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夜安兴致勃勃地向南宫曜细数自己的听闻。
南宫曜弯了弯唇了,揉了两把廉夜安柔软的发顶,道:“怎么都是听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南宫曜及时止住了话。
但还是被廉夜安抓住了话头,适时地垂下头装了个可怜,翁声翁气地委屈巴巴道:“还不是二哥你天天让我抄书,不让我出门,只能听别人说,来帝都城这么久,都没出门逛过街,比在竹林还闷。”
南宫曜哑然,并非他有意将廉夜安拘在府中,只是杀手背后的人还未查出,目前南宫府对廉家姐弟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不想冒险。
可看到廉夜安委屈可怜的样子,南宫曜的坚持被轻而易举地击垮,妥协道:“行,既然你这么想出去,就如你的愿。”
“真哒!”廉夜安眼里的小星星都快溢出来了,握着南宫曜的手一句接一句的“二哥真好”“二哥最好”将人说得嘴角微微上翘。
将南宫曜的反应尽收眼底的廉夜安觉得自己撒娇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有望抱紧金主爸爸的大腿还不被踹开。
“不过,”南宫曜话峰突转,心情颇好地继续说:“要等到你把书抄完之后。”
廉夜安:……果然技术高超什么的都是幻觉。
石化在原地的廉夜安,机械般地放开南宫曜的手然后下榻,站起身。
原本想凶神恶煞地瞪对方一眼但起身后发现她只能干瞪着对方包裹在玄衣下结实胸膛,没有一点气势。
憋着气的廉夜安只能用自认为的很大力气愤然踩了南宫曜一脚,成功地在干净的黑靴上留下一下花底鞋印。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头顶传来重压,廉夜安抬头就发现南宫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头顶手掌的力度时轻时重的。
廉夜安的小心脏又开始颤啊颤,有种南宫曜再一用力就会把她的脑袋拧下来的恐惧。
“呵呵呵呵呵,”惜命的廉夜安慢慢伏低身子脱离南宫曜的“魔爪”,用最快的语速说:“时候不早了,二哥您该休息了,不打扰了!”说着拔腿就想跑。
南宫曜只向旁边踏了半步,廉夜安鼻子就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发出一声痛呼。
廉夜安揉着发疼的鼻子,腆着笑脸讨好地仰脸看南宫曜:“二二哥,还有事吗?”
小巧的鼻尖被撞得通红微肿,明明都痛得直皱眉了,还偏偏还要挤出一笑脸面对自己,真是又丑又好笑又可怜兮兮的。
“去吧。”实在不好再生出什么坏心思逗弄人,南宫曜轻轻弹了下廉夜安光洁的额头,大度地将人放走。
廉夜安如同大赦,迈开腿就逃,跑没两步发现南宫曜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出房门,捂着小心脏惊恐地问:“二二二哥,你跟着我干嘛?”
南宫曜语调依旧不紧不慢的地说:“我不比安儿悠哉,没有大白天休息的习惯。”说完长腿一跨越过廉夜安率先走了。
烈日当空下廉夜安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被南宫曜走远前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可炸醒。
“既然这么闲,三天内礼记抄五十遍让我检查,不然其他免谈。”
小昭觉得自家小姐最近大概转性了,这几天一直在书案前愤笔疾书,都没时间皮上皮下了。
甚感欣慰的小昭打算做个廉夜安最爱吃的杨枝甘露鼓励鼓励她继续保持,不求长久的正常,只求短暂的安分。
当小昭端着甜点路过廉夜安书桌旁边的糊了纸的花鸟纹镂空木窗时听到她在里面叨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好奇心的驱使下,小昭悄兮兮地将耳朵贴在了窗上,就听到她家“转了性”的小姐小小声地念经一样地说:“南宫曜!你无耻!你混蛋!你榴芒!你……臭不要脸!抄抄抄,就知道让我抄!我祝你走路踩狗屎,喝水塞牙缝,吃面没有荷包蛋,睡觉没有被子盖,半夜被尿憋醒……祝你将来找个祖宗当老婆,天天欺负你,压迫你,榨干你,让你抄书!!”
“……”窗外偷听的小昭。
当小昭还在无语的时候,屋内传来廉夜安一阵阵阴森的笑声,生怕她做了什么出格事情的小昭连忙快走几步推开房门,一句小姐还卡在喉咙,就见廉夜安拿着不知道画着什么的宣纸在自娱自乐。
依稀可以从轮廓辩别出那是一只……猪蹄。
迟疑地上前了两步,小昭顿感三观崩裂,那不只是一只猪蹄,还是只有眼有鼻的猪蹄,正被恶搞。
根据其右眼土匪眼罩,小昭强迫自己不去承认这就是某个人。
“哎呀,小昭,你来啦。”廉夜安看到小昭手里端着的东西时就放下自己的得意之作,蹭到美食面前,乐呵着刚要开口。
小昭端着那鲜甜的杨枝甘露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徒留廉夜安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带着热气的微风吹起地上的青叶落在了廉夜安的脚下,背影显得十分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