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二哥对我,对我们都很好。”第一次不是为了讨好南宫曜说这种话,脸皮厚比城墙的廉夜安突然还有些羞涩。
“那就好。”南宫钧看着廉夜安害羞的样子突然有点明白妻子说的话,不再多问,含笑放走了廉夜安。
“夫君!看啥呢?”南宫夫人拿着一大沓红色的各种印花图式的贴子从一旁的屋子走出来,见自家夫君看着一个方向游神,走到他身边开口问。
“无事。”南宫钧听到妻子的声音,眼中便染上了十分的柔意,接过南宫夫人手里的贴子摇头。
南宫夫人也没多问,她正在兴头上,挽着南宫钧的胳膊,兴奋地说:“不知道阿曜和小安喜欢哪种请帖呢?我就觉得这个大气又好看,你说呢。”
南宫夫人从那一沓帖子中抽出一张让南宫钧看,南宫钧端详了一下那张帖子,银线连理枝勾边,中间是熨金印着行书字体的“请帖”二字。
南宫钧点头:“好看。”
南宫夫人笑开了,挽着南宫钧的手一同往回走。
日子过得无波无澜,不知为何府里府外都开始忙活起来,似乎在操办什么大事,连小昭都被叫去帮忙,日夜见不到人,照顾廉夜安起居的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圆脸小女孩,名叫如意,干事利索,懂事乖巧,就是不爱说话,每次廉夜安想同她聊聊两句,培养培养感情时,小丫鬟就溜得贼快。
再者南宫曜不知为何开始管制她的日常开销,连零用钱也大幅度缩水,卖秘方的钱也在祠堂后第二日被南宫曜以抵债为名收得渣都不剩,用来装小金库的木匣子如今只剩孤零零的几个铜板和一层灰,连买块豆腐撞墙都不够!
弟弟们上学,没软团子可吸,丫鬟太腼腆,没小姑娘可以调戏,没有创业基金更是什么事业都发展不了,廉夜安颓废了,廉夜安绝望了,廉夜安又自闭成团了。
廉夜安托腮坐在窗前,看着如意小丫鬟扫着院中的落叶,廉夜安感慨想她刚来的时候,那院中花树还是郁郁葱葱的,现在叶子都掉光了。
“啊啊啊,无聊啊……”廉夜安一边甩着鬓边垂下的辫子,一边发着不成调的声音。
“又再瞎嚷嚷什么?”南宫曜走进院子就见廉夜安趴在窗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二哥!”廉夜安一见到南宫曜立马就抖起了精神,直接扒着窗沿跳出窗口,向南宫曜跑去。
这仗势,颇有点一见到母鸡时就兴冲冲跑过去的小鸡崽的意思。
廉夜安跑到离南宫曜两步远的时候就刹住了脚步,立定站好,扬起笑脸看南宫曜。
南宫曜有点小遗憾,他还以为廉夜安会直接给他来个大熊抱的。
想来廉夜安确实是无聊到了极点,前几天看到他还跟看到仇人似的,那恨不得扑来咬他一口泄愤小样子南宫曜至今印象深刻且深表期待,毕竟投怀送抱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会嫌少。当然这只限一人。
“怎么?我还以为安儿打算跟二哥老死不相往来呢?”
南宫曜两指掐住廉夜安白嫩的鼻头摇晃,看着她一点一点鼓起来的腮帮子,这几日被公事扰烦的情绪总能在廉夜安面前平静下来。
再摇就要歪了!廉夜安双手握住南宫曜的手阻止了他的暴行,嘴上辨解着:“怎么会,二哥这么好,安儿怎么舍得跟二哥老死不相往来。”
毕竟你可是我的大金主,不管内心被多么买嘛哔,脸上依旧得笑嘻嘻。
廉夜安皮笑肉不笑地在心里补充。
因为被捏着鼻子,廉夜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温温吞吞的跟个小老头的声音似的,南宫曜看着有趣,想着多听两句,但看到廉夜安逐渐幽怨的小眼神,还是放开手。
南宫曜深谙撸廉夜安的秘决:不能把人逗炸毛,这样才会乖乖让顺毛。
廉夜安拱拱有点痒的鼻子,接收到南宫曜心情不错的信号,廉夜安压下想打人的小情绪,业务熟练地操着一口甜腻腻的声音吹捧南宫曜:“二哥性格好,武功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舞剑飞镖耍大刀胸口碎大石跳火圈都不在话下,懂得又多,琴棋书画连我都自叹不如,博古通今,百战百胜,还有还有,你看你对父母好,对侄子好,对双胞胎好,对手下好,对下人好,对谁都好,你简直是天一第一好人……”
夸得毫不心虚的廉夜安有些口干地咽了咽口水,打算继续发挥自己卓越的口才却被南宫无情地打断了:“被你说得我怎么那么想街头卖艺的。”
“没有的事,十个卖艺的都比不上一个二哥。”廉夜安扑烁着真挚诚恳的大眼晴向南宫曜表真心。
话是好听,只是南宫曜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话得倒好听,只是没有诚意。”南宫曜负手而立,淡然的目光紧锁廉夜安,等着她向自己展示诚意。
“什么鬼!”廉夜安惊悚了,抱大腿的难度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悄悄升级了!无下限夸赞已经不无法满足金主老父亲了!
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廉夜安横横心毅然面对新挑战,小小地挪了两步小声仰着头问南宫曜:“怎么做才算有诚意呀?”
南宫曜眼中急促地闪过一丝笑意,伏低身子,他问:“想知道?”
廉夜安点了两下头,南宫曜勾唇一笑,按住廉夜安的后脑勺,低头,蜻蜓点水一般在廉夜安唇上落下一吻,发出细微的一声“啵”,随后心满意足地撤离身子。
在廉夜安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南宫曜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在她手心上说:“快要晚膳了,只能玩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顺道将阿祈他们接回来。”
末了,南宫曜揉了揉廉夜安的发顶,温声叮嘱:“让时七跟着,遇事别逞强,早些回来。”
直到南宫曜走没影,廉夜安才回过神,脸涨得爆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生气,捏着手里的玉佩一时怒火中烧,将玉佩往南宫曜离开的那个方向扔出去,“嘛的,谁要你的破玉佩,你这只色猪蹄,色狗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还说什么婚前清清白白,有本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