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噌!噌!”的声音,南宫曜抽出腰间的白狼,刀光闪动,周身刮起凌厉的刀风,“卫温婳”不得以松手,只迟了一秒,外衣便在锐利的刀光中碎成碎片。
“卫温婳”狼狈地摔到地上,衣带被斩裂,肩上的衣服滑落,光滑白润的右肩露出一小截。原本水灵动人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几分怒气,丝亳不在意自己变成松垮的衣服,站起身,正准备冷言讽刺南宫曜一番,南宫曜已经冷漠地将白狼收回刀鞘中,看都没再看“卫温婳”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卫温婳”即行亦阳,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被众星捧月般地对待,何是受过这等的羞辱!
“南宫曜!”行亦阳在南宫曜身后压着声音低吼,只是她的怒火并不足以南宫曜回头看她一眼。
“好……好啊,”行亦阳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受到这此对待后还要忍气吞声,行亦阳没有追上南宫曜,而是站在原地,怒眸渐渐趋于平静,平静之后眼底浮起狠辣的诡异的光芒。
“本来还想留着慢慢玩的。可我现在就想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呢。”行亦阳看着南宫曜的背影自言自语,一边从袖袋中拿出一只绣着蛇首束口皮囊,皮囊中有只八爪的萤绿色的活物在里面爬来爬去,乍一看恶心得让人头发发麻。
行亦阳轻轻地摇晃得皮囊,皮囊里发出微弱的铃铛声,萤绿的光囊袋中开始疯狂地闪动。
行亦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曜渐行渐远的背影,脑中已经浮现出南宫曜骤然倒地,痛不欲生的样子
行亦阳的嘴角已经压抑不住地往上翘。
然而,在铃铛声持续了一阵后,行亦阳的脸色慢慢地变得难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曜依旧如常地和送完卫朗回房间后返回的卫庭轩交谈,没有表现出任何蛊毒发作的征兆。
“不可能!”行亦阳不相信南宫曜的功力足以压制住她新手制作的蛊毒,曾经有个自称天下武功第一的男子在中蛊后撑不过三天忍不住自杀的,南宫曜再强也不可能没有半点影响。
眼下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南宫曜压根就没中蛊,卫温婳那个没有用的废物没有用那把刀;如果她用的是那把刀的话,那蛊就一定在某个人身上,这蛊脱离特制的刀身后必须寄生在活人体内才能存活。
如今母蛊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么子蛊就一定寄生在某个人身上,如果不是南宫曜,那又会是……谁?
“哦!”行亦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如果是真的,她会又惊又喜甚到会高兴地大笑,不会她得做点小事来应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卫庭轩向行亦阳走来,行亦阳收回皮囊,恢复乖巧可怜的形象,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泪眼汪汪地朝卫庭轩小声哭诉:“兄长,将军他……将军他呜呜呜……”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羞怯样放在外人眼里肯定会各种想入非非,各种锅往南宫曜身上扣。
可是,卫庭轩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卫温婳,而且南宫曜刚刚虽然只字未提发生了什么,但卫庭轩能看出他非常地生动,而且全身上要都在隐忍和抗拒着什么。
只是根据真正卫温婳的脾性,卫庭轩立马就找到了对应的方法,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行亦阳的身上,一脸严肃且地握住行亦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行亦阳:“婳儿,兄长知道你还喜欢南宫曜,兄长也不指望你马上把他忘了,只是你平时乱来也就罢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公然脱衣缠人,让九泉之下的母亲怎么能瞑目?你几日你且避着南宫曜,不要再做出其他出格是事情,让外人看去,你的名声就没了。”
行亦阳被卫庭轩郑而重之的说教一时噎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
“好了,”卫庭轩一脸我懂你的样子地拍了拍行亦阳的肩,说:“兄长知道,兄长知道你很喜欢南宫曜,之前说什么会忘了他,会保持距离的话都是伤心话,可现在不是这个时候,你忘记半年前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当时不是都答应兄长会收敛的吗!怎么又故计重施!”
行亦阳听的是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卫庭轩在说什么,只能大概听出应该是真的卫温婳就脱衣死缠过南宫曜,然后被南宫曜修理得很惨,卫庭轩今日看到这种情况,就以为她是又在玩当初卫温婳的把戏。
行亦阳不屑,她怎么能和卫温婳那种没脑子的蠢货可以相提并论,只要是她要的人,最后都会跪着舔她是鞋背,臣服在她裙下,南宫曜,当然也不例外。
心里各种不屑和吐槽,行亦阳表面还是扮演着卫庭轩变得听话的妹妹,在听完卫庭轩所话就立刻羞愧地低下头,声音软绵地给自己辩解:“兄长,婳儿错了,婳儿只是怕往后再也见不到南宫将军,所以一时鬼迷了心窃,请兄长和将军再原谅婳儿这一回儿。”
既然卫温婳之前就有这么出阁的作为,依着真正卫温婳的性格,再见到心心念念的南宫曜,就算是在母亲刚死的日子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行亦阳自信地觉得自己还没露出马脚,却不知自己早就是旁观人眼里的跳梁小丑。
卫庭轩不露半点破绽地安慰行亦阳,心里实则已经又着急又恐慌,刚刚在前厅里,如果不是南宫曜,自己恐怕要被那传闻中的催眠术给控制,据南宫曜所说,府中有一半的人已经被行亦阳给控制了,好在他刚刚寻了理由让父亲离开卫府,这让他稍稍放下心,之后的几日他需要小心再小心,既不能被行亦阳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又要陪南宫曜把这出戏演完。
南宫曜站在远处,看着卫庭轩和行亦阳二人表演兄妹情深,神色暗沉,攥紧的拳头上青筋直爆,连额头都突起青筋,似乎正极致地克制着什么。
南宫曜手指不断地摩擦着刀柄,可以看出他十分地烦燥。转身不再去看远处的两人,脑中闪现出刚刚行亦阳抱着他的场景,还会那冲鼻的不知道什么香味,南宫曜不自在地紧皱眉头,被行亦阳接触过的地方都惹得他一阵恶心的不适感。南宫曜还是头次对女人接触有抵触感,以前不是没有狂风浪蝶缠上他,有些行为比行亦阳的还要过分,他的做法都是直接踹开,遇上难缠的断手断脚的不是没有,但就是他都没有这种强烈的不适感。
难道是因为他的心里早就对行亦阳有防备和抵触才会对他的接触有这么强烈的反感?
南宫曜压抑着心里的反感,另一种迫切的情绪从心底疯狂生长,他非常想见到廉夜安,想拥抱她的体温,想她那莲花清新的发香,似乎只要见到廉夜安就能平复他的烦躁。
想到廉夜安,南宫曜心情就跟着好了几分,就在三个时辰前,廉夜安亲口承认她是属于自己的,还应允了婚期,每每想到这两句话,南宫曜就抑制不住的欣喜,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体验过感受。
不曾对往后抱有任何幻想的南宫曜在廉夜安的答应的那一刻忍不住开始描绘两人往后的日子,恬静美好。
只不过再那之前,南宫曜侧过身,眼角余光透过卫庭轩看行亦阳,只有除掉这个人,才能让廉褒安真正平安无忧地活着。
眼看卫庭轩已经结束了两人是谈话,向他走来,南宫曜快速掩下眼中的杀意,转回身和走上来的卫庭轩一起离开。
“有意思。”行亦阳看着南宫曜二人消失在拐脚处,面上表现出对南宫曜的浓厚兴趣,更重要的是南宫曜是廉夜安的未婚夫,这让行亦安觉得自己有了非抢不可的理由,毕竟抢夺廉夜安的一切,毁灭廉夜安的所有,最后让她像她那无能是母亲一样悲惨地死去,是她一生的信条。
在南宫曜离府的后不久,守在悠然苑金蝉阁外,守在廉夜安所待房间外银甲卫听到屋内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敲门:“少夫人?发生何事了?”
里屋没人应声,在他们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廉夜安微弱的声音传出:“没事,我……就是好奇,四处走走,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瓶子……嗯……我偷偷收拾好,你们可不要告诉二哥,不然他又要罚我找书了。”最后的两句像是害怕被家长发现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虚,几名银甲卫相视一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屋内,廉夜安狼狈地蜷缩在一片狼藉中,青黑色的脉胳从颈窝一直蔓延了她整张左脸,仍有继续蔓延的迹象,露出的手臂上被划出数道血痕,她的另一只手上紧紧地握着一块锋利的瓷片,瓷片已刺进手心,鲜血直流,衣裙上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廉夜安用尽全身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合上了虚浮无神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