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好不容易在那比自己拳头都要小的松鼠腿上成功地打了个小结,这一场劳心劳力地治疗在正式宣告结束。
廉夜安试探性地动了动自己地小腿,只有麻麻的细微刺痛,比昨晚好得不要太多啊。真别说,这慕华虽然嘴又碎又毒,但这医术并不比师姐楼小小差。
廉夜安真心地对慕华说了句谢谢。
不过……如果能把她的手脚都解开,她会更谢谢慕华地,毕竟,这姿势真有点一言难尽啊……慕华看到松鼠那小眼睛对着自己咕噜乱转地,吱吱地叫着,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慕华摸着自己一抽一抽地发痛地脸,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小东西挺狠的!我要是破了相,南宫曜我看你要怎么赔我!”边四处找起了镜子。
道谢被无视的,还被五花大绑着的廉夜安有点小愧疚地用着殷切地眼神追着慕华地后背,希望他能想起还有一只无辜的小松鼠正等着他的解绑。
只是廉夜安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耐心都快磨没了,慕华也没想起她来,而是找到镜子之后,就一直对着镜中的自己各种悲痛惋惜,然后时不时地转过头骂始作俑者的她,然后就继续手指沾着药膏心疼地擦着脸上的伤。
廉夜安几近抓狂,一个大男人那么爱美做啥子,不都说脸上的伤是男人的战勋吗?!用得着这么娘们兮兮的吗?
廉夜安扭着自己粗短的小脖跟冲慕华喊:“慕军医!慕大哥!慕小哥!求关注!求解绑呀。你快看看我呀!”
廉夜安的呼喊似乎起到了作用,慕华终于正眼看向了廉夜安并起身起了过来,廉夜安喜了,哪道这哥们总于良心发现!
慕华满脸都是一块一块白色的药膏,看上去有那么点滑稽,廉夜安很厚道地没有笑出来,晶亮的小黑眼珠看着慕华越走越近,看着他伸出了手,然后……毫不手软朝着她的头来了记爆栗!
“吱——吱!吱!吱!”
对朝自己乱挥爪的松鼠,慕华不屑哼声,泄愤似地揪着面前小松鼠的耳朵扯来扯去:“叫!让你叫!你瞧瞧你把我的脸把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小爷我医术精湛,早就破相了!你还想再挠我?真是没良心,刚刚就应该直接把你腿一刀咔嚓了,看你还有没有胆在这里冲我叫!”
很显然,只是揪耳朵并不能平复慕华内心窜窜向上的怒火,慕华解下廉夜安左右手绑在支架上的绳头,然后拉着两个绳头,像玩提线木偶一样将廉夜安拉来扯去,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廉夜安挣扎了一阵无果后就瞪着一双死鱼眼,如同一只没有灵魂的松鼠被名为慕华的幼稚鬼肆意摆布着。
她已经放弃挣扎了,看样子这慕华也不会直的解剖了她,那就让他玩吧,玩吧,毕竟,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嘛。
兴致勃勃玩松鼠中的慕华在玩够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神情马上变得嫌弃,放掉廉夜安的手,又解开了她的脚,收好桌面上东西,回到自己的榻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故意不去看趴在桌子上被他折磨得如同一条死鱼的松鼠。
终于得到解放的廉夜安四脯被慕华折腾得又酸又痛,干脆就趴在桌上不动了,她想就这么静静地趴着,等到南宫曜来接她。
廉夜安自认自己的意志力向来就不怎么坚定,特别慕华从帐外端着午饭进帐的那一刻,肉食动物廉夜安嗅到了肉的味道!
廉夜安一个跟斗就站起了身,眼睛发亮地等着慕华走近。
廉夜安地目光随着装肉的盘子落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冲上前去,巴巴地看着慕华。
慕华很好地领悟了廉夜安地眼神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大大的核桃放到桌子上滚到了廉夜安的脚边并说:“吃吧,别但时候南宫曜还以为我虐待你。”说罢自己坐下吃起了热腾腾的饭菜。
廉夜安抱着一颗壳比牙硬的核桃无从下口,她并不是很能确定松鼠的牙能不能咬开着核桃壳。
看着坐对面的慕华吃着米饭啃着肉,好不惬意,而自己只能吃冷冰冰的果子,廉夜安心里突然生出不平衡,委屈巴巴地扔掉核桃,走到盘旁边,见慕华正好在扒饭吃,就跳到了盘边边,伸出爪子去巴拉一块肉,眼看着就要扒拉到手,一筷子打到了她的脚边,把她赶下了盘子。
“好好啃你的核桃,这是你能乱吃的吗?”慕华见那松鼠还不死心地继续爬上盘中来,再一次用筷子把它挥了下去。
廉夜安在一次滚下盘中后,没勇气再爬第三次了,碍于已经把人的脸都挠花了,廉夜安也不好意思再厚这脸皮去抢食,心生郁闷,默默的回去抱着一颗核桃缩在盘子旁边咔嚓咔嚓地啃着。
慕华暗暗地停下了动作眉梢微挑:
这小东西可比他想象中地有趣得多。
太阳已循着固定的轨迹走到了天空的最中央,南宫曜装扮成一个樵夫的样子在北伐军营地外的百里地探查情况,北伐营地驻扎的是名为钟家村,是北伐败走后临时攻下的城地,没有任何优势,不过是个破落的小村庄,唯一难题就是两个营地之间隔着的浅河。
浅河河深且湍急,贸然过河进攻,退守艰难,容易被对方堵死在浅河边。
如今办法有二,要么诱敌过河,瓮中捉鳖,要么找到可以安全渡河的方法。南宫曜沿着浅河向上游走,越往上,水流就越湍急,河中还有许多隐蔽的礁石,这要摔下去,河水一冲,便有一头撞死在礁石上的危险。
要南宫曜说,北伐着决定或许并不是临时的鲁莽决定,而是有个智谋过人的策划者在他们背后助力。
“南哥!”一个欣喜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曜的思绪,他抬头看去,时轩辕凌霄和阿离,三人分为两队,一对往上游走,一对往下游走,南宫曜步伐较快,走到下游无所发现后便往上游走,而两个侦察兵被派去勘察地形了。
“南哥,有何发现?”阿离一见到南宫曜就抛弃同行地轩辕凌霄小跑着朝南宫曜去。听到“南哥”这一称呼时,南宫曜不悦地皱起了眉。
“叫阿南即可。”在阿离靠近的时候南宫曜才收了收心情,不冷不淡地提了一句。
阿离却觉得不妥,解释道:“叫南哥比较有乡土味,不容易叫人怀疑,再说我本就比你小,叫声哥不为过吧。”最后凑近南宫曜以手作掩,挑着眉俏皮地低声道:
“难道将军还会在意这种细节?”
阿离靠得太近,让南宫曜下意识有种抵触,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阿离已经不止一次察觉到南宫曜对自己的疏远,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明明之前两人在信中聊得很来,为什么一见面南宫曜总是在疏远她?
阿离不悦,又故意朝南宫曜走近了一步,南宫曜这次避得很明显,直接向后跨了一大步
自来到这个世界就一路过关斩将,她显露锋芒,也因此收获了不少优异男子的青睐的阿离,她也很享受这种被爱和仰望的感觉,所以她不明白也不甘,为什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南宫曜这里什么都行不通了,明明在他来之前,轩辕凌霄在她几次守下青城之后已经对自己表现出钦佩和好感,也会主动与她接近,为何南宫曜却一次比一次疏离。
阿离不相信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代女强人还搞不定一个冰块脸,没错,阿离,本名夏琉璃,是一名来自二十世纪的穿越者,也是个女的,过人的智谋皆因她在现代就是华国商政两界的掌权人,论野心与谋略她并不比这个大陆上的任何一个王者差,无奈穿越到一个被欺压还被生父流放到乡下的庶女身上,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绽放自己的光芒,并吸引一大众愿为其效命的飞蛾。
夏琉璃原本可以干出自己大事,然后闪亮地回到帝都城去打她那见利忘义的生父的嘴脸,可是南宫曜的一封信让她离开自己辛苦打下的圈子,来到青城救灾救难,受尽苦难,是因为两人志趣相投,她对南宫曜又有着青涩朦胧的情义,她才不愿意来遭这份罪,可是南宫曜对她的态度却一天比一天冷淡。
“唤其他的,不要叫我哥。”南宫曜面色淡漠了几分,不留情意地道。
“为何?不过一个称呼,将军是这般放不开的人吗?”夏琉璃也是有脾气的人,在南宫曜来了之后,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哪方面都很对她的胃口,比起之前那些只会一味附合她的人好太多了,她要的就是和南宫曜这种强者的强强联合,而不是谁为保护谁而生,那不是她想要的。
夏琉璃很想和南宫曜更进一步的交往,可南宫曜似乎真的对她只有对她才华简单的欣赏,不愿与她有战事外的其他交流。
“不为何。”南宫曜不解释,直接绕过了夏琉璃走向她跟在她身后而来的轩辕凌霄。
夏琉璃不甘地咬牙,她就不信了!夏琉璃眼中燃起了战斗欲,她看中的男人一定会是属于自己的,无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里,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阿离他怎么了?”轩辕凌霄见夏琉璃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便问他走来的南宫曜。
“不知。”南宫曜答。
轩辕凌霄沉默地看了南宫曜一会儿,确认夏琉璃还没有转身的打算,便压低声音问:“这阿离不是你的介绍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与他是什么知己密友,可为何你对他这般冷淡?”
“是知己。”南宫曜坦然承认,他确实很欣赏那小青年对事的认知与态度,他也认为两个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有很多的同通点。
“那为何?”轩辕凌霄这变不懂了,那为何南宫曜对人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南宫曜也说不出来,就是不习惯夏琉璃的接近,就这就感觉就和行亦阳靠近自己时的感觉差不多,还有就是……南宫曜说:“他目的性太强。”南宫曜没说的是,他有感觉,夏琉璃给他种似乎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然后迫切证明自己的感觉。
“目的性?”轩辕凌霄自然懂南宫曜说的目的性不是指战事方面的,也就是说夏琉璃是抱有其他的目的靠近他们的?
轩辕凌霄眉头微瞥,他不想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想,在他看来夏琉璃就是一个对事认真乖巧,又聪智有想法的少年,因为南宫曜的一纸委托就千里迢迢地赶来帮他,是个热心的好孩子。
轩辕凌霄下意识地为夏琉璃辩解:“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目的,如果不是你的拜托,他不会跑来这种地方受罪,不求你对他多好,至少不要避得太过明显。”
南宫曜也明白轩辕凌霄所说,反省自己,或许真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