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眉头皱了皱,刁着包子走过去,问:“什么事?”
廉夜安在年轻夫妇各种点头弯腰的道歉才松开手,把手摊在小孩面前,严肃地说:“小妹妹,好孩子不能干坏事哦,快把东西还给我。”
时七这才发现那小女孩的手里拽着原挂在廉夜安腰上的翡翠玲珑环吊坠。
“不……不要,囡囡喜欢这个,呜呜呜呜呜娘……爹……”小女孩拽着吊坠不放手,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起出来,那叫一个可怜啊。
小小的茶摊子,有点小动静就引来在坐的客官都朝廉夜安的方向投去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姑娘,我家囡囡头脑有些迷糊,不认人不认事,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年轻的小妇人将女儿护在身后一个劲地朝廉夜安鞠躬道歉,她的丈夫也在旁附和着:“是是是,姑娘,女娃子瓜瓜的,看到漂亮东西就爱拿,姑娘见谅啊。”
廉夜安面上不虞:“拿?她那分明是偷,要是我没注意到,岂不是就要白白吃了这哑巴亏?”
廉夜是真没想到五六岁的小娃娃带着一副天真无害地样子来同她玩耍却在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她的吊坠,手法堪称熟练,怎么看都不想是夫妇口中的小孩心性和头脑不清。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小的女娃娃还能是故意的不成。”小妇人急了,故意提高音量说,往常那些都是不知情,就算发现了也当小孩子不懂事一笑而过,没想到廉夜安会这般不依不挠。
“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心里清楚。”廉夜安可不会吃哑巴亏,再者能教自己孩子偷盗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四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不知为何廉夜安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不解和指责。
“好了,”时七出言制止,廉夜安看向他心里有点委屈,自己人都不站她这边,她做人是有多悲哀呀?
时七身子转向那对年轻的夫妇冷声道:“把坠子拿出来,别逼我当众拆穿你们的鬼把戏。”他是不满廉夜安但又不傻,再说廉夜安是他主子的人,怎么能随便让人欺了去。
“你这什么意思?”年轻男子神情明显慌了,但还故作冷静地质问时七。
此时小妇人偷偷掐了小女孩一下,小女孩哭得更凶了,喊爹喊娘的,时七没应付过小孩子,绷着脸不知该如何,场面一度尴尬。廉夜安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真难看。”临桌的黑衣神秘人突然开口,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
女子并没有看向廉夜安这边,姿态淡雅地喝着茶。
“什么……?”对于突然插话的女子,小妇人懵了一下。
女子这才慢慢转过头,透过那层薄薄的黑纱,廉夜安看到了一双格外澄清的眼睛。
“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女子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你怂恿那个小女孩去偷那个姑娘的吊坠。”她的位置离灶台比较近,所以听到了小妇人对小女孩说的话。
年经夫妇的诡计被拆穿,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恼羞地带着小女孩转身就走。
“坠子。”时七上前两步好心提醒。
年轻夫妇背影一僵,没转过身。
“好啦好啦,不过是个坠子那么老那么咬着不放干啥子,小娃娃懂个什么鬼,就这样吧。”樵夫打着圆场,背着一大捆柴起身,将茶钱放在年轻夫妇面前的灶台,转身离开,在他路过时七的时候,时七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狐疑地朝他看去。
樵夫在经廉夜安的时候意味不明地说:“小姑娘人啊,要学会吃亏。”廉夜安侧开背对着樵夫没再开口,她没看到的人樵夫露出的不同于男子的妖艳笑容,手扶进胸口,黑纱女子与时七不约而同看向了他,时七脸色大变大喊:“躲开!”然后转身快步伸出手要拉人。
时七这么一吼,廉夜安手抖了抖将杯中茶水尽数倒出,她还没来得及去看时七,噌的一声,面前就出现一阵刀光,刀锋直指她的喉咙。
廉夜安身体已先做去反应,避开刀峰向后仰去,摔在了地上,樵夫凶神恶煞举着刀向廉夜安步步逼近,每一刀都直击要害,廉夜安在地上滚着艰难地避开攻击。
就当樵夫制住了廉夜安的脚朝她狠狠刺去的时候,突然飞来一张椅子砸在樵夫身上,时七及时拉走了廉夜安才让其没被波及到。
“啊——”突然其来的变故让在场其余人发出尖叫,小夫妇抱着女儿躲在了一旁。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时七将廉夜安护在身后,眸光锐利地紧盯着老板娘。
樵夫解下固定柴的背带用力一甩,柴火乱飞,时七护着廉夜安躲过飞射过来的木条,待他们再抬头时刚刚还是一副农村朴实大汉样的樵夫变成了一个身段纤细,红唇媚眼的女子。
女子突然妖娆一笑,眼中水波流转,说:“将死之人不必知道那么多。”那标志性的烈焰红唇,她便是萨,说着动作凌厉地朝廉夜安袭去,她目标明确,对时七只防不攻,只攻廉夜安。
时七将廉夜安护得死死的,正面和萨对抗,萨见不得手只能先与时七对打起来。两个高手对决,茶摊刹那间便是一片狼籍,萨处于下风被时七踹出砸在了灶炉上,咔啦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骨头被生生砸裂的痛让萨动弹不得。
时七先转身去看廉夜安,确认她只是滚了一身泥后打算去将萨绑起来带回城中交给南宫曜。
“时七!小心!”时七看到眼前的廉夜安突然脸色大变,还纵身将他扑倒在地,时七回头看了一眼,一根细针从萨的嘴里吐出,细针破空而出射在了马棚里的其中一只马上,马立即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倒地不起。
竟敢暗算他!时七怒而起身,想去再补上两脚却补廉夜安给拦住。
廉夜安爬起声,警惕地说:“小心她还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