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幻想出自己给南宫曜呼心脏的情景,就觉得……辣眼睛,按纳住狂跳的心脏,慌张地转回头,胡乱地翻开书说:“不不不,我还得再念会儿,再念会儿,色即是空……”
南宫曜还有些遗憾,坐到了廉夜安旁边的蒲团,问一脸紧张的廉夜安:“可知道这次错哪?”
“嗯?”廉夜安被突然这么一问,满脑袋的问号,她最近都没闯祸啊,连奶茶在生辰宴之后就没在开过摊,毕竟秘方都卖给别人了,再卖就是侵权了。
南宫曜深知廉夜安没心没肺没良心的性格,没指望她能真的自己悟出什么,“我给你立的第二条规矩是什么?”
这个廉夜安知道,自信满满地答:“不能被别人欺负,有人欺负就要把那个人打得得满地找牙,亲爹娘都认不出,不能当哑巴,绝对不能怂,要刚!”
廉夜安觉得卫温婳那次自己很好地践行了这条规矩,还有点小骄傲呢!
南宫曜:……话粗理不粗。
“还有半句。”南宫曜提醒。
廉夜安迷茫了,她明明都把精髓记脑子里了,怎么不知道还有半句。
“卫温婳本就是半个练家子,你一个细胳膊细腿的还敢上去硬杠,你挠了对方几层破皮,她把你打得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么吃亏的事,我可没教过你做。”
“躺了两天半呢……”廉夜安小声纠正,南宫曜淡淡一瞥,廉夜安闭嘴了,正襟危坐认真听教。
“这种时候,侍卫,暗卫都不是摆设,你且忍,回来告状,打了南宫家的人,没道理的是对方,能让自己不受伤就不要硬抗,每次都要给自己身上添新伤,就你这小身板,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下个雨就腰酸背痛,受罪的是你,长长脑子,这么多书不是白读的。”
南宫曜越说越有老妈子的气势,廉夜安恨不得把耳朵捂上,她觉得南宫曜已经把寡言这个设定给彻底给抹灭了。
暗处的时七看着这样的南宫曜也是目瞪口呆,想当初南宫祈和别人打架打得手骨裂了,南宫曜就称赞了一句:“做得好。”哪像这样废心过,与他心中主子的形象截然不同,想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谁,时七不免对廉夜安又多了一份怨气。
“呵呵,二哥二哥,你看,你家祠堂和别人家不一样哎!”见南宫曜还有继续说下去趋势,廉夜安熟练地转开了话题,去看那一个个灵位,面露好奇。
南宫曜没去揭穿廉夜安拙劣的转话题技术,顺着她的话题问:“哪不一样?”
“为什么灵牌位大都是两人一位,而且他们前面放着的小木匣是有什么寓意?”廉夜安把自己的真疑惑问出。
“那木匣内放的是青丝结。”南宫曜说。
“青丝结?”廉夜安不懂,南宫曜解释说:“成亲之夜剪下对方一缕青丝绑在一起放进木匣中,意寓青丝相结,此生不弃。”
哦豁。
廉夜安喜欢这种习俗,很有仪式感。
“夫妻同棺,自然牌位也写在一起。”南宫曜继续说。
“那万一有一人先死了呢?”廉同学不耻下问。
“就在牌位上留个空位,待百年归尘,写上。”南宫老师尽职地解答。
“万一哪个再嫁还是再娶了呢?”廉夜安小同学十分现实地问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阴里保持初心。
南宫曜不说话,目光深遂地看着廉夜安,让廉夜安觉得自己是问了一个多么严肃的问题,莫名紧张了起来。
“南宫家的人情深义重,认准一人便是一生,安儿说的这种情况至今没有。”南宫曜说得太认真,廉夜安感觉他意有他指,南宫曜深遂不见底的眼神让她喉咙干得发紧,似乎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包裹,这情绪让她迫切想找个出口跳出这个氛围。
于是话不过脑子的廉夜安脱口而出一句:“那那那通房小妾姨娘呢?”
说出这种破坏氛围的话决不是廉夜安的锅,她最近深夜肝小说,深受一些丫鬟上位,小妾变主母,大小姨娘宫心计等情节的侵害,深觉宅门水深。
南宫曜没想到廉夜安完全不安套路来,无奈地掐住廉夜安脸上的软肉,说:“你呀……”
南宫曜的尾音酥得直击人心,廉夜安实在按纳不住乱快蹦出来的小心脏,直接将手里的书往南宫曜脸上糊。
莫名其妙被糊了一脸书的南宫曜扒下书,见到廉夜安蔓延到耳根的绯红,心情大好。
摸着廉夜安发烫的后耳根,声音轻柔:“南宫家家规,只能嫁娶一人。”伏身贴近廉夜安耳边低沉醇厚的声音轻说:“成亲前都是清清白白的。”
廉夜安想知道南宫曜到底和谁学坏了,这么这么这么撩拨人的话是他该说出来的吗?!
“很好很好,这家规真好,哈哈哈哈哈……”廉夜安一猫腰躲开南宫曜,什么都没想,反正转头就是跑。
看着上一刻还在嚷嚷腿麻的人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溜,南宫曜无声地笑了。
廉夜安一路跑回采篱院的路上遇到了除了一起用膳很少能见到的南宫钧。
廉夜安立马刹住脚步,规规矩矩地站好,叫人:“南宫叔叔。”
南宫钧温和一笑,关切道:“怎么跑得这么急?”
“没有没有,我不急,一点也不急。”廉夜安连连摆手,同南宫钧对话时廉夜安根本轻松不了。
和面对南宫夫人不一样,面对南宫钧的时候,尽管他表现得很友善,但廉夜安还是能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疏离感,令人亲近不了,她也发现南宫钧的这种疏离感只有在面前南宫夫人时才会消散。
“阿曜要做了什么为难你的事,便同我说,我替你敲打敲打他。”南宫钧是知道南宫曜经常罚廉夜安的,作为长辈本想说儿子两句,只是妻子说这是小两口间的情趣让他别掺和两人培养感情。
想到妻子当时期待满满,恨不得亲自出手将两人关一屋的激动的小表情,南宫钧神色顿时柔和几分。
但是欺负小姑娘还是不好的,所以南宫钧打算若廉夜安说了,他便让南宫曜收敛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