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廉夜安南宫曜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绾青丝,挽情思
    月色入夜,月光照在满地的白雪上和院子中的雪人上,白雪泛着银色的亮光,似铺满了一地的细碎水晶,梦幻不切实际,夹雪的风一吹,啪嗒一声,屋顶的积雪掉落在屋角的一棵枯树上,雪块压断了枯树的枝条掉落在了雪地上。

    雪势渐小,雪花飘零,断断续续地又下了一夜,当暖和的太阳升止天空最高际的时候,那扇紧闭的的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传出的暖气与屋外的寒气碰撞在一起产生的水气落在了门上。

    南宫曜拿着昨晚的食盘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轻轻的一声咔,房门再次被关上。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床上原本看似睡很很沉的廉夜安突然猛的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盯着黑乎乎的床顶愣神,试图重启一遍昨晚的回忆。

    昨晚,南宫曜驳回了她不想夜不归宿的说辞……

    昨晚,南宫曜把门关了,阻止了想要跑人的她……

    昨晚,南宫曜把她弄床上还脱了她的鞋……

    昨晚,南宫曜脱了衣服还把灯给灭!灭了灯之后……!妈的!南宫曜居然!居然!居然都学会勾人!而她竟然就这么上勾了……

    还以为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分明就是一个人面兽心,啊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廉夜安羞愤地哐哐砸床,并不是她有多生南宫曜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并且深深地怀疑着自己,她当初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去引、诱南宫曜的?难怪她不成功,在这样的南宫曜面前,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还勾人呢,人家一出手直接就把她魂给勾没了!自不量力啊……自不量力……

    廉夜安摇头独自叹息,低头看着自己零零散散落在床尾的衣服,廉夜安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像条毛毛虫一样挪到床尾,露出的一个截香肩上点着紫红的痕迹,廉夜安伸手自己白皙的手臂,在瞄到手臂上那零零散散分布着殷红痕迹时,脸一红耳根发热,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自己的衣服抽进被子里。

    只是抽着抽着,廉夜安发现不对劲,廉夜安手在被子摸索,又在床上几次翻找,都没找到那样东西:“妈耶……不会掉床下了吧……”廉夜安挪挪挪到了床边,挑起帘子探出头往床下看,可是还是没找到那件东西,这下可难办了……

    吱啊一声房门又开了,廉夜安咻得一下就滚回了床里,南宫曜走进来时只见到摇晃的帘珠子。

    南宫曜嘴角啜笑,提着一个铁水壶,将里面的热水倒在铜盆里,打湿了毛巾,走到床边,撩起床帘挂回床两侧,一转头就看到廉夜安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团子,像只炸毛的小兽一样看着他。

    “醒了。”南宫曜坐在床边,将热毛巾敷在廉夜安的脸上。

    “哼!”廉夜安重重地哼出一声,偏过头不去看南宫曜,她可没忘,就是这个男的,昨晚是怎么折腾她的!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曜见廉夜安有此干涸的嘴唇,大拇指心疼地上来轻轻摩擦。

    嗷!廉夜安就是一口咬住南宫曜的手指,这次完全不手下留情地用力咬下,锋利的牙尖擦过南宫曜手指,廉夜安成功地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愤然地放开南宫曜,两眼瞪着他,还是不说话。

    南宫曜宠溺地笑了笑,用热毛巾动作轻柔地擦着廉夜安的脸,道:“我让人准备了热水,等下你梳洗一下,今天你同我一起出门可好。”

    “不好!不洗!在出门!”廉夜安被子一卷,人一倒又躺回了床上。

    “不闹脾气了,梳洗一下你才会舒服点。”南宫曜半躺在廉夜安的身侧,以手指作梳理顺廉夜安的长发,又道:“昨晚不是答应我这几日都与我待在一起吗?”

    廉夜安闷声哼气,洗什么洗,南宫曜昨晚那么折腾她都没做到最后一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瞎折腾……这让她有些恼,每次她费了老大的劲作的心里建设,在南宫曜一些莫名的坚持下而土崩瓦解,唉……廉夜安心里叹气,南宫曜想的到底是什么,明明对她表现去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却又能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

    啊……廉夜安想起来,原书中南宫曜在和夏琉璃在确认过关系之后,除了牵牵手以及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接吻外就没什么近一步的接触,当时廉夜安看了也只是想大概是男女主都顾着拼事业没把这些事儿女私情太放在心上吧……

    唔……廉夜安心里突然有点点不一样的感受,她转过身一头撞进了南宫曜的怀中,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南宫曜环抱着朝他生气永远不会超过半柱香的廉夜安,抚摸着廉夜安的秀发:“不生气了。”

    廉夜安唔了一声,扭扭捏捏地坐起身扯着身上顺时会滑落的被子,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南宫曜这个时候很好说话,要给炸毛的廉夜安顺毛自然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见南宫曜站起身,廉夜安又开始在床上翻找起来,南宫曜这时突然回过了头问:“你在找什么?”

    廉夜安立马抓紧身上的被子朝南宫曜摇头道:“没有没有,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来。”说完又疑惑地看着周围,小声喃喃:“怎么没有呢,不应该呀……”

    南宫曜了然,又坐回了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件叠得好好的鹅黄色的小衣,廉夜安一看到立刻伸手抢了过来并塞进了被子,顶着一张羞红的脸责问南宫曜:“你把它藏起来的?!你藏它干嘛啊?!”

    面对廉夜安的责问,南宫曜耳尖发红,但仍面不改色地道:“怕你找不到。”

    廉夜安震惊地瞪着南宫曜,不敢相信这话是南宫曜说的,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爆某些不堪入耳的粗话,真想劈头盖脸就给南宫曜来一句:那昨晚你就不要扯掉啊!

    “我去给你拿些早膳。”大概是廉夜安眼中控诉的意味太明显了,把南宫曜看得有点不自在,匆匆别开脸起身,边说着边往门处走。

    完了完了,南宫曜高冷禁欲的人设估计是捡不回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曜不断扔掉人设的廉夜安生无可恋地叹气摇头。

    南宫曜吩咐驿站伙计准备的热水很快就送进了房里,廉夜安整个身体泡进浴桶里的时候,身上的酸痛一点点地得到缓解,廉夜安长长地抒了一口气,果然舒服了许多。

    廉夜安一番梳洗后走进浴房时,就见南宫曜不知去哪找来了女子用的铜镜与梳子,昨日房间里还没有的。

    南宫曜见廉夜安出来了,指了指椅子示意廉夜坐上去,廉夜安听话地坐了上椅子。南宫曜解开了被廉夜安胡乱绑作一团的长发,带着水雾的长发倾泄而下,南宫曜拿着梳子,生疏又小心翼翼地给廉夜安梳着头发。

    看着映在铜镜上南宫曜的认真的侧脸,随着南宫曜一下又一下的动作,最后笨拙地给她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也不知南宫曜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学这等女子的发髻,看着南宫曜将发簪小心地插入发间的时候,廉夜安心头一动,在心里默念:绾青丝,挽情思,绾者不负,受者不弃,病老生死,永不言离。

    “好看吗?”南宫曜扶着廉夜安的肩膀,看着铜镜问。

    廉夜安收回心绪,毫不给面子地嫌弃道:“丑。”

    “我觉得挺好看的。”南宫曜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抬手微微调了一下发簪的位置。

    “唉——”廉夜安故意无奈地叹气妥协:“你说好看就好看,反正是给你看的。”

    南宫曜浅笑道:“走吧,早膳该凉了。”

    廉夜安点点头。

    两人的早膳一用完,廉夜安便问:“你要我跟着你去哪啊?”

    “你们要办的事办完了吗?”南宫曜反问。

    “嗯嗯,师父说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就等师叔的朋友将东西准备好,然后我们就赶回村里了。”廉夜安已经和南宫曜说过那村子的状况,只是现在东煌军已经只身难保,南宫曜也无能为力,不过他还是道:“我派几个人护送你们回去吧,如今断崖山的土匪要归顺东煌军,虽说已经没有了匪患,在现下正处于战乱,流敌难民四处逃窜,战乱可以逼疯平时手无寸铁之力的人,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会干得出来,你们两个女子运送那么多救命粮,难免会引起他人的觊觎,我不放心。”

    “不用,你们本来人手就不够,再话了那个徐掌柜说他送请一车马队,不止我和师父两个,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廉夜安想了一想,回绝了南宫曜的提议,军粮才是正事,不能浪费哪怕一点的兵力。

    “行。”南宫曜没有勉强,起身收拾起桌上了碗碟,廉夜安不好意思这么干坐着,也起身搭把手,这是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廉夜安朝门口看去,夏琉璃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廉夜安放下手上的碗筷,朝夏琉璃点了下头道:“阿离公子,早啊。”

    “早,将军,廉姑娘。”夏琉璃走进房子,看着廉夜安便问:“廉姑娘来得真早,专程来陪将军吃早膳的吗?”

    “我……”廉夜安想说自己昨晚就住在这里,但为了避免受到无妄的眼神杀,所以她把话咽了回去,只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安儿昨晚住这里。”南宫曜将碗碟收适好放在食盘上,回过身对夏琉璃说:“之后两日也会住在这里。”南宫曜本不想和夏琉璃解释太多,但为减少两人之后不必要的寒喧,他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廉夜安:“……”猪队友。

    夏琉璃面露惊色,看着廉夜安,廉夜安慌乱避开了夏琉璃的视线,这一避让廉夜安自我怀疑:她为什么要避开夏琉璃的视线,为什么要感到心虚,怎么她总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

    夏琉璃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面色平静地道:“那很好啊,将军与廉小姐也算是经历了重重的困难才相见,定会很多话要倾述。”

    廉夜安继续朝人微笑不语。

    “将军,今日要去看物资的准备情况,是现在就走,还是……”夏琉璃突然瞥了一眼廉夜安,回去头南宫曜继续说:“还是要等一会儿。”

    “现在。”南宫曜答了一句,看着廉夜安时声音柔了几分,对她道:“你同我们一起去。”

    “哦,将军不要嫌弃我碍手碍脚的吧。”廉夜安刚刚已经答应过南宫曜了,现在自然不能临时反悔啊。

    “那你就乖乖跟着我,不要瞎跑。”南宫曜弹了一下廉夜安的额头,眉眼间皆是柔和的宠意。

    夏琉璃看着南宫曜对廉夜安旁若无人的亲密,心情除了些许难过之外更多的是不甘和愤慨,不甘南宫曜这般优秀的男子为什么不能把那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愤慨的是南宫喈这样不凡的强者怎么可以自降格调去变成一个普通的居家男人。

    “阿离公子,走了哦。”廉夜安的声音让夏琉璃回过神来,南宫曜已经走出了屋,廉夜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夏琉璃还在原地没动,便折回来叫了她一声。

    “好。”夏琉璃带上了得体的微笑,转身同廉夜安一起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