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姑娘!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希望我们三人关系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这样对谁,更甚是对这场战都是最好的。”夏琉璃低下头一遍遍请求,活像要廉夜安救命一样急迫。
廉夜安压力山大,夏琉璃这是在逼她答应啊,不应的话她就是破坏他们关系的大恶人了,可她还是觉得南宫曜是个拎得很清的人,不会无辜牵连轩轩凌霄的……而且……廉夜安深呼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道:“好吧,我会试试的。”
夏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真诚地笑了起来,跟廉夜安道谢之后,望着队伍最前面的南宫曜伟岸的背影,目光中外了钦慕和几分爱恋,久久地看了一会儿后对廉夜安说:“真希望我们能快点回到那时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
“哈,哈哈哈哈……”廉夜安除了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速快到要休克,胸口发闷,呼吸有点困难。
百里看着廉夜安一点点变得刹白的脸色,又看了看眼前过分秀气的“少年”,虽然她不知道夏琉璃口中又是信又是小松鼠的什么东西,但她听出夏琉璃话里话处都在激着廉夜安,她亦察觉出了夏琉璃那看似真诚的眼神中藏着的怪异,又有夏琉璃刚刚看南宫曜的那漫长的一眼,就肯定了心中初见夏琉璃时的想法,这个“少年”果然对南宫曜有不一样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觊觎她徒儿的未婚夫婿,还对她徒儿作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向来护短的百里立马就拿出护崽气势,道:“阿离……公子是吧,你不好好跟着你的大队伍,来这掺和我们师徒俩聊天干嘛。”
夏琉璃立马作出愧疚样:“实在抱歉,我只是想和廉姑娘聊几句,不想打扰了你们的谈话。”
“知道就好,那就麻溜地滚吧。”百里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一脸嫌恶地赶人。
夏琉璃也是没想到百里会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招呼牵着自己马的士兵上来,然后抱有歉意地对百里说:“……打扰了。”然后又对廉夜安说:“廉姑娘,拜托你了。”
“好的。”廉夜安勉强地撑起一个笑脸回答着。
夏琉璃走过,廉夜安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呼吸终于顺畅了,脸色也缓了过来。
“既然那么讨厌她,干嘛还要装出一副附合的样子。”百里向来随性惯了,喜欢就多说两句话,讨厌就开口赶人,何必勉强自己。
廉夜安长长叹了一口气,用老气横秋的口气说:“所以才说你道行不行嘛。”
百里咬了咬牙,道:“我就应该让她在这里继续硌应你!”
廉夜安看着队伍前的南宫曜问百里:“师父,你见过轩辕凌霄吗,看得深吗?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啊……他啊,我何止见过他……”百里小声地说,轩辕凌霄刚出生的时候她还跟着师姐慕容玲珑参加过他的百日宴呢。
“何止什么?”廉褒安听不清百里在说什么。
百里改口提高声音说:“我说,只见过几面,什么人?温和谦虚,重感情,有包容心,怜悯心,但有些优柔寡断,意志不定,总的说一点也不想是生在皇宫,养在皇宫里的人。”
“才见几面,你就能看出他优柔寡断,意志不定……你可真牛逼啊……”廉夜安低声喃喃,不过她又问:“那你觉得南宫曜和轩辕凌霄真的会闹翻吗?”
“这不是我觉得的事,是他们的事,如果真的是一件事或是一个人就能破裂的关系,那就是他们关系本来就不稳固,像水珠子一样,一碰就碎,与其他事或人没多大的关系,因为这么脆弱的关系,迟早要破碎。”百里觉得两个人关系不用等外人评定,自己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对廉夜安说:“所以你要真的应那军师的要求去劝解南宫曜的话,我并不支持,第一,你在这事里从头到尾就没参与进去,是一封信和那什么松鼠造成的,这事你去提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贸然去说,会引反感的,第二,就算,这事真的能跟你搭上那么一点关系,你也不能这么傻乎乎地直接往前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知道的晓得你是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别有用心,但……”
廉夜安听得一愣一愣的,举起手来就啪,啪,啪地鼓掌,打断想要继续说的百里:“说得可真对,不过……你能直接告诉我,我怎么说才比较妥当吗?”
“听我说完。”百里瞪了廉夜安一眼,接着说:“但是!我说的这些你都不适用。”
“啥?”廉夜安忍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不然就是不尊师了:“合着您说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啊!”
“不,第三点对你有用。”百里很是淡定地举了三根手指在廉夜安面前。
廉夜安内心抓狂面上平静地抓住百里的手道:“您说。”
“根据南宫曜对你的宽容程度,估计你说不说都那个样,所以,你想干嘛,不想干嘛,大胆地作决个定就行!”百里一把拍开了廉夜安的手。
“你这说了还是跟没说一样啊!”廉夜安这个不仅内心抓狂表面也抓狂了,说到底还是得拼她自己的智商。
“师父难得心血来潮教你做人,你这是什么态度?”百里斜身瞅着廉夜安说话。
廉夜安只能很是违心地点头:“谢师父。”
车队走到了断愁山下,又有一队人加入了车队中,是一穿着紧身衣裹着皮大裘的,面容刚毅,身材魁梧的硬汉带着队,和南宫曜对峙,气势竟然不相上下,不愧是匪窝大当家,更不愧是之后夏琉璃称帝的强力辅助之一。
莫乾坤本来在与南宫曜谈话,但在看到夏琉璃上前去的时候,那严肃的脸马上就笑开了,甚至主动地凑上前去。
百里远远地看着那看似相谈甚欢的几个人,道:“这就是莫乾坤?”
“是吧,看样像是。”廉夜安道。
“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儿。”百里说。
廉夜安才不信:“你又知道?”
“一个土匪头子,山大王当得好好的,却甘愿去当人家手底下的兵,是为了什么?”百里说。
廉夜安想了想说:“为了加官进爵,走上人生的巅峰。”
“傻。”百里骂道,看向那眼里只有夏琉璃的莫乾坤,道:“这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为了那个人,甘愿自降身份,抛去一切去当别人手下的兵。”
廉夜安震惊地看着百里心想这人可真神了,分析得滴水不露的,和原书说的分毫不差,没错,莫乾坤确实是夏琉璃劝进东煌军的,她是看准了莫乾坤的能力,知道他定能闯出一翻天地,夏琉璃为的是为自己铺路,为自己寻找和培养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廉夜安由衷地再次竖起了大拇指给百里点赞。
再看向前面的时候,队伍已经准备再出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廉夜安看到莫乾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她再看的时候,莫乾坤已经挪开了眼睛。
“只要不伤害南宫曜就行……”廉夜安小声喃喃着收回了视线。
百里不以为然:“谁能伤得到你二哥,实不相瞒你二哥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为疯狂又不怕死的人,你是没见过他当年走火入魔时所做的事,啧,那简直地狱爬出来的索命的恶刹。”
“嗯——?”廉夜安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走火入魔……原书中有这一段吗?应该有吧……说实话,在看到“廉夜安”惨死的结局后,她粗略地瞄了瞄后头的事就直接翻到了大结局,好多细节都不清楚。
廉夜安想不到,只能靠多问问百里:“怎么入的魔啊?”
“还能怎么入,杀人杀红了眼了呗,控制不住自己的血性,南宫家的血统,本来就容易失了心智,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南宫曜并不是一开始就走这条道的人,而是半道被逼上去的,体内积压沉睡的血性爆发开来,更容易陷入疯魔。”百里想到当初见到的场景至今都心惊肉跳。
廉夜安脸上的忧愁就更深了,怎么还蹦出个家族血统问题,她不过……不过三分之一没看,怎么会错过这么多问题呢?
“那现在是好了吗?”廉夜安再问,她得多问点,知道问题在哪,才能想办法解决。
百里摇头:“怎么可能,只是抑制住了,靠药泉静心以及他自身的毅力在抑制住。”
“不对啊,南宫叔叔性子很温和啊,而且我听说二哥的兄长也是个性子好相处的,不像你说的容易失心智和疯魔的人啊。”廉夜还是觉得对不上。
百里解释说:“南宫曦,你知道他在沙场上厮杀的样子吗,你知道他失控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他在军中的名号是战魔吗。”
廉夜安:“……不知道。”
百里接着说:“但南宫曦确实是个南宫家百年一遇可以完全抑制住自己杀人血性的人,失控的次数也是最少的,可惜,就是命薄了些。还有南宫钧,你最好打听一下他之前的事,他现在之所以能这样平安简单地活着,是因为他一身武功尽废且再不能习武。”
廉夜安算是听明白的一些,她总结道:“也就是说,南宫家的人只有不练武不杀人才能压制住噬血的天性,就跟碰了罂粟会让人上瘾一样,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
“这也说不定,我要能说得准,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麻烦事。”百里耸肩,她也曾想过去找出南宫家血统的秘密,她对此深表兴趣,只是并没有什么结果,南宫家让她好奇的不仅是血统,还有那异于常人的体魄,所以她才想要南宫曜的当她的试药人,这一定会给她带好许多令人心花怒放的发现,只是……百里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只气,她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
“唉……”廉夜安面上是浓重的忧色,照百里这样说,就算她能侥幸把南宫曜从万箭中救下,但南宫曜还是有可能因为走火入魔为丧命!?
廉夜安真心觉得自己太难了!本来就复杂的事怎么越发的复杂难搞了!
师徒上都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的模样,一路也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