头:“没……没有啊。”
“你回来一个多月了吧?”廉怀瑾没头没脑又说问了一句。
廉夜安还真没注意:“是……是吧。”
“哦。”廉怀瑾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什么意思啊,没头没脑的。”廉夜安顶着满脑袋的问号离开。
廉夜安离开后,廉怀瑾看着书上的内容暗骂了一句:“傻子。”
南宫夫妇的卧房内,南宫夫人面露忧愁,南宫钓从其身后轻轻地将人抱住,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问:“还因为杨家的事生气?”
南宫夫人轻轻摇头:“没有……我是担心……”
“担心小安的身世会曝光?”南宫钧道。
“我知道小安的身世迟早会有捅开的一天,皇上迟早出会知道廉大哥和洛姐姐的儿女在帝都城中,到时候定有掀起不小的风波,那些不明内情的旧臣不会放过小安他们的。”南宫夫人忧心忡忡,这件事一直压在她的心里,如今城中谣言四起,她担心有心之人会将谣言风向引向最糟方向。
南宫钧安抚着妻子:“放心,小安他们不会有事的,只要南宫府在一天,定会护住廉兄的血脉。”
南宫曜回来的时候,廉夜安正裹着被子窝在贵妃榻上拿着一个穴位小人,拿着针对着医书在那里练手。在云泉的时候,有病人可以让她医,针法不会生疏,在帝都城,上哪去找病人,就只能拿小人戳了。
南宫曜推门进房的时候就见到廉夜安左手拿着小人右手拿着针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她在扎谁小人呢……
“安儿。”南宫曜反手关上门,走向廉夜安。
廉夜安一听声响就抬起头:“二哥,你回来啦。”将小人扔到一旁,赤着脚就要下榻,南宫曜出声制止。
南宫曜坐到了榻上,将廉夜安连人带被子一把抱到了怀里,将榻上的扎着针的小人和针包放到一边,捋着廉夜安的乌发:“今天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不是在厨房就是在书阁,没出门。”廉夜安在南宫曜怀里拱了拱,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外面的事都知道了?”南宫曜吻着廉夜安的发顶,柔声问。
廉夜安无语了,这一个个的……
“想不知道都难,一个接一个的,来慰问我,我现在就比较好奇,关于我的身世,外面现在流传着几个版本,你挑个最有趣给我讲讲呗。”廉夜安掏掏耳朵作出听故事的姿态。
南宫曜听言轻笑,捏了捏廉夜安的鼻子:“你倒心大。”
“那可不。”廉夜安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然而朝南宫曜竖起了大拇指,很是自豪的样子。
“你还上天了。”南宫曜握住廉夜安的大拇指,神情一秒严肃:“我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