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廉夜安目光不解的看着紧盯着纸上内容的百里,心底是一片清明,说实的,如果百里真是医痴一个,那么现代医术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吸引。
廉夜安将现代的临床试验以及药物提炼的相关理论都全部整理出来,还画了一些简单器械图,这本是她无聊时整理出来的,没想到真的会派上用场,只是她给百里看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关键的节点被她拿走了,如果百里真的如楼小小所说是个为了追求更高的医药领域可以不顾一切的人,那么百里……
百里俨然很激动,双眼中有一种接触到未知领域的狂喜和不敢置信:“这是你写的?”百里突然拽住了廉夜安的手腕神情激动的问。
“不过时无聊时的摘抄,让您见笑了。”廉夜安浅笑着,然后趁百里一瞬的松力将纸张抽走,无视百里,转身就将一堆零零散散的稿子随手塞进了一个柜子里。
楼小小看出百里的不对劲,想问的时候,百里意味深长的看了廉夜安一眼后便又恢复了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对她说:
“准备一下,可以开始了。”
“好。”楼小小虽有疑,但现在还是治蛊重要。
站在柜子前的廉夜安似有锋芒临背,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廉夜安转过身状似无意实则小心翼翼得看去,就这么直接对上了楼小小离开后百里看向她得似笑非笑的眼神。
廉夜安心下一惊,一阵心虚,手心暗暗握紧,没有闪躲,直接迎上了百里带着审视的目光。百里微微有些惊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随后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场无形的对决。
廉夜安咬着唇,眸光黑沉,这场对决她必须赢!
楼小小离开房间吩咐好下人做剩下的准备,回过身就发现有三只小豆丁趴在窗口偷偷地往里瞅。
哎呀。楼小小脑中浮现了廉怀琮在廉夜安怀中时那软绵绵的样子,心下突然欢喜,放轻脚步走到三只小豆的身后。
本以为不会被发现,但她忘了这三只里面,有一只是姓南宫的。
在楼小小离他们还有五步远的时候,南宫祈就转回了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你要干嘛?”
楼小小不是第一次见到南宫祈,两年前南宫祈被人下毒,南宫曜最初找到的是她,只是毒性太过狠毒,她只能抑制无法根除,南宫曜这才寻的百里。
楼小小对南宫祈的的印象是:小小年纪一点给人一种心思深沉的样子,偶尔却又会像小孩子一样无厘头的玩闹。
“我能干嘛。”楼小小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上前去伸手揉了揉还趴在窗口上没反应到身后事情的廉怀琮的头,对他说:“小朋友偷看可不好。”
廉怀瑾早在南宫祈说话的时候就转过了头,见楼小小自说自话地又捏了廉怖琮的小圆脸,脸瞬间就沉下来,刚要伸手要阻拦,南宫祈已经用力地将楼小小的手打开:“别碰他!”
廉怀琮又被揉又被捏的,还一脸无辜和莫名其妙,就被南宫祈的一声吼给唬住,木愣地转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可爱。廉怀琮呆呆的样子再次击到了楼小小萌点,真想把人揉怀里,只是小可爱左右都有座小黑面神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
楼小小只好放弃自己的小心思,站直身下逐客令:“这不是你们该看,快回去。”
“可是我想见姐姐。”廉怀琮一听不让他留,就委屈上了,瘪着嘴不乐意。
哎呀……真可怜。楼小小虽然心软,但原则不能对,再说廉夜安也不会希望让这小可爱见到自己难受的一面的。
“等姐姐好了,你就能见她了。”楼小小屈膝耐心地对廉怀琮说:“在这之前,小怀琮要乖乖的,姐姐才会高兴。”
尽管楼小小这么说,廉怀琮还是不高兴,低头两手揉搓着自己的衣服不说话。
“她会有事吗?”廉怀瑾这时开口。
楼小小这才去看和小可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一点都有软绵可爱的廉怀瑾,廉怀瑾眼中的担忧不假,楼小小便道:“不会的,小孩子就不要担心这么多,快回房间去,不然我要找你们的南宫叔叔告状。”
“这里是南宫府,楼姑娘未免管得太宽了。”南宫祈目光凉淡,将廉怀琮拉到身后:“我们要在哪就在哪,和你无关。”
“你!”楼小小气结,果然南宫家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楼小小见下们已经把各类工具搬进房子,便不再理会三只小豆丁,反正有人不会让他们在这里偷看的。
果不其然,楼小小刚走,时五便出现,先措不及防地把廉怀琮举过头让他坐在自己的肩上,又一手一个南宫祈,一手一个廉怀瑾,把三小只带出了院子。
“时五!你干嘛!放开我!快放开我!”南宫祈就不是个会妥协的,扑掕着四肢挣扎。
“主子有命,既然回来了,就把这些日子落下的功课补上,夫子已经在书房中候着了。”时五臂膀有力,对于南宫祈的反抗根本无所觉,南宫祈不放弃继续闹腾的时候,时五淡淡地道:“小公子别再动了,琮小公子会坐不稳的。”
果然,听到这话的南宫祈便消停了。
清场成功,楼小小才放心地关上房门。
“好了,我们开始吧。”百里摊开针包对换上了抹胸襦裙的廉夜安说,顿了一顿微笑着说:“这过程可能有点小痛,我相信廉姑娘是可以忍的是吧。”
廉夜安听着百里这话,总感觉话中有话,迟疑地点了点。
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廉夜安表示很不能理解百里所说的有点小痛是以哪种标准定的痛感!她只知道她疼得筋骨似乎被拆掉重组,正当她疼痛难忍的时候,这次她清晰地感觉蛰伏在她脖间的蛊虫又开始有所动作了。
只是比起前次,这次的明显不一样,蛊虫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在她体内快速地窜动,逃跑着,但这也引发了她更强烈的痛感,全身上下就像被冰死死冻住一般,感受不到血液的流动,呼吸被窒住,廉夜安感觉自己身处百尺冰潭之中,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灼热的力量从深处如翻滚的熔浆喷薄而出,以迅雷之势与她体内的寒冷对抗起来,而后廉夜安便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想要醒来又不得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