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托着腮看着在躺椅上逗永夜的傅离,只有这种状况才让长歌安心,傅离可以把永夜逗得格格笑,逗得流口水,逗得愣愣的,逗得傻傻的…,几夜未合过眼的傅离,到底累了,逗了一会永夜,交给江婶,伸手搂过长歌。
长歌依进傅离怀里,傅离小声问:“歌儿,担心了?”
长歌点点头,只听傅离又问:“担心什么,为夫的本事你没见识过?”
长歌听了便道:“你就算本事再了得,我难道就不能担心了?”
“不会是担心我不要你了吧?”傅离促狭地道,长歌哼一声道,“我才不怕,你不要我,我正好可以快乐逍遥地过日子!”
傅离用手指弄着长歌的头发道:“你有几斤几两,为夫还不知道?”
长歌才紧张地问:“大世子,做皇上是不是要有好多好多妃子?”
傅离一听这话,立刻开心地起:“那当然,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否则为什么是男人都想当皇上呢!”
长歌扳着手指一算,然后非常非常羡慕地道:“大世子,那不就八十一个妃子,长歌要见你不就就得等八十一天?”
傅离本来已经有了睡意,听了这话睡意去了一半道:“那还得看你表现得乖不乖,不乖,等八十一天都见不着!”
长歌一听这太折磨人了,自己如果有八十一天见不着傅离,那还不得疯了,于是怯怯道:“大世子,能不能我们一起回昆山,不当那什么劳子皇帝了?”
傅离乐得弄是合不拢嘴,好一会才道:“哪怎么行,现在可没得退路了。”
长歌噘起了嘴,傅离见了伸手把长歌搂到怀里道:“为夫呀,才舍不得歌儿等为夫八十一天呢,为夫要与歌儿时时依偎、日日厮守、天天厮鬃!”
长歌便道:“那你要有八十一个嫔妃,怎么能行?”
傅离心里乐,却困倦到了极点,紧紧握着长歌的手道:“为夫困了,得歇会,不过为夫歇这会,你一刻也不许离开,否则为夫就让你等八十一天。”
长歌终听出傅离在逗她,不过心里却甜甜的,傅离越这么说反而越不会这么做,握紧傅离的手,别说一刻不要离开,一生都不想离开。
傅离这一觉睡了不过两个时辰,是齐征的急报,扰了傅离的清梦,长歌见齐征送来的急报下端的属名好象是“小山”两字,觉得熟悉,又想不起为什么熟悉。
傅离看了那急报一下从躺椅中坐了起来,长歌忙问:“大世子怎么了?”
傅离将那封急伸到烛火上点燃才道:“吉鲁听说傅宁坤死了,大军压阵,一举拿下了咸安!他名义上是三十万大军,实际上却准备了五十万大军的装备!”
长歌便问:“那…那怎么办?”
傅离笑了一下道:“难不成为夫不怕了他不成,当然是迎战罗。”
长歌忙道:“这大昭国还能什么人敢抵挡吉鲁的军队?”
傅离便道:“大昭国的军队确实是一团散沙,但要看是谁指挥这堆散沙。”
长歌忽上前抱住傅离道:“长歌要陪在大世子身边!”
傅离一听揪住长歌的鼻子道:“跟在我身边干什么,有你守着,我如何寻花问柳,如何才能选出八十一个嫔妃?”
“就是跟着你,不让你选!”长歌更霸道地抱着傅离,傅离撇了一下嘴道,“你这么霸道,又爱吃醋,就算我将来良心发现,也不敢娶你呀!”
长歌听了拼命用手拍打着傅离,傅离得意之极道:“好了,不闹了,这几日收拾一下,我要好好布署一下,你再随我一起出征!”
长歌一听就从榻上跳了下来,忙让烟儿、小梳子给自己装东西,傅离一见那架式:长歌不会要将这园子里的东西全搬战场上去吧。
但情况紧急,傅离没时间再跟长歌调笑,忙回了宫里。
长歌收拾完东西,觉得还少了一些东西,便要亲自上街去买一些,江婶真怕长歌折腾,但傅离这次没让她不许长歌出府,江婶除了让小丁跟着,还安排了不少人暗里跟着。
长歌一到街上,听到不少流言,都是关于吉鲁发动了苍邪与大昭战争的流言:傅离宠爱妖姬秦长歌,迟迟不立西娅为后,吉鲁一气之下发动了这场战争!
于是街上的流言都是千夫所指,指向妖姬秦长歌是误国祸水!
缓和派提出当今皇上应该立即立西娅为后,给吉鲁一个交待!
激进派甚至提出应该立即诛杀秦长歌,把人头给吉鲁送去退兵才是正经!
长歌长期待在府里,一下听到这样的讲法,极是气闷,她就不明白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从这些人口里传出来的事情那么莫名其妙的呢?
小丁见了忙安慰长歌道:“小主子,无能的人都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无能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要是认真了,只能被这些小人气死。”
小丁的话非常管用,长歌点点头道:“就是,这些人自己打不赢吉鲁,就找一堆的借口推卸自己的无能。”
小丁点点头,长歌想通了,便忙着进了西店出了东店,帮傅离挥霍银子去了,小丁好不容易才等到长歌买完东西,松了口气,扶长歌坐上马准备打道回府。
长歌却又从帘子里看到了黄珍的马车,忙叫住小丁去约黄珍。
长歌与黄珍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于是又约在前次那家酒楼坐了下来,此次是黄珍先开口:“长歌,你真的又回傅…他身边了?”
长歌知道自己回到傅离身边的事是隐藏不下去的了,于是点点头,黄珍叹了口气道:“你看我们两怎么回事呢?”
长歌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大略咱们是欠了他们的!”
黄珍便道:“能不能帮我求求他,那平东王已经不能动了,对他也没有威胁了,可不可以放他出来?”
长歌愣了一下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世子不一定肯依我。”
黄珍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现在所作所为与以前的大世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长歌犹豫了一下才道:“大世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以前不太喜欢理这些尘事中的事罢了,大世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个闲散王爷。”长歌都觉得这讲得实在太牵强附会了,黄珍便道,“我看你呀,不知道被他哪儿给迷住了。”
长歌也不知道,于是抓抓头道:“黄珍,你先别着急,我等眼下这风头一过,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想法子的。”
黄珍点点头道:“听我哥讲这一次让苏南跑掉了,为这事,你那大世子哥哥发了好大的火,还处死了几十个办事不力的人。”
长歌当然不知道傅离是借机处死了汤易军中的异已,心里咯蹬一下,自己到底无法放下苏南,甚至在内心某处不希望傅离抓住苏南。
黄珍又道:“听我哥讲,吉鲁拿下咸安,在咸安屠城三日,奸淫虏掠无恶不作,其状极惨!”
长歌难免打了个寒颤,她实在不相信与她一次喝岩茶的吉鲁是这样的人,黄珍便道:“苍邪人一直以凶狠野蛮著称,但愿大昭国不会因此亡国。”
长歌也有同感,又与黄珍聊了一会才分手了,知道黄子麟也有段时间不回家了,而且傅离现在非常倚重黄子麟,长歌很有些担心,如果黄子麟知道傅离即是夜无边,会怎样呢?
出了酒楼,长歌竟然又碰上了王老学究,长歌就奇怪了,难道这黄珍与王重的姻缘未断,上次一分手遇到了王重,这次一分手遇到了王老学究,长歌只得上前行礼道:“先生,好!”
王老学究看清是长歌才道:“是长歌呀,今日倒是素净。”
长歌今日是出门购物,又不是寻花问柳,自穿得素净,不张扬,笑了一下道:“先生,怎么不摆字摊了?”
王老学究叹了口气道:“听说在打起来了,哪里还摆得了,到街上溜溜,看大家都在聊什么,也不知道大昭能不能躲过此劫?”
长歌也点点头道:“先生,长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王老学究也点点头走了,长歌见东西买齐了,就吩咐小丁回府,天气放晴,是建郢难得遇到的晴天,但长歌的心情却一直沉重,吉鲁那么凶残,傅离如果打不过他,建郢守不住怎么办呢?自己是打不赢就跑,跑不了就躲的性格,输赢都无所谓,那傅离呢,如果打败了,他肯逃吗?
想到这里,长歌更坚定要跟在傅离身边,如果真的打败了,傅离要玩什么以自刎谢军或自刎谢国的招术,自己就赖着他,死活不让他得逞,然后再带着他一起逃跑,想得清楚透彻了,长歌做好了将来战败的逃跑计划,心境总算不那么阴霭了。
傅离走进书房,早有黄子麟、陈简之侯在那里,傅离一进去便问:“还没有苏南的消息?”
两人都摇了摇头,傅离皱了一下眉道:“两位将军,苏南一旦逃回安月国,你们可明白大昭国将会处于一种什么状况?”
陈简之便道:“苏南定会在南方兴兵,助苍邪一臂之力,大昭就会处于南北夹击的状况。”
傅离点点头道:“你们明白就好,大昭国目前的状况,想必两位将军比谁都清楚,用八个字来讲:外强中干,不堪一击!”说完一顿道,“这么讲怕不过分吧!”
黄子麟看了傅离一眼,和陈简之一起点点头,陈简之想了一下道:“皇上,四个城门把守严秘,苏南一定没有出得了城!”
傅离便道:“现在朕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光凭嘴讲无济于事,苏南与池小城都是有武功的人,出个城门想必不是什么难事,没见活人又没见死尸就不要信口开河讲苏南没有出城!”